众诰命小姐也听出了门道来,指责苏清浅的声音逐渐消失,在皇帝的宫里住几天的,还重赏过的,谁敢说三道四?
“你少在这里胡搅蛮缠,父皇赏赐你,也只是掩人耳目而已。”
“总之,这件事你玷污皇上清誉,先给本宫押送天牢,交刑部好好审问。”贤妃不给苏清浅任何机会,天牢重刑之下,由不得不招。
“贤妃要把谁送天牢啊!”
一声皇上驾到——大家伙齐刷刷地跪下。
元启帝身穿龙袍,长相英俊却带着霸意,笑容温和,却隐藏着俯视众生的冷酷。
他先扶了皇后起来,落坐才叫众人起来。
“儿臣见过母后,贤妃娘娘,姐姐,五嫂好。”
众人谢恩起身,不知谁叫了一声,“呀!七殿下脸上好了。”
皇后一脸平静,明显是早就知道了,而贤妃却一脸惊愕,她早就知道苏清浅住在皇帝的寝宫是为了给慕容昂治病。
但她认为,苏清浅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就算懂一点医术,也绝不可能治得好慕容昂先天带来的残疾,肯定是借着治病勾引元启帝,想一步登天。
“怎么可能!”
慕容嫣然也懵了,她的目光却不是看向贤妃,而是苏韬玉。
苏韬玉面色苍白,险些站不住,苏清浅就是连大字都不认识几个的草包,怎么可能懂医术,即便懂也不应该能治得好七皇子才对。
“恢复的不错,不过还要锻炼才行。”苏清浅夸了慕容昂一句。
慕容昂不好意思地抓了抓头发。
皇后在元启帝身边坐着,亲热地招手叫慕容昂到身边来。
慕容昂顺从地走到皇后身边,靠在皇后的怀里。
元启帝呵呵的笑了笑,看上去很是平易近人:“方才听见这里很热闹,是谁得罪了爱妃,竟然要送天牢去?”
贤妃有些心虚,斟酌着该怎么回话,慕容嫣然却邀功似得说道:“是苏清浅,她惑乱宫闱,令您蒙羞,母妃是按照宫规,将她打人死牢。”
“哦?”元启帝那似笑非笑的眼神在母女二人身上扫过。
贤妃尴尬地扯了扯唇角,不敢回答。
皇后一脸坦然,低声和慕容昂说话。
“父皇,跪着的宫女和太监就是人证!苏清浅借着给七弟治病,蓄意勾引......”慕容嫣然说道一半,贤妃一个警告的眼神,吓得她缩了缩脖子,再不敢说话。
元启帝眸低微寒,眉头也不禁皱了起来。
“嫣然,你一个女孩子,要谨言慎行才是。”
皇后突如其来的一句话令贤妃尴尬不已,她轻咳了两下,喝令:“嫣然退下。”
贤妃硬着头皮,屈膝道:“回陛下,最近宫里风言风语,说裴三夫人在您的寝宫住七天,明着说是给七皇子治病,实则......实则勾引皇上。”
“放肆!贤妃,你可知道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元启帝脸色沉了下去,那双眼酝了冰寒:“看样子,你没记住教训。”
皇后缓缓起身,向元启帝请罪:“陛下,都是臣妾的错,臣妾不该放贤妃出来,来人,将贤妃压回去禁足,去两个教养嬷嬷,好好教教贤妃,什么话应该说,什么话不应该说。”
贤妃顿时脸色煞白,双膝一跪,向元启帝哀求道:“陛下,臣妾冤枉,臣妾只是为了您的清誉和宫规。”
元启帝指着慕容嫣然,语气温和地说道:“皇后,好好教教这丫头规矩,哪有半点公主的样子。”
贤妃的母亲和嫂子纷纷跪下告罪,林氏原本也打算跪下求醉,长公主一个眼神吓得她不敢动弹。
长公主暗骂慕慕容嫣然蠢,七皇子都出来了,谣言不攻自破,还指望能凭这几个下人弄死苏清浅,简直是痴心妄想。
慕容嫣然和贤妃被皇后赶了出去,至于跪在地上的那群人,全部打发去做苦力。
一场闹剧就这么结束了,元启帝说了两句场面话,便开席了。
男女分坐,苏清浅一眼就看见裴涣坐在对面,裴涣见苏清浅看着自己,朝她举了举杯。
苏清浅还在生气,别过脸假装没看见。
“三夫人的医术当真举世无双啊!不知夫人最近可有空,家小女自幼体弱多病,请了无数大夫也没治好......”
这个时代女大夫少之又少,一些隐晦的疾病又不好对外男说,所以大多是藏着掖着。
苏清浅都一一记下,她想把仁济堂的名声打响,就需这些贵妇们替她宣传。
苏韬玉也端着酒过来,脸上笑眯眯,一派端庄得体的贵妇形象,苏清浅没起身,也没端酒。
她又不是演员,为毛要接苏韬玉的戏。
苏韬玉也不生气,凑近了用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道:“苏清浅,即便你能治好七皇子,那又如何?不过是个上不得台面的大夫罢了,永远别想越过我去!”
苏清浅微微一笑,连看也没看苏韬玉一眼,起身往五皇子几个侧妃那边敬酒去。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二位娘娘,这是我们店最受欢迎的香精,您二位试试,喷一点在身上,味道几天都不会散。对了,我们仁济堂还有生子秘方,包管怀孕。”
这两位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起身回敬了苏清浅一杯,“夫人盛情难却,那我们就收下了。”
苏韬玉恨地握紧酒杯,很快她收敛神色,向诰命夫人们一一敬酒。
慕容桀心里也憋着一口气,贤妃和慕容嫣然被禁足令他颜面扫地,而始作俑者却春风得意地四处张扬,显摆她的医术。
“三哥当真娶了一位贤内助,即便三哥不在朝堂之上,三嫂如此八面玲珑,替您周璇,也不知便宜了谁去。”慕容桀故意看了两眼裴涣的腿,“三嫂医术这么好,为何不治好三哥的腿呢?”
裴涣面无表情地与慕容桀碰了杯,嘴角溢出一抹邪魅,“这腿就是要治也不是一天两天就好,就不劳五殿下费心了。你还是多关心关心贤妃和令妹,我们夫妻的事就不必放在心上了。”
慕容桀当场脸垮了下来,强扯出一抹难看的笑。
苏清浅弯了弯唇,跟裴涣斗嘴,简直就是找不自在。
她回头看了一下凤椅上的皇后,据说当年元启帝还是皇子时,先太子赏赐毒酒,是皇后替元启帝喝下去,虽然命保住了,但从此不能再生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