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刘三儿竖起了耳朵,一脸不可思议地道:“以夫人的医术都治不好三爷么?”
苏清浅笑了一下,叫身边的人退下,悄悄的告诉刘三儿,“没错,三爷的腿我已经治好了,不过这件事不好声张,主要是还欠缺机会。”
说完,又故意警告一番,“我可只告诉过你,知道三爷腿好的,除了上面那位,就只有我和三爷,还有你了。泄露出去三爷不会饶了你,坏了三爷的事那位也不会饶了你。”
刘三吓得差点站不住,连连答应。
苏清浅看刘三这样拙劣的演技,差点没笑出声来,故意又问道:“你刚才说是有人故意把三爷的腿弄伤,那你可知道那人是谁么?”
刘三被问的差点没被自己的口水呛到,咳嗽两声故作难色,“此事长公主殿下也在查,只是三爷身份特殊,不好大张旗鼓地查。不过长公主说了,一定会替三爷讨回公道。”
苏清浅但笑不语,打发走刘三,裴焕朝初五使了个眼色,初五将食指放在唇边,嘹亮的口哨声起,一个面容十分普通的人跟上了刘三。
“他是别人派来的探子,至于是长公主,还是别人就不得而知了。”
男人唇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容,手指有节奏地敲着桌面,“有意思,真有意思。”
苏清浅呵呵笑了两声,就是不知道她的话,背后那人信不信了,信必定会有动作,那时候势必会露出马脚。
马车在苏府门口停下,早有人在路口等着,一见是裴家的马车,犹豫了好久还是回去通报苏府的主子们。
该来的没来,苏府上下不免有些失望,苏云昭也在迎接和不接之间犹豫着。虽说裴焕无官职在身,就凭他两句话就能给苏清浅求来一品诰命的封诰,还有先帝御赐的九龙鞭,得罪了贤亲王,大不了被告老还乡,得罪了裴焕,那就要看怎么死的痛快。
“你去接,最近京城里满城风雨,都说你这个继母虐待原配子女,正好也堵那些人的嘴。”
王氏心里再不满,也只得答应着。
大门打开,王氏站在雪地里,半天不见王府消息,便对身边亲信,“安排个人去王府探听探听消息。”
按理说苏韬玉早该出门了才对,毕竟她怀着皇家子嗣,元启帝不但恢复了她王妃的位子,连宫里林婕妤也进了淑妃的位份。
裴府的马车在门口停下,就一辆马车,一个车夫,跟车的两个丫鬟,四个家丁,寒酸的让王氏都想直接无视。
但想到之前在苏清浅身上吃过亏,只得忍下这口气,换了一副笑脸相迎。
苏清浅打起车帘,脸上的笑容比王氏还要虚伪,“夫人亲自迎接,让我这个做晚辈的怎么担当得起。”
王氏强扯了扯唇角,更过分的事儿你都做了,现在说担当不起?
“夫人是在等妹妹吧!”苏清浅故作尴尬地样子,“看样子是我想多了,来人,快扶三爷下车。”
“你这孩子就喜欢开玩笑,你是苏家正儿八经的嫡长女,母亲自然是来迎接你和大姑爷的。”在外面,王氏还是把场面话说得十分得体。
说着,还假模假样地伸手去扶苏清浅下车,不过被苏清浅避开了。
“新年里,你们这些孩子能回来,我和你父亲都高兴的很。”王氏侧身让开,等两人下车后才在前面引路。
上回来王氏面容憔悴,这回荣光泛发,看样子内宅里那些瘦马都摆平了。
苏云昭在厅上等着,见裴焕也来了,连忙换了一张笑脸。
“岳父岳母,小婿腿脚不便,还请见谅。”裴焕朝两位拱了拱手,算是拜年了。
苏云昭客套了一番,让两人入座,看向苏清浅的目光却透着不善。
“父亲可是怪我回娘家没带礼物?您放心,我给您带了好东西。”苏清浅一眼就看穿了苏云昭的心思,一拍手。
芍药拿来一个匣子,苏清浅将匣子推到苏云昭面前,“前些日子三爷一个旧部路过江南,顺便去了苏家的祠堂祭拜。族长说,只咱们这一脉人丁单薄,家族兴旺需得子嗣多多才好呢!”
“你这是——”苏云昭打开匣子,里头全是药。
“这些是给女人助孕的药,父亲添了那么多姨娘,她们青春年少,正是生育的最佳年纪,女儿希望能再添几位弟弟。”苏清浅甜甜地说道,十足一副乖乖女模样。
苏云昭膝下只有三女一子,嫡子是不指望了,可谁又会嫌弃孩子多呢?
王氏脸上立刻罩了一层寒酸,她一个反驳的字都不敢说。
“夫人也有礼物,这对金鱼是我陪嫁之物,十分珍贵。”
这对黄金雕刻而成的金鱼是王氏特意给她准备的陪嫁中最贵重的东西,不过这对金鱼不但是墓中得来,鱼肚中还藏了点东西在里头。
王氏的脸色变得异常难看,这手伸也不是,不伸也不是。
“这是你的心爱之物,我怎好要?心意到了就行,东西我就不收了。”
苏清浅按住匣子,皮笑肉不笑的说道:“夫人嫌弃不好?大过年回娘家,孝敬长辈的礼物,若是被拒绝,只怕别人在背后说夫人看不上我这个前任的女儿。”
苏云昭见状,也让王氏收下,东西是其次,重要的是不能不给裴涣面子。
王氏只得硬着头皮收下,刚接过去,突然从金鱼的口中飞出来一只黑色地虫子,径直朝王氏的脸上飞去。
只听见“啊!”的一声惨叫,王氏捂着自己的脸痛的面庞扭曲。
“这虫有毒,快扶夫人到内堂去,请大夫。”
几个下人慌的赶紧扶了王氏到后面暖阁里去。
王氏只觉半边脸都不是自己的,疼到了骨子里去,好像有什么东西撕扯着自己的肌肤。
“苏清浅,你竟敢对我娘下毒!”苏怀玉恨恨地说道,“别仗着你是一品诰命就可以为所欲为,我娘若是有什么,我绝对不会饶了你。”
苏清浅只是笑笑不说话,她只是猜测这金鱼里面有东西,至于是什么,只怕只有王氏自己知道。
饭桌上,裴涣优雅地品着酒,看着满桌的菜,略显嫌弃地放下了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