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女人拍拍圆滚滚的肚皮,叹息一声,只恨肚子太小,不能尝遍所有美食。
男人伸手放在女人的肚子上。
顿时,女人如触电一般推开男人的手,白了男人一眼。
“要不要我扶你?”
苏清浅不理,差不多该去门口看热闹了,只可惜吃太饱,不然抓两把瓜子,到门口坐着慢慢看才有滋味。
“走,去门口等着去。”
苏韬玉原本一早该归宁,谁知道宫里传召,没办法进宫去,从皇后到四妃一趟下来,累的不想动,到黄昏时才有时间过来。
因一直在宫里,外头发生的事儿自然不知道。
苏韬玉坐在八抬大轿里摸着自己的小腹,太医诊脉说十有八九是个男胎。她自信地抬起下巴,只要她生下贤亲王府的嫡子,正室的地位就稳固了。
以后,她还要母凭子贵,成为皇后,最后封太后.....
想着不由得笑出了声来,突然轿子一停,苏韬玉正了正神色,等着丫鬟打起帘子,父母迎接她出去。
但她突然察觉到了不对劲,按理说她的身份,该父母领着全家上下亲自迎接才对,怎么都到门口还没半点动静?
“不知是哪位贵人驾临裴府,家主子才用了饭,在花园散步,门房已经派人通传。”初五故意装作不认识是贤亲王府的车轿,走在慕容桀的轿子前问道。
态度不亢不卑,丝毫没有半点下人做派。
慕容桀听着不对,撩起帘子,脸色变得古怪了起来,抬头看着大门口,骤然发现苏府的牌匾都没了。
“初五,这宅子怎么成了裴家的?”
初五躬身道:“这宅子是我们夫人之物,夫人已经嫁到了裴家,这宅子自然是裴家的了。王爷与王妃大驾,原该三爷与夫人亲自迎接才对,不过因未收到拜帖,家主不知还望见谅。”
声音不大,却让每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苏韬玉尴尬不已,她特意带了皇后和淑妃赏赐,风风光光地回娘家,让所有人都羡慕嫉妒恨。
可结果呢?连娘家都不知道搬到哪儿去了,在人家门口傻乎乎地站着。
“去个人打听一下,到底怎么回事?”苏韬玉捏着手帕,她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今儿怕是要出丑了。
慕容桀脸瞬间黑了下去,他去谁家不是家主率领合家老小受挫若惊地迎接,吃闭门羹的还是头一次。等着,掉身份,不等转身走更丢人。
“苏家的人去哪儿了?本王陪王妃归宁拜年,前几日还是苏府,过个年就换了主人,真是让人唏嘘。”慕容桀话里有话地说道。
初五正不知怎么回答,大门敞开了,苏清浅推着裴涣出来。
“给贤亲王殿下,王妃请安。”苏清浅躬身问了好,又故作诧异地问道:“二位怎么有空来我家里?”
裴涣淡淡一笑,“来就来了,王爷还在这么多礼物,快请里头坐。初五,还不快帮着搬东西进去。”
一席话,这两口子脸色变得更加难看,苏韬玉是想今儿回来显摆她在王府过的好,所以带的都非常贵重的礼物。
“还是自家姐妹好,我这才搬家,就送这么多东西。”
慕容桀干笑两声,“三哥三嫂见外了,不过是小王和王妃一点心意罢了。”他拱了拱手,又问道:“不知小王那岳父岳母一家人都搬到什么地方去,王妃甚是心中挂念父母,还望三哥三嫂体谅王妃一片孝心。”
苏清浅呵呵笑了两声,回头看向裴涣,“三爷,你可知道苏家人都搬到什么地方去了么?”
裴涣面无表情地把玩着手里的鞭子,眉头挑起:“他们去了哪里爷如何能知道?就是要问,也该问苏大人自己才对。”
苏韬玉没想到裴涣会说出这番话来,简直都被气笑了,愤怒地说道:“裴三公子这是什么话?你们霸占着本王妃父母的家,把人赶出去,还在这里说风凉话,你们眼里还有没有王爷和本王妃?”
苏清浅面色冷了下去,皱起了眉头,问道:“贤亲王妃口口声声说这是你父母的家,你大概都不知道这么多年住的宅子是我娘买的吧!分明是你们霸占着我和我娘的家,别仗着你是王妃,就可以为所欲为。”
慕容桀夫妇听了这话,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气,他们在雪地里站了半天,还成了仗势欺人的那个。
“谁要想欺负爷的夫人,先掂量掂量你能挨几鞭子。”裴涣脸上露出了玩味的笑容,“爷还没揍过王爷,不知道手感比别人如何呢?”
慕容桀后退了半步,缩在袖子里的手不禁握成了拳,强忍着怒气陪了张笑脸。
“三哥还是这么爱开玩笑,既然三哥三嫂不知道,那兄弟就不打扰了,天寒地冻,王妃还怀着身子,小王就不打扰三哥雅兴,告辞了。”
慕容桀朝苏韬玉使了个眼神,示意她别惹事,自先上了轿子。
苏韬玉是尴尬,又是委屈,看着初五把那一箱子一箱子好东西抬进去,又是一阵肉痛。
可慕容桀摆明了不想惹事,也只得忍下这口恶气。
苏清浅怀里抱着暖炉,身上穿着白狐皮袄,里头穿着宫装长裙,裙摆摇曳,走起路来,透出一股无法形容的美感。
“咱们这样不太合适吧!”
苏清浅看着抬进去那一箱箱东西,还有那对夫妇临走时肉痛的表情。
“那还回去?”男人似笑非笑地问道。
苏清浅白了男人一眼,都收了又哪里还回去的道理,再说人家都说了是庆贺她乔迁之喜。
按规矩,初三日方回婆家,国公府宴请宾客。
长公主把一干儿媳妇全都叫到了跟前,长公主在内梳洗还未出来。
林氏一脸尖酸,“三弟妹好威风啊!连亲生的父亲都逼走了,往后我这做嫂子的有不当的地方,还请弟妹给我留个安身立命的地方。”
周氏接过丫鬟递过来的茶盏,漫不经心地波动一番,才缓缓道:“我倒觉得三弟妹有些咱们武将家的风骨,她若是忍气吞声只怕人已经到了死牢里?别人不给自己留活路了,还不反击?”
林氏瞥了周氏一眼,脸上虽笑意盈盈,眼中却带着一丝冰冷的寒意,“二弟妹这是什么话?自己不惹事儿,难道祸事会自己上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