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氏被气得头上青筋直跳,都到了这个时候,还敢拉她和长公主下水,“父亲大人,我和母亲从未这么吩咐过,分明是苏清浅自作主张。”
苏清浅眨眨眼,“那天送我来祠堂,你们不是说要我做事以国公府为主,要与国公府一荣俱荣,我现在就是这么做的呀!”
裴岳楠捏着胡须点头不语,长公主一看连忙道:“我让你以国公府为主,没让你在祠堂做这种事,苏清浅你不要在这里胡言乱语。”
“国公爷,我没有撒谎,炼药只用第一次熬的,第二次熬的让府中下人抬到城门口送给过往的百姓,我是以裴家名义免费送,怎么不是为裴家着想?”
“就算是,那你为什么要让下人在这里吃喝?”
苏清浅叹息一声,“家里谁不知道我人微言轻,我突然被关进来,又没银子请人帮忙,这不才用些吃的请大家帮忙。”
“如果国公爷和长公主殿下觉得我做错了,那就罚我吧!和大家无关,他们也是听命于我。”
这一番话,所有的下人都被感动到了,换了别的主子,巴不得让下人背锅。下人的命不值钱,如同牲口一般。
可苏清浅却没把他们当下人看,是当朋友!
所有的下人齐刷刷地跪下,“是我们连累了三夫人,请老爷、老夫人责罚。”
裴岳楠沉吟片刻,扭头对一旁坐着的长公主说道:“这件事虽老三媳妇有错,不过她也是一心为民,我看就此作罢了吧!”
长公主见状,气得倒吸一口冷气,“老爷,要是这才纵容了,以后她还不得把整个国公府翻个底朝天去。老爷,就算咱们可以不在意,又如何向族里交代?”
裴岳楠不以为然,和颜悦色地叫下人们起来,又让裴涣拉苏清浅起来,“公主若觉得老三媳妇性格出挑了些,好好教导就是了。别每次都大动肝火,我瞧着这孩子很好嘛!连陛下和皇后娘娘都夸她好。”
那二位说好的人,谁还敢说不好,不是跟那两位唱反调。
长公主被堵的无话可说,赌气把头偏过去。
好半天,才缓缓地说道:“国公爷都发话了,孤也没什么好说,不过不罚也不成个体统。”
“老三媳妇,看在你为裴家争光的份上,罚你拿五百两银子出来,请合家亲戚大家团聚好好吃一顿饭,你服不服。”
到底是国公爷,苏清浅连忙说服。
长公主也见国公爷都发了话,也没再多说什么。
“那这药——”林氏阴笑了一下,“不是我怀疑三弟妹,当初三弟妹提议给我们长房的妾室们吃生子药,吃了这么长时间,却没动静。咱们谁也不知道这药到底怎么练的,也不知道三弟妹忙的时候是不是搞错了。一家人倒没什么,要是给宫里吃的也有问题,连累的可是整个裴家啊!”
“三弟妹,要不你把药方子拿出来,我们多找些人炼药制药,你也可以轻松些。”
裴涣脸上的笑容逐渐凝固,他喝了口茶,不慢不急地问道:“怎么?大嫂想霸占我三房的家产?”
“看三弟说的,你们这一房老一辈的早没了,三弟从小在长房养大,你有什么家产。”
林氏话音刚落,心里“咯噔”一声,正要道歉。
就见裴岳楠和长公主阴沉着脸盯着她,连忙起身跪下,低头道:“儿媳出言不逊,忘了忌讳,还请父亲母亲恕罪。”
裴岳楠不好说林氏,长公主板着脸,一字一顿地教训道:“林氏,孤从前就说过,涣儿即便不是我们长房所出,也是裴家的子孙,谁也不许说闲话,这家里你们有的,涣儿也有。看在你知错的份上,罚你抄写《女德》三遍,去,给涣儿赔礼。”
林氏咬了咬牙,忍气吞声地起来到裴涣和苏清浅身边,福了福身,“我出言不逊,请三弟和三弟妹谅解。”
裴涣皮笑肉不笑看着林氏,“大嫂也没说错,只怕大哥二哥心里也是这么想的吧!既然这样,以后分家这里除了我们三房屋里的东西,其余的我们一概不要。”
裴岳楠倒是没说什么,长公主却装模作样的劝,虚情假意地道:“要不是皇上封赏了你,你就是想继承裴家家业,孤也没有任何意见。”
裴涣笑笑不说话,他真说要继承长房家业,怕是长公主会想方设法弄死他。
“母亲,儿媳与世子爷都是将近四十的人了,以后要子嗣更是艰难,还请父亲母亲在三弟妹面前帮我们说个情,就把那个生子秘方告诉我吧!”
这是要道德绑架啊!
苏清浅刚要说话,就见一个十来岁的小丫头跑来,当堂跪下。
“给国公爷,长公主,世子爷,大夫人道喜,我们林姨娘有身孕了,太医说十有八九是个儿子。”
苏清浅有点想给这小丫鬟竖起大拇指,妥妥的及时雨。
“真的假的?这么快就有身孕了?”林氏脸色变得十分难看, 惊怒交加地问道,这孩子怎么来的这么不合时宜。
那丫鬟磕头回道:“千真万确,现在太医去了另外两位姨娘房里把脉。”
除了林氏,其他三位面露喜色,尤其是国公爷和长公主,连连吩咐:“多派些人好好照顾林姨娘,再给她安排个小厨房专门伺候,想吃什么只管去买。”
世子爷更夸张,直接跑了出去,不用说也知道是去看心爱的小姨娘。
“恭喜大嫂了,长房后继有人,再也不用惦记我的药方。”苏清浅十分真诚地给林氏补刀。
大家伙儿也准备起身回去,又来两个丫鬟来,跪下给三位道喜,“我们香姨娘,红姨娘也有喜了,”
林氏有些站不住,扶着柱子,一口老血涌上咽喉,她只能生生咽下,强做欢喜。
“浅浅啊!你这药是真不错。”长公主乐的双眼眯成了缝儿,“好孩子,你费心,好生照看这三位的胎,等孩子落地,孤和国公爷谢你。”
苏清浅爽快答应,让敌人伤心难过的事儿,她准干,哪怕不讨好。
“我还有公务在身,你先去看看孩子们。”国公爷脸上掩不住笑容,恨不得亲自去看看,无奈那是儿子的妾室,只得让长公主亲自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