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0章:刘珙的问对,腹黑的皇帝

第1520章:刘珙的问对,腹黑的皇帝

听到赵眘的问话,刘珙深吸一口气,他很清楚,自己能不能踏过这一步,回答的赵眘是否满意至关重要。

脑海中回想着之前沈堂的交代,刘珙沉声开口,“陛下,臣若为枢密使,当有三件事情必做!”

“哦?”赵眘来了些兴趣。

“那三件事儿?”

“其一,详查各军中空饷、贪腐!”刘珙斩钉截铁的说道,“之前陛下便令虞允文大人查证军中事物,不过,却是波澜甚大,成果不显。但是,臣以为,哪怕有再大的阻力,也要继续下去。”

“臣在湘南,所见诸军,有的空饷竟达五成之多!空耗朝廷粮饷还罢了,各方兵马战力受损极为严重!”

“当然,此事牵扯极多,想要一蹴而就几乎不可能,必须徐徐图之!短则两三年,长则三五年,只有将军中蛇鼠蝼蚁尽皆扫除,才能抵定我大宋之根基!”

“这第二件事,便是练兵!”

“如今我大宋虽然还算安定,但是周围有豺狼环顾,北方有故土未复!将来必定有动兵之时!然而,现在我大宋各路兵马战力之地下,令人发指!李金叛乱,桂阳军、南安军、茶陵军竟是一触即溃,敌不过这些普通叛军,何等寒心!”

“平心而论,李金只叛军战力并不强横,不要说与北地金国的铁骑相比,就算是与越李那些小国的兵马相比也相差甚远,如此都不是对手,如果他国侵入或者是对外用兵,这些兵马如何能用?”

“现如今各路兵马,有的每月一操,即便是勤奋者也不过十日一操!即便如此也是潦草行事!陛下,这样的兵马可能用?可敢用?为何忠武侯麾下,成都府各路兵马战力凶悍,甚至能够与金国骑兵硬撼而不败?”

“之前臣曾与忠武侯讨教,成都府各路兵马,尽皆三日一操,从将官到兵卒,非是儿戏一般演练,而是真正的生死拼杀,平日间,绞杀当地匪患、巡查驻地宵小!若是陛下详查成都府各军驻地,定然会发现,大多数匪患已经被驻军平定。”

“忠武侯曾言,强军唯有苦练方成,没有任何捷径!成都府一路不过数万兵马,但是却可西拒吐蕃、北服金人,我大宋近百万兵马,若是能够有成都府兵马的一半战力,陛下也足以横扫天下!”

“当然,想要强军,所需的军饷、粮草也需充足!恕臣放肆,皇帝不差饿兵,只能吃饱了,这些兵卒才能够苦练。”

“至于其三,便是军械、马匹!”说到这里,刘珙有些唏嘘,“我大宋战马匮乏,虽然也有几处马场供应,但是其数量且不说,咱们自行培育的战马体力与周边蛮族有着极大差距!骑兵能攻能守,更能够扩大战略纵深,所以,除了我们自行培育战马之外,应该增加互市,蓄养更多战马……”

刘珙的话让赵眘连连颔首,他说的这些,与沈堂之前对自己的讲述异曲同工,如果真的能够做到这几点,收复北地故土也就不仅仅是一个希望了。

好半晌,刘珙的话语声落下,“臣,启奏完毕,若有不妥之处,还请陛下谅解!”

赵眘没有回话,而是踱步片刻,最后站在刘珙的身前,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刘卿所言,朕知道了!刘卿远来辛苦,便先在临安停留几日吧!”

“臣,领旨!”赵眘的亲切让刘珙心中稍安,可是却没有给一个确定答复,却又让他有几分担忧,不过此刻自然不该多说,当即便是恭敬行礼,而后便是缓缓退出了大殿。

刘珙离开之后,赵眘沉默片刻,陡然间笑了起来,“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看来,这刘共父倒是跟沈堂身上学了点儿东西!”

再度坐到桌案之后,赵眘闭目养神,手掌在桌案上轻轻敲着,口中则是念叨着沈堂的名字。

好半晌,他突然间睁眼问道,“沈堂的妻子柳氏,是不是要生产了?”

“陛下果然好记性,算算日子,也就这几日了!”

“之前给沈堂封赏食邑,可确定了么?”

“户部的几位大人倒是商议过此事,不过,有的提议封在泗州,有的提议封在成都府,所以暂时还未定下来!”

“对于沈堂官复原职之事,众臣怎么看!”

“按照官家的意思,传了些话儿,史浩大人倒是极力赞同,叶相他们略有些反对,但是却不算激烈!”

“哼!算他们识相,这一次的事情朕可以放他们一马,但是他们若是反驳,就莫怪朕翻翻旧账了……”

因为刺杀之时,出行前后的事情查了个底儿朝天,叶颙等人谋划攻击沈堂自然也查到了一些痕迹。不过,如果彻底将叶颙这一系按下来,朝堂上一家独大,自然不是好事。还不如借此实现一下自己的意图。

如果是其他的时间,他想要让沈堂官复原职,叶颙等人绝对极力反对。可现在,那些人正担心自己翻旧账,如何敢轻易反驳自己?

而且,这一次沈堂还有着救驾的大功劳,官复原职也就水到渠成了。

“你之后去给户部传话,反正几个月之后沈堂便要前往成都府,食邑就直接封在成都府吧!挑一个上等的庄子,沈堂为朕拼命,朕如何能亏待了他!”

“另外,沈堂这小子拍拍屁股直接去了连理城,连朕挽留都不给面子,朕也要给他添添乱!柳氏生产,将柳氏的诰命品级提升一级,朕记得那部落女子所生之女,大理国册封了县主,这一次若是生女,依旧册封县主,总不能让那大理国独美,若是生男子,则封开国男,具体封号,由礼部斟酌斟酌。”

“这还不够,这是沈堂嫡长子或嫡长女,既然如此,朕直接给他赐名!”此刻的赵眘,就如同偷到了油的老鼠,得意而又带着几分坏笑,“这混账天天给朕惹麻烦,现在他生了长子,朕来个赐名,朕就不信这小子不心塞!和朕玩儿,这小子也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