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锦墨是普通百姓,没有在街上纵马的权利,只能用双脚跑。
好在她有系统。
“开启武力系统。”追云赶月,飘忽如神,林锦墨一脚点地,踩着凌波微步,跃然奔向青桥,惹得路人惊呼连连。
皇城司的巡逻人马经过,皆瞪大了眼睛,“那是谁?”
“好像是林家的那位小姐,她会武功?这身法不错啊。”
“平白无故的在大街上用什么轻功?”皇城司副使一脸古怪,调转马头,“走,跟上去看看。”
林锦墨微微回头,她知道有人会发现,但时间紧迫,她只是请苏嫣然把人赶走,就怕苏嫣然随便将人给送去那个犄角旮旯。
薛家不是傻子,只要人不见了,那就说明那私生女已经暴露,到时候人被藏起来,她上哪儿找去?
而且,林锦墨想起那舞女跟老王,心里更担忧的是,万一薛家直接来个杀人灭口,将那私生女也杀了怎么办?
随手虎毒不食子,可万一呢?
今日是她鲁莽了,本以为只是个普通私生女勾引青年才俊的事,却没想到薛家的特殊。
“有人跟上正好!”有人跟上,也就不怕薛家真派出什么杀手之类的了。
林锦墨深吸口气,动作更快。
就在这时,系统机械化的声音却拔高了一分,“前方高能预警,前方高能预警!杀手出没,苏嫣然危险,苏嫣然危险。”
尼玛!
不要这么乌鸦嘴吧?!
林锦墨欲哭无泪。
身后,皇城司副使马鞭一扬,速度更快,同时心中也不禁疑惑,这林家小姐他们查过,分明没有练过武功,怎么会有这种身法?
一般人怕是没有修炼个二三十年,都未必有此余力!
不出一刻,林锦墨在街上闹出的动静就传到了东宫和洛府。
东宫之中,司琮正同方海议事,冷不防听见林锦墨在街上飞檐走壁,险些以为自己耳朵出了问题。
“谁?”方海诧异。
“是林家小姐,林锦墨。”皇城司小吏肯定道:“没有看错,林家小姐神色凝重,身法利落,好像急着去办什么事。”
司琮放下折子,又问:“林锦风的动向呢?”
“林衙内之后也跟着出了门,而且,”他顿了顿,看向方海,“而且他还派人给方大人和周御史送了信、带了话。”
方海越发惊讶了,“给我送信?”
“小的是赶来报信,但信想必已经送到了方家,大人若要现在看,小的这就去取。”
方海皱了皱眉,摸着胡须看向司琮。司琮跟他对视一眼,沉吟道:“林家这对兄妹平常做事稳重,今日突然失态,怕是出了什么大事。无妨,你且回去看看,,若是需要帮忙,孤再调人不迟。”
“是,殿下。”
方海为人警觉,不敢耽搁,出东宫后直接坐马车回了府,没想到一回府就撞见自家夫人气冲冲地带着人要出门,像是要去砍人。
“夫人!”方海大惊失色,“你拿着刀要做甚!浩儿呢?”
方夫人眉目狰狞,头发包住,脸上郁愤羞恼,“浩儿被我关屋里了,我要去薛家!”
方海二话不说,先上来把人拦住,“哎哟我的好夫人,浩儿才出事,你好生生的又闹什么呢?”
方夫人义愤填膺,“你可知那薛家就不是好东西!”
方海神色一肃,“你知道什么了?”
“哎呀你看!”方夫人扔了刀,从袖子里掏出一封信拍到他胸口,“我就说那姓薛的是个伪君子!你看看他做的事!”
方海惊疑,仓促拿了信来瞧,脸色越来越沉。
“那薛老道早就看不惯你了,说什么尊师重道!这些年我也没见他帮你干过什么大事!还有他那儿子,我呸!一脉相承的狗崽子,没心肝的东西!”
方夫人神色激动,脸上的肉都在抽搐,“平常说什么不屑于纨绔为伍,明里暗里嘲讽咱们浩儿,他在京城外做的那些事,哪件不该千刀万剐!”
“有其父必有其子!”
“行了!”方海给她使了个眼色,“这事儿没有证据,那薛家若说只是去跟林家交好呢?谁又证明那个女子真是他家的私生女?林家姑娘也不过是偶然听见,谁能证明不是故意栽赃?你这么莽撞地过去,万一给人倒打一耙怎么办?”
方夫人大怒,“那难道就这么不管吗?!”
方海长叹,“管管管!这是我来管行吗?人家林衙内写信过来就是给咱们提个醒,小心那薛家,并不是让我们去大闹的!真要闹了又没个结果,你让人家林衙内如何自处?”
“可是……”方夫人气急败坏,还想出门。
“我的好夫人,浩儿的事我难道就不着急吗?”方海无奈,将人玩屋里推,“你且进去等消息,我带人去青桥,万万稳住,切不可打草惊蛇!”
方海好说歹说把人劝了回去,打马回头,又想起皇城司小吏说给周御史传信的话来。
周御史是武状元,林锦风请他过去,怕是此行有危险。
林锦风既说是他妹妹偶然发现那女子身份不对,将人赶出,这一整日没有去寻,薛老道如果心里着实有鬼,那必定猝不及防,这会儿一定会方寸大乱,露出破绽!
“等一等!”
车夫勒马,“怎么了大人?”
车中沉默半晌,突然道:“调头,去薛家。”
洛府,前门。
洛尘逸策马而出,往青桥而去。
“殿下!殿下!”剑二紧赶慢赶追了上来,紧张道:“殿下何必亲自过去,有皇城司和我们,林小姐肯定无碍。再说林小姐也不一定会遇到什么事啊。”
洛尘逸抓紧马缰,沉声道:“她一贯将自己会武功的事情藏得极好,今次如此大张旗鼓,必然是又极紧迫之事。”
剑二叹气,皇城司都跟上去了,这开封之内能出什么事?
如果连皇城司都控制不住,他们跟过去,对洛家也不一定就是好事。
但,此刻,洛尘逸已经听不下去了。
……
系统的警告声越来越响,林锦墨头上冷汗涔涔。
如果苏嫣然以为她一封信而出事,那她后半辈子恐怕都要不安心。
轻娜飞天,林锦墨翻墙过长街,从巷中-出去,耳边就听见了汴河的水声。
河水泱泱,河面游船纷呈,两边的长街上却没有多少人,倒是河岸边有很多卸货工人在忙碌。
林锦墨看着那船,心里就是一沉,苏嫣然多半是想把带到船里敲打一番,若是对方冥顽不灵,那就正好顺着河把人送走吓唬吓唬,等人知道惹不起了,自然就会知难而退。
可是……
这么多船,哪一艘才是苏家的船啊?!
“苏嫣然!嫣然妹妹!听到请回答!嫣然嫣然,这里是林锦墨,听到请回答……”
林锦墨沿着河岸寻人,才快马而来的皇城司副使忍不住扶额。
他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能跑的女人。
“副使大人,”吏员悻悻,“林锦墨好像在找苏家小姐,咱们要不要帮忙?”
他们在皇城司干了这么多年,眼力非同一般,这情况一见就知道那苏嫣然怕是出了什么事,这林锦墨才会着急忙慌地赶过来找人。
副使犹豫了一下,就算他们皇城司在开封势力大,平白扰民好像有点说不过去,传出去御史台鉴八成会把他们喷成落水狗。
他这一犹豫,林锦墨那边却变故突生!
她走到青桥旁,在一棵柳树边歇了口气,她想找的人似乎并没有在这个地方。
“该死的系统,你就不能像在伯爵侯府里一样给我指个路吗?!”她把河边的石头当系统猛踹。
系统无语道:“系统指路已经将您带来此地,并不能精准到某个具体的人,请穿越者林锦墨收起抱怨,不要事事仰赖他人,坐吃山空。”
“……我特么真是谢谢你的教导啊!”
“不客气。”
林锦墨:“……尼玛。”
就在她的面前,一只乌篷小船突然飞了起来,汴河之水轰隆一声炸开!
林锦墨只感身体一轻,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撞上,整个人往后飞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