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出了内贼?
林锦墨咂舌,她还准备起来帮忙呢,结果那位父亲大人居然已经把人找出来了?
这……今天是他第一次进开封府上堂吧?
林锦墨有些懵,沉默了一天的系统提醒突然开口,“你爹虽然感情生活差评,但当官查案能力是不用质疑的,否则也生不出你们兄妹两。”
林锦墨:“……我靠,你说得好有道理,我竟无言以对。”
默了一下,林锦墨忽然觉得不对,“你的声音怎么好像有些虚弱?”
是她耳朵不好使了吗?还是系统需要充电了?
“……”系统默了一下,声音一变,冷冷道,“因为本系统要快被你的愚蠢超载了。”
靠,人身攻击!
林锦墨无语,系统随即又将话题扯了回去。
“你们是父女,你能在现代开创一个商业大厦,他自然也能拱起一个开封府衙。所以府衙审案的事,你插手也是多余,还容易让人起疑,系统建议,穿越者近日不要擅动。”
是啊,一个人的感情跟事业有点时候通常就会走两个极端,比如说自己。
心情复杂地闭上眼,林锦墨突然有些不想说话了,要不是知道自己是穿越来的,她差点以为自己前世跟林翟天也是亲生父女呢。
前世,那遗弃她的父母若是知道她最后会那般惨淡而亡,会不会为她落泪?
说话的人到了门口,声音消失了。
林锦墨听见双喜倒茶的声音,虽然陈氏跟林锦风已经尽量放轻自己的动静,但林锦墨却还是能够听到他们的动静。
系统给出的“身强体健”次数虽然是一次性,但效果似乎是永久的,林锦墨对此相当满意。
陈氏在她旁边坐下,伸手摸了摸她的脸,脸上温度如常,还带着几许红润。
陈氏叹口气,“这孩子,女儿家家的,到底从哪里学来的功夫?定然吃了不少苦吧?”
林锦墨心中一紧,这个问题她其实已经准备好了答案,就是凭空捏造一个武林高手暗中教导什么的,但陈氏之前一直都没问过这个问题,林锦墨都以为她快忘记了。
原来没忘,但为什么醒着的时候不问?难道,是怕她为难?
林锦墨不禁动容。
“练功也是强身健体,娘别担心,我看囡囡从进开封开始就没离开过药碗,练练武功也好,只是以后还是要教她不能逞强才是。”
林锦风难得这么坦率真切,林锦墨几乎忍不住想要睁开眼看看他们的表情,但这会儿醒来,不是不好解释武功的事情了?
呃,还是算了,果断装睡。
随后,又听陈氏道:“本来要跟她说话的,她睡着了也好,要是叫她听到三殿下的消息,也只能白担心。”
三殿下。
林锦墨手指微动,声色不动,却听林锦风道:“三殿下中毒突然,据洛虢传来的消息,庄玥脱不了关系,但我想她应该没有这么大的胆子才对。”
陈氏微微沉吟,“他也是个苦命孩子。听说这会险些被那毒要了性命,恐怕是根基大伤,否则皇室何必在这个时候给他封王呢?陛下到底是念着他的。”
林锦墨:“……”
“或许正是因为他根基损伤,从此之后,保不齐就体弱多病起来,他们觉得没有威胁了,才不吝啬施与好意。”林锦风低声笑了笑,颇为不以为意。
陈氏正色,“你这孩子,这话也能随便说的?”
林锦风没反驳,但所有人都知道,这话说得没错。
陈氏转移话题,又说起另一件事,“这事还是不要告诉锦墨得好吧?等三殿下养好伤了,自然会来看她。唉,事到如今,他们若是有意,我们也不必太过阻止。”
“就怕一个刚好,另一个却反而落下病根,”林锦风挑眉,“简直就像是在拆东墙补西墙,在这一点上,他们俩倒是很有缘。”
“行了你这小子,嘴是越来越损了!”陈氏站起身,抬手要打,“我还没说你,你对人家姑娘没意思,干嘛吊着人家?还绣荷包……你啊,别把你媳妇作走了!”
“娘~”林锦风按捺笑声往外走,不多时,两人便离开了岁寒斋。
房中再次恢复寂静。
林锦墨倏地睁开眼,眼底一片晦暗。
……
庄玥被关在大理寺,暂且无人去管,开封上下都将心力投注在了刑部跟开封府。
刑部酷刑之下,被抓住的杀手终于有人吐露口风,这些杀手其实是出身原是各地死囚,出身不显,经年失踪人口里或许能够找到他们的痕迹。
他们平素都蛰伏在那茶馆里,听命行事,可惜的是,他们听的都是店小二的命,而那却死活不愿张口。
昨日,开封府将店小二接过去两个时辰,转头就将人送回,刑部尚书听说林翟天居然在两个时辰之内找出了开封府的奸细,甚至已经在搜集方浩无罪的证据,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待店小二被送回刑部,刑部尚书亲自动手审问店小二,不想手脚俱断,店小二居然也没吐露半个字,气得头昏脑涨。
刑部尚书无奈,只能去动其他杀手。
而后才知道,一年前刺杀太子一案的确是店小二所指示,那次行动本来万无一失的,没想到齐将军府的人反应很快,居然将人给抓住了。
后来开封府的师爷、仵作瞒天过海救出此人,店小二胆大包天,居然再度隐没在开封。
而这次,刺杀林锦墨、薛家私生女、苏嫣然也是因为店小二下令,可他们并不知道那所谓的“薛家私生女”到底是不是真的薛家私生女。
这一点,刑部问起之时,杀手自己都感到震惊。
他们之中怎么会有一个朝廷命官的私生女呢?就算那朝廷命官再铁血无情,也不会将自己的私生女奉献出去勾引别人、打探消息吧?而且之后还下令刺杀这个私生女?
至此,依旧没有证据能证明薛家就是幕后主使,薛家依旧“清白”。
第二日,林翟天就在开封府动刑拷问师爷跟仵作,两人熬不住皇城司下暗力的板子,承认了衙役与方家下人里应外合杀的。
事已至此,方家那里通外敌的叛徒也很快被纠了出来。
衙役之死前因后果已命,真相大白,方浩于此算是洗清嫌疑。
但他还不算完全清白。
因为彩蝶之死,并不是师爷跟仵作中任何一个人做的。林翟天特地跑了一趟刑部想问那店小二,结果自然无疾而终。
“那店小二没有承认薛家是嫌疑人,也没有承认彩蝶是他们杀的,或者说,命令师爷或仵作动手,”洛尘逸微眯了眼,“但有的时候,不承认其实也是承认。”
司琮挑眉,他本意是来这里看望洛尘逸,顺便说一说案件而已,倒没想过洛尘逸会说出这句话。
“怎么说?”司琮问。
“因为承认对他没有坏处,”洛尘逸道,“薛家在明面上是朝廷命官,如果他承认,薛家是清白的,那也只是我们冤杀好人,他其实可以拿薛家当挡箭牌,顺理成章结束这一切,将所有的事情都推到薛家身上。”
司琮神色一动,“但他没有承认……因为薛家或许不清白,至少不是每个人都清白!”
洛尘逸颔首,对司琮笑道:“彩蝶这事大同小异,因为彩蝶跟薛青山出现在了同一个地方,而薛青山跟方浩关系并不好,店小二又不是傻子,点个头就能减少刑罚,何乐而不为?”
“但他依旧没有点头,我们自然而然就还是会去查薛青山,”司琮目光越来越亮,“这恰恰说明,彩蝶的死,或许并不简单,有更深的内情。”
洛尘逸勾唇,“而且,十之八九,跟薛青山恐怕没多大关系。”
也就是说,薛青山其实跟方浩一样,成了幌子!目的是为了藏住真正的凶手!
薛家有问题,薛青山却没有动彩蝶。
这虽然只是一个推论,而且没有证据佐证,可其实可能性很大。
那矛头自然而然的,就指向一个人——薛老道。
但他那里来的那么大势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