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ݝ一个从教坊司出来的世家小姐,人生大起大落都抗过来了,会因为脸毁了便寻死?
还有那树枝,断得也真是蹊跷,只可惜时过境迁,已经无从调查!
“还有三位呢,不是说她们不能生育是我娘亲下的毒手吗,可人都是在娘亲离府后出的事,剩下的三位姨娘又是怎么回事?”
张嬷嬷早就见识过小主子的厉害,想着如果大夫人真的是被冤枉的,如果是有人恶意散播谣言,小公子要是能追查出真相,说不定大夫人有重回伯府的可能。
于是将自己知道的全讲了。
“秋榕院这位姓赵,是江湖女子,曾经为世子保镖,救过世子的命,不过她入府的时候年纪已经二十八了,性子烈受不得后宅的拘束,大夫人在的时候念着她的恩情给了许多宽容,允她随意出府。可是夫人一走,后院换了主子,赵姨娘的习惯便被克制了,几次与楼氏起冲突,她是被赶出府的。”
慕灵犀听得蹙眉,“所以她也走了?”
父亲都不在了,姨娘会被遣散也是常事,所以赵姨娘自己走了,一切看上去半点争议也无。
“剩下两位呢?”
“哎,那两位都是小门小户买回来生育用的,世子人都不在了,她们不想一辈子守活寡,自己到楼氏那里寻了出路,领了银子自行离府了。”
所以,碍楼氏眼的人全都不见了 。
所以忠勤伯府变得如此冷冷清清,楼氏一人在后宅独大,祖父在前院从不过问后院之事,她想做什么无一人盯着!
一路走着,她将后宅早年发生的事情基本上摸清楚了。
伯府的浣洗院地处极为偏僻,院前有一条流水通向城中泗渭河,下人们就从这河里取水浆洗衣物,做活的都是最低等的下人。
这些人常年见不到外院的主子,与之打交道的唯有各院的婆子,慕灵犀一身锦衣绸缎,主子姿态来到满是脏污的浣洗院,原本吃力劳作的人忽然便住了手,齐齐用一脸希冀的目光盯着她。
慕灵犀眼尖,看着院中劳作的十几个婆子,各个手个生有冻疮,骨瘦如柴,有的甚至站起来都吃力,她竟不知在伯府劳作的下人里,还有这么一群受苦的人。
她在所有人面前走了转,拿眼打量这些人,发现大部分人都面色苍白暗黄生有暗疮,唯有二人,虽然同样消瘦,气色却比其化众人好上许多,手上的皮肤也保养的还算好,至少她们的冻疮要轻得多,一看就用了药。
她不动声色地将这些观察放在眼里,轻咳了一声,“这院谁是管事?”
其中一位婆子走上近前,给慕灵犀见礼,“回主子,我是这院里的管事胡嬷嬷,您这是要调什么人走吗?”
胡氏话音一落,所有人目光都汇聚过来,眼中皆带着渴求。
可以看出,这些人都期盼着能离开这里。
慕灵犀发现饶是眼前的这位管事,也是一副长久营养不良的状态,再看衣着,腊月天里,身上只有薄薄的夹袄,挽起的袖口处,就连手腕都带着冻疮,青紫肿胀。
“你在慕府过得可好?”
胡氏露出苦笑,“咱们做粗使的,都是混一口饱饭的苦差事,哪里有好不好一说,都是日子过不下去的穷人,勉强糊口罢了。”
慕灵犀蹙眉,“你们是府上签了死契的奴仆?”
“正是!”
“一个月的月例有多少钱?”
“老奴一个月有半钱银子,其他嬷嬷都是二钱!”
二钱,也就是二百个铜子,外面一瓶上好的冻疮膏要五十文,疗效差一些的要十五文,所以他们宁愿自己痛着,被刺痒感折磨着,也舍不得买来用,日子应当是极为拮据。
“你们辛苦了,从今日起,每个月例银各长二两银子,饭食每餐要有肉。”
她话音一落,满院的下人呼啦啦地跪在地上,欢喜的什么似的,“谢主子,谢主子!”
“等等!”慕灵犀收起刚刚温顺少年的态度,一张小脸冷成寒冰,指点着其中两个婆子。
“你们两个随我走!”
丁婆子和刘婆子欢喜的什么似的,忙擦了手跟上,彼此还互相给了鼓励的眼神,嘴角的笑压都压不住。
胡氏众人前还为长了月例银而高兴,后见丁、刘二人被要走,长长叹了一口气。
“看来以后咱们也要注意保养了,至少冻疮膏的钱不能再省了。”
其他人也来到院门口,看着欢喜离开的二人,一脸的艳羡,“咱们从现在开始用冻疮膏,会不会有人将咱们也要走啊?”
慕灵犀对张嬷嬷道,“一会你到大厨房走一趟,给浣洗院的人加些菜,怎么说也是小年,都开心一下。”
丁氏走上前,一脸谄媚到,“小少爷,老奴做得一手好针线,最会伺候人揉捏推拿。”
刘氏见此,忙推销自己,“老奴做得一手好羹汤,还有着一把子使不完的力气!”
慕灵犀看着二人,嘴角勾了勾,越发快步地向自己院落走。
二人跟着慕灵犀进了春辉院,那脸上的笑越发地止不住,丁婆子忍不住问,“这里可是世子宅院,您现在是伯府的世子?”
刘氏觉得不对,“大夫人的儿子今年应当十岁了,不该……”
她话音未落,慕灵犀已冷冷地对着阿槟阿榔下了命令,“关院门!”
大门吱呀被关上,慕灵犀也不进屋,冷冷道,“跪下!”
丁氏、刘氏一脸惊色,看到手拿长刀的大武横目瞪着她们,扑通扑通跪在了当院。
“说吧,是谁给了你们好处诬陷我娘!”
刘氏眼中闪烁,跪在当地便不淡定起来。
丁氏还在一脸有懵逼中,“你娘?我们何曾诬陷过大夫人?”
慕灵犀哼笑,“呵,你恐怕还不清楚我是谁,没关系,现在我就正式介绍一下。我是全氏嫡出幼子,我娘全雪莲。现在可有记起你们对她做了什么?”
二人瞬间眼神闪烁起来,丁氏更是夸张地匍匐在地,不住地磕头道,“老奴一个粗使婆子,连夫人的面都见不到,怎么做诬陷她的事啊!”
“这是要死不承认喽?”慕灵犀手中多了一个瓷瓶,里面装着她调配的毒药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