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她意外的是,慕灵犀说了什么之后,王氏反正停止了质问,起身回了卧室伺候慕铮用药起来。
楼乐菱搞不懂王氏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就这样问到一半将她晾在厅堂是几个意思?
“哼,既然晾着我,那可别怪我离开。”她直接来到门口,又被人拦住。
“对不起,伯夫人没有发话让您离开,你还不能走。”
“不都问完了吗,凭什么不让我走?”
“夫人不发话,您就不能走。”门口的嬷嬷似铁塔一般,杵在那,如论用什么招楼氏都出不去。
偏她今日只带了一个小丫鬟在身边,想硬来都不是这群人的对手,无奈又走回厅堂,坐在椅子上生着闷气。
一炷香后,王玥梅再次回到厅堂,见楼氏端坐在淡淡一笑,伸手有丫鬟奉上茶,她轻唾了一口。
楼乐菱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曾几何时她也是这样有人伺候的。
现在,她枯坐在这里,无人问津。
她心中咒骂,“在我面前摆谱,你以为我嫉妒?”
然而她都要嫉妒死了,将主房中的下人一个个都记住了,待她搞定了王氏,这屋子里的人一个不留,全部发卖了。
她梦想得美,王氏却事实给了她一个大嘴巴子。
“楼氏,你可能觉得我故意在找你的茬,所以心中不愤。但你的丫鬟可没有你这么嘴犟,她什么都招了,称你昨日借着兄长发丧之事,偷偷去了徽府,直至申时才回来。而今日徽大人就拿御贡一事来要挟伯府,恢复你的中馈权利。你为一已私利如此坑害慕府的利益,你配做一府的大夫人吗?”
楼氏一瞬间脑袋嗡嗡的,是她昨日睡得太沉,将今日之事想得太美了?
徽友正没帮上她的忙就算子,怎么紫鸢也出卖了她?
今天到底是什么日子,老天爷要亡她不成?
慕铮这时的脸色也极为不好,刚刚小孙子在房中问他,慕家的御贡真的会被徽友正拿下来吗?咱们家的酱料不是凭着本事做到的御贡资格吗?为什么不给楼氏中馈的权利,徽大人就威胁您?
他本就怀疑徽友正来意不明。
慕灵犀又问他。
既然恩人是楼长远,他有妻子,有子女,徽大人想要报恩,赏她们一处小院,将人供养起来不就好了,为什么要报答楼姨娘?是因为这样一来他就不需要花任何银子了吗?
他越想越觉得不对,顾不得腿脚不便走了出来,一脸恨色地看着楼乐菱。
原还想着,只要她能解释,有证人,自己就再信她一次,结果他一出来就对上楼氏一脸心虚的表情。
他心往下沉,这个女人怕是早就不安于室了。
“楼氏,你真的太令人失望了,你为了恢复中馈权利,竟联合外人来威胁咱们伯府的利益。现在本伯就想知道,你许了那徽大人何利益,你到底是慕家人,还是他徽家人?”
楼氏慌了,慕铮从来没这样疾言厉色问过她话,这是彻底怀疑了吗?
“父亲…父亲这话是什么意思,我怎么会是徽家人?”
楼乐菱不知道这一切是慕灵犀使的诈,根本没有人审训紫鸢,王氏不过按慕灵犀给的提示小小的试探一下,可她的心早已经没了底。
慕铮问,“那你到底去没去徽府?”
楼乐菱眼神闪烁,努力让自己镇定,她告诉自己还有机会,只一个紫鸢不足为凭的。
她强辩道,“我没有去过徽府,我昨日就是为哥哥发丧,我不晓得紫鸢为什么要如此诬蔑我,可是夫人恐吓她了?没有这些事,我又何谈是徽府人?”
她一脸泪雾地看着慕铮,死活不认自己做过的事。
王氏记得灵犀走前,还对她说了一句话,让楼氏找证人。
王玥梅想不通灵犀为什么特意这样提醒,估计是楼氏再没有其他证人可用,于是道。
“不要以己之心夺人,恐吓是你惯用的伎俩,既然你不承认紫鸢所说,也别说我不给你机会。只要你能找出第二个证人?我们便信你说的话。”
楼氏心下一喜,找证人,那不就是给她翻身的机会。
“桂嬷嬷,桂嬷嬷能为我作证,我们一直在一起。”
慕铮命令道,“传桂嬷嬷过来。”
“嬷嬷昨日回庄子给大嫂送生活费用去了,此时不在府,待她回来定能为我作证。”
王氏道,“既然现在找不到证人,为了防你与那桂婆子对换证词,你就先在祠堂为祖先抄写经书直到桂嬷嬷回来吧。”
楼氏一听怒了,这个女人是想着法的折磨她啊!
“又要我跪祠堂,我到底犯了何错?王氏,你这是在公报私仇,怪我觊觎中馈想着法的折磨我吗?。”
她再也忍不住心中怒气一股脑地发泄出来。
她爆吼将慕铮下了一跳,这还是他认识的那个乖顺柔婉的楼乐菱吗?他颤抖着手,指着楼氏。
“你就是这样做晚辈的?今日我才看清楚你原本的真面目,行了,你也不要解释了,就冲着你目无尊长这一点,去祠堂思过吧,想想如何调整好自己的心态,该用怎样恭顺、谦卑的姿态孝敬婆母。”
楼乐菱又被关祠堂了,一瞬间府里便传开了。
一个月两次被关祠堂,所有人都知道这个大夫人怕是触怒了伯爷,再无翻身之日了。
慕樱急着见娘一面,问问她到底怎么了,昨日还说要过好日子了,怎么出去后就又回不来了。
结果平日就没有多少地位的她,如今更是连个普通下人都不如,别说见楼氏一面,就连祠堂的门她都没进去。
没有人告诉她是怎么了,最后不得不舍了手上的玉镯,才打探出来一二,原来母亲偷偷去见徽大人一事被紫鸢告发了。
她回到芷榭院,不管不顾地给紫鸢两个大巴掌。
“贱蹄子,罔顾我娘那么信任你,将你带在身边事事依赖,原你是个吃里扒外的。”
慕樱在祠堂门前受了一肚子冤枉气,回来正好拿紫鸢发泄。
她命人将紫鸢绑了,找来马鞭合着盐水抽,直抽得人奄奄一息丢在柴房,不许任何人过问。
雀儿第一时间跑去春辉院报信,慕灵犀听了嘴角勾起一抹笑。
楼氏虽然还没除掉,可是她的左膀右臂算是被自己卸掉了。
桂嬷嬷没了,紫鸢被慕樱一通毒打,日后谁还会真心为这对母女做事,一切都在她的算计之内。
慕樱将人打个半死,可娘还被关在祠堂,也不晓得嬷嬷到底回庄子上要多久回来,只能又派秋枫回去一趟,将家中的事情告诉她,让嬷嬷回来时有个心理准备。
慕灵犀心中有底,桂嬷嬷一辈子也回不来了,随便那边派人去寻。
慕樱想给母亲求情,可祖父根本不见她,她伤心难过之下又去了玉清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