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章 审问

r />a天晓得她最怕疼了,偏自己又不是爱哭的性子,为了让自己看着委屈,还得一次次自残。

她这下是真的委屈了。

“祖父,灵犀还是那句话,灵犀委屈。”

王玥梅心疼地将人搂在怀里,宝呀贝呀地唤着。

“哎呦,好好的孩子怎么就憔悴成这样了,快随祖母回去,有话咱们回去说。”

慕灵犀倔犟地摇头,“不,灵犀不出去。祖母,不是灵犀不懂事,而是心里委屈,这看似是家规,实则是对我人品的诋毁。当日大哥当着一众同窗的面说我害他,老师亦在场。此事一夜之间宣扬的满城皆知,人人都会觉得我慕灵犀连亲哥哥都敢害,日后谁还敢和我做朋友?”

她说着,早已经哭得泪流满面,一副万念俱灰的样子。

“孟珏竟然干了这种事?”

王玥梅也在气恼,“孟珏也太不懂事,家丑不可外扬,他怎么跑到学堂前去闹了,这让灵犀日后还怎么去读书啊!”

慕灵犀觉得祖母真是太懂她意了,这般帮着她添油加柴。

“祖父,灵犀自知能力如何,敢下场参考便知我能中得童生,可我被大哥害得名声尽失,就算将来我高中了进士又当如何,所有人都认为我残害同族,将来的仕途怕是寸步难行。灵犀来跪祠堂不是因为知道错了,而是想着就跪死在这里算了,至少这里还有父亲在,我多想见一见他啊。”

他这一说,差点把慕铮悔得肠子都青了。

又怒又悔之下,他人都跟着颤抖起来,看到小孙子眼中无神,又听万念俱灰的语气,这才晓得她为什么不让侍卫偷送吃食,这是想借着罚跪祠堂的机会,不想活了呀。

“灵犀,灵犀你可别想不开啊。祖父当日只想着平息家里的纷争,毕竟你大哥的手伤的那般严重,没想过会是你说的这样啊。”

慕灵犀双眼落泪,紧紧地盯着慕铮,后脊背骨挺的笔直。

“灵犀晓得祖父难做,当日才没有抗争。也是因为我的证人身份都微不足道,不能替我争辩。当日的情形到底如何灵犀也不想说了,但我这一跪,便让外人认定了我的罪行。”

慕铮不晓得孟珏还去府学前去诬蔑了灵犀,如今怎么后悔都晚了,他劝不动人,只好出来问吴瑛。

“吴大人,老夫白活了一把年纪啊,如今小辈的事情都处理不明白。您说如今这般可如何是好?”

吴瑛听了他的叙述,眉头皱的死紧,“老哥哥,这事也不能全然怪你,谁也没想到家丑能被孟珏那孩子闹得沸沸扬扬。灵犀这一被关可不就印证了他说的那些话,如果再不想办法澄清,灵犀的仕途怕是真的会受影响了。”

吴瑛根本没想过帮忙解决,他就是故意让慕铮着急,让他罚自己的孙儿。

王玥梅也急得直搓手,“可这事情已经出了,灵犀这孩子这么优秀,咱们不能眼睁睁看着孩子断了将来呀。”

吴王氏瞥着嘴冷哼,“要我说,想解决此事也简单。让慕孟珏亲自认错。”

慕铮喃喃,“孟珏认错?”

“对啊,他没错吗?他都十岁了,个子都快赶上成人那么高了,一个人在山上瞎转悠还能不被人发现,他不是自找被锁吗?咱们灵犀做事认真,一心替他人着想,只为不让你为难忍下一口气也来受委屈,他这样心性的孩子怎么可能做出故意锁人之事。”

王玥梅也迟疑了。

“伯爷,不是我现在说风凉话,此事确实有蹊跷,当日听闻孟珏出事了,楼氏不是第一时间去找孩子,就在这院里和我闹腾,依妾身的想法,怕是她早就知道珏儿会没事。”

“可珏儿的手确实伤得严重。”

吴瑛见伯爷到现在了还在心疼大孙子,干脆道,“此事你别管了,让我去问那小子几句话,说什么也要将事情问个水落石出。”

慕铮拉住他,“你要怎么问?”

吴瑛沉了脸,“老哥哥,此时不是偏私的时候,也不是你心疼孙儿的时候,灵犀懂事不忍你犯难,可我就怕你的另外一个孙儿不懂事,故意制造这许多事让你心烦。今日我必须弄清楚事情缘由,如果是灵犀的错,一切她咎由自取我不做半点偏护。如果是孟珏的错,就别怪我让他站在府衙门前将自己的错一五一十说清楚。”

王玥梅为难,“那样珏儿的名声岂不是也完了?”

“姑姑,这孩子怕是已经坏到骨子里了,不好好教育一下将来指不定做出什么不可挽回的错来。”

慕铮不爱听这话,可是他又瞥了一眼里面倔犟不肯出来,更是对他这个祖父失望的小孙子,痛苦的叹了一口气。

“既然鱼和熊掌不能兼得,那就选择损失最小的吧。”

慕孟珏被叫到知春堂前,看到的是知府大人还有一点懵,他疑惑地看了一眼四周,堂里静悄悄地只有他们二人,他还是乖巧地给吴大人行了礼。

“晚辈给义父请安。”

吴瑛笑了,几日不见,那个四处惹事生非、目中无人的小子也学会了顺杆往上爬的本事。

“慕公子不必如此,本官可不敢当你一声义父。”

慕孟珏轻咬了一下下唇,装作无所谓道,“您是灵犀的义父,自然也是我慕孟珏的义父。”

吴瑛摆手,“辈分不可这样论,即便本官想做你的义父也没这个资格,毕竟大将军这样的兄弟我可不敢随意攀附。”

他话说得留情面,却是无情地将人拒绝了,“你还是唤我一声吴大人便好。”

慕孟珏咬牙,看来这个好事是轮不到自己了。

“是珏儿太过仰慕大人的威名,才想同灵犀一样唤您义父的,既然您说舅舅会不应允,那等我给京都去信时,问过舅舅再如此唤您可好?”

吴瑛没想到慕家的孩子都如此不简单,这个如今是脸皮厚的不简单。

他放下茶碗,没有回话,只叫慕孟珏一旁坐下。

“听闻你上山受了点委屈,这手也受伤了,能不能给本大人讲讲事情的经过啊?”

慕孟珏心下一阵慌乱,心中生了警惕。

他犹豫片刻后道,“当日我在山上受了太多的苦,每每想起来都会做噩梦,所以珏儿已经将那日之事忘记了,也不想再怪灵犀。”

“忘记了?那你们上山后,到底是你先进那发酵房还是灵犀先进去的你总还记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