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公公冷下脸来,“杂家可是贵妃娘娘近前的内侍,你们是在怀疑杂家的话吗?”
卢公公声音尖锐,近前的贵女和夫人都听到了。
正在巴结慕樱的几位小姐当下不乐意了,一个个用怀疑的目光看着慕樱。
“不是说慕大小姐得了三皇子青睐,将来是要做侧妃的吗?咱们怎么没听说你还是参选秀女?”
慕樱见众人怀疑她,从袖袋中拿出三皇子留下的折扇,“你们不信我?那这扇子总要信吧,这可是三殿下的贴身之物。”
白江雪的父亲可是五品府尹,她是有做秀女资格的,本就嫉妒慕樱相貌平平可做侧妃一事,这会见她拿一把扇子就想让众人承认她身份,嗤了一声,“慕小姐才十二三岁吧,这么小的年纪就学会和男子私相授受了,莫不是私订终身骗咱们大家是要做侧妃吧!”
慕樱当下恼了,“你这是什么话,这是小定,是三殿下当着我祖父的面留下的信物。再说了,我舅舅可是镇国大将军,我舅母更是三殿下的小姨,贤妃娘娘的亲妹妹,你们觉得我这亲事会有假?”
她这么一澄清,众夫人又觉得这亲事也不一定非要是秀女,可是她们又与一个孩子问不到话,便去问王氏。
王玥梅被众夫人围着,也不能给一个完美的答复。
慕灵犀这时走过来道,“这事,祖母也不晓得实情,只是楼氏从淮南伯府回来后,这亲事就订下了,之间是怎么促成的婚约只有楼氏她知晓。”
众人见五殿下也不在了,这会还未上台的女儿也不愿展示才艺,好好的宴席竟是出现了冷场,就有那心急地起身想去找楼氏。
毕竟狼多肉少,谁也不想被人捷足先登。
王玥梅本是想给儿女相看亲事的,结果这宴席才到一半,这人就一个个的不安分起来,她怪楼氏什么时候离开不好,偏要赶这个时候。
“楼氏去哪了,还不将人寻回来陪着客人!”
她身边的嬷嬷立即四下去寻人。
…
另一边,徽友正收到下人传话,说是五殿下有话想与他私谈。他正愁无机会与五殿下接近,半点疑惑都无直接被带向秋榕轩。
而楼氏此时正歪在榻上,兀自揉着太阳穴,腹部隐隐也有坠痛之感,她乏的厉害,使唤雀儿道,“你去给我找点水,今个也不晓得怎么了,浑身乏得狠。”
雀儿近来一直在她的汤中下药,也不晓得她是不是毒发了。
她颤抖着嗓音道,“夫人应是刚刚在席间喝了太多的酒才会难受,奴婢身上带着你惯用的香料,不如点上一支您先安一下神,一边歇着一边等徽大人?”
楼氏懒懒地应了一声,“你有心了。”
雀儿从荷包里拿出香粉盒,她燃的不是平日用的凤曦香,而是慕灵犀特意调制的赋子香,此香点燃后,只要徽友正踏入门槛,那就别想无事地抽身离去,与楼氏手里拿的那盒香膏有异曲同工之效。
雀儿做完这一切,紧张地慢慢退出房间,关上房门那一刻她慌乱地往外跑,被阿槟给拦住。
“雀儿,你要去哪?”
雀儿怕的厉害,指着房中,“夫人,夫人先前还好好的,可走到这里就不行了,脸色白得吓人。阿槟哥,我怕夫人真的会死在这里,到时候官府的人会不会找上我?”
阿槟拿出一个纸包,“这里是你的身契还有二百两银票,小公子说了,楼氏的病查不到你身上,你可以选择留在府中,也可以选择离开。是去是留你自己决定。”
雀儿每次替小公子办事都有收到好处,没想到今日一下子便收到二百两。
“阿槟哥,你说小公子的计划真的天衣无缝吗?如果徽大人没来,而她就此毒发在这院里,到时候我真的就死定了。”
阿槟安慰她,“楼氏病了这么久,有大夫查出她中毒了吗?她有怀疑你吗?”
雀儿摇头!
“那小公子的计划,什么时候出过纰漏?”
雀儿咬唇,“可?可凡事都有万一。”
“不会的,我来时伯夫人已经在派人找她了,过一会我就将人引过来,你安心,只要徽友正过来,这事就成了。”
雀儿咬唇,拼命地点头。
阿槟想了想又道,“刚刚让你给楼氏的香粉和你燃的香料都处理了吗?”
雀儿翻开手掌,“都在这里。”
阿槟将东西收走,安抚道,“如此你还怕什么,不会有人查到的。”
阿槟这一翻劝说后,雀儿慌乱的心慢慢安了下来,她捏着那二百两银子还有她的身契,想到二公子待自己不薄,今日之事说什么也要完美完成。
“接下来要我做什么?”
阿槟听见有脚步声过来,迅速交代几句道,“一会有男人进去后,你便将门反锁上,待里面生出了响动你再将锁打开,然后装出望风的姿态,记住了,凡事有小公子担着,不要怕。”
雀儿腿有些抖,最后还是重重点了一下头。
阿槟走后,很快徽友正便走了过来,他看到雀儿心头存了疑惑,“怎么是一个丫鬟在这?”
五殿下身边从无侍女,他怀疑自己走错了路,看了一眼左右环境便准备折返。
雀儿见他要走,心下着急,忍不住出声叫住人,“大人,您怎么来了又走了?”
徽友正回头看她,“你这个小丫鬟是在等本官?那这院里等我的到底是谁?”
他可是与楼氏打了十数年交道的人,她身边的婢子穿着都识得,他心中隐约透着失望,那女人以五殿下为借口引他到此要做什么?
雀儿张嘴,不知要如何接话,她感觉自己一个说不对,这好不容易走到地的人就走了。
她急得跺脚,后悔刚刚为什么没有藏起来,正在这时,宥剑出现在她身前,“殿下叫你去端茶,你怎么还在这里立着?”
雀儿心下讶异五殿下也参与了此事,却还是如同大赦一般点头下去,转身时长长吁了一口气,差一点就将小公子计划给毁了。
宥剑道,“徽大人既然来了,为何迟迟不进去,难道要殿下久等?”
徽友看到五皇子身边的侍卫,将心中怀疑打消,他拿出一锭银子塞给宥剑,讨好道,“这位侍卫大人可否告知下官,五殿下找徽某人有何要事?”
宥剑瞥了一眼那银子,思忖了许久才收进腰封里,“大人不必紧张,殿下只是想利用大人的官职之便,想从中谋取一点利益罢了。”
徽友正再不疑有它,走进房中。
只是他一进去便发觉了不对,他前脚才走进去后脚房门便被关上,他回身拍门,“宥剑大人,您这是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