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二章 你不是我娘

玉王妃此话一出,所有人都立刻心领神会了,甚至有人忍不住低声暗笑了起来。

毕竟拓跋澜这么些年来的名声实在是有些不堪了,而玉王妃的意思则很明显,看起来拓跋澜像是跟司马琼有什么首尾的样子,所以才站出来替司马琼说话的。

拓跋澜被玉王妃这一番意有所指的话给气的脸颊通红,眼圈也变得红了起来。

她原本还想站出来说些什么,却被她身旁的司马琼给拉住了。

说实话,这些年来司马琼跟在玉王妃的身边也算是见识过了玉王妃那一张嘴的本事,颠倒黑白舌灿莲花已经算不得什么了,只要但凡想一想,玉王妃能以一个外人的身份在诺伊斯的王宫里头宠冠六宫,甚至还能叫外臣们说不出什么坏话来,这便已经不是常人能够有的本事了。

司马琼和拓跋澜不说话了,玉王妃便自觉已经解决掉了这两个碍眼的人。

如今他们不吭声了便好,等如今的事情全部解决了再去教训他们也不迟。

所以玉王妃没有再去理会司马琼和拓跋澜,而是转过身来看向了一直站在一边默不作声的拓跋峰。

她眯着眼睛看着拓跋峰阴沉的面色,压低了自己的声音开口问了起来,“峰儿先前所说的究竟是何意?你便是我亲儿,哪有不认自己娘的呢?究竟是谁在你的耳边说了一些乌七八糟的话来污了你的耳朵,你尽管叫他出来与为娘对质便是!”

“她不可能站出来与你对质,而这也正是你肆无忌惮的理由不是么?”

拓跋峰原先垂着眼,在这一会儿却抬起眼睛,用锐利的眼神看向了玉王妃。

“你确定你真的是当初那个玉女官吗?你确定你真的是那个出身林家旁支的独女林玉姿吗?!我娘乃是当初和亲入宫的,你确定你是她吗?!”

说起这个来,玉王妃便已经确定了拓跋峰应该是知道了什么。

不过她并不害怕,当年她既然能做出来那些事情,之后事情的首尾已经全部被她给抹去了,她也便不怕任何人站出来与她对质。

因为压根就不可能会有这样的人出现了。

“峰儿究竟是怎么了?当年宫里的老人并不是没有,接迎的臣子也都是见过我的,为娘正是林玉姿啊!”

“不!你根本就不是!”

拓跋峰的呼吸开始有点儿不稳了起来,自从他在十来岁的时候偶然之间发现了某些事情之后,他之后的岁月里便一直无心其他,一心一意的在追查着事情的真相。

直到他想方设法的说服了玉王妃让他到了大雍之后,他在不断的接触慕容家人之后,才开始摸索到了一些事情的真相。

他在大雍的时候并不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做的,他私底下追查到了许多的事情。

当初封岺修还能控制着理藩院的时候,封岺修便已经私底下和拓跋峰接触并且达成了协议。在那之前其实便已经接触过了,当初在云菱试图杀害洛千卿的时候,跟在洛千卿身边的钟仪芩重伤被封岺修给救了起来,之后便转身到了拓跋峰和拓跋凌的身边。

从那个时候开始,钟仪芩便一直跟在他们的身后为封岺修和他们之间传递着消息。

而在那之后,拓跋峰接触到的真相便越来越多,也渐渐的开始越来越绝望。

他这么多年竟然认贼做母!而他真正的母亲便彻底的被人遗忘!

“的确,你当初便已经控制住了我娘,顶着我娘的身份入了宫!然而你自己生不了孩子,所以不得不控制着我娘承宠,在我娘生了下我之后你便杀了她以绝后患!”

当初林玉姿手里所有的东西都已经到了如今的这个玉王妃的手里,甚至当年的种种事情也都被玉王妃给套的八九不离十了。

所以玉王妃才能那般轻轻松松的将林玉姿的利用价值全部榨干净之后,毫不在意的杀死了林玉姿,并且处理掉了一些可能知情的宫人们。

“可是你却忘了,在大雍却还是有认识我娘的人!你和我娘根本就不是同一个人,而你也不可能数十年都顶着我娘的脸生活,所以从一开始你便打算好了,用自己的脸借着我娘的身份入宫!”

“田琼怡!你以为你能瞒天过海一辈子吗?!”

在拓跋峰说出这些话之后,在场已经完全是鸦雀无声的状态了。

他们今日实在是见识到了太多的东西,原本一开始就已经叫他们十分提心吊胆了,然而原本还以为不过只是一个简单的郡主被杀的案子,到后来则牵扯到了宫女替代郡主被杀,再后来则是关乎于蛊虫以及早已经死去等等的事情。

到了现在,竟然还牵扯到了关于玉王妃和拓跋峰的陈年旧事之中!

而听拓跋峰的这个意思,玉王妃竟然不是玉王妃本人?!

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实在是一波接一波,根本连个停息都没有,叫在场的所有人都感觉自己此时此刻应该都处在波澜起伏的大海之中,而且他们都坐在一叶小小的扁舟之上,被海浪推起一波又一波,还没有办法下船。

简直是糟心哟!

他们其实压根就不想知道这么多密辛啊!知道的太多就死的越快啊!

谁知道这赶上了就停不下来了,听到的事情太多,他们脸上的表情都变得麻木了起来,就算内心里头震惊得不行,也都没有人再惊呼出声了。

“你盗取了我娘的身份还不止,甚至还试图以林家的仇恨为借口,骗取慕容家的帮助。你这些年私底下做过多少事情你自己的心里清楚,司马琼被你控制之后,你如今更是野心大到要吞并整个诺伊斯!”

“王上和王后如今都已经被你控制了起来,整个王宫也已经落入你手。”

“田琼怡!”

“不!你只是田家派过来的一个棋子而已。我应该问的是整个田家,究竟想要做些什么?!”

拓跋峰一字一句的质问,一声比一声的声音要更大一些,而且一声比一声更叫人心惊胆颤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