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此时纵使是后悔也已经晚了。
国师催动着体内的蛊虫,努力想要控制住那些已经不受控制了的蛊虫们。
然而他体内的蛊和封岺修体内的玉蛊是一体两生的关系,更是此消彼长的关系。
以前他因为对体内的蛊更为融合以及多年的经验导致他可以一直压制住封岺修,然而如今他身体虚弱精神颓靡,比起封岺修来说就要状态差上了许多。
尤其是这些年里拓跋澜因为要给司马琼寻找解开蛊毒的办法,虽然最终并没有找到解决的办法,但终究还是找出来了一些有用的法子。
比如有些东西虽然没有办法完全解决司马琼体内的迷心蛊,但却可以让他稍微保持一些自己的理智,并且拖延时间。
又比如说有些方子可以让人的精神逐渐增长,并且压过体内迷心蛊的短暂时间。
还有可以与体内蛊联系变得更紧密的药物,这个东西虽然司马琼用不上,但是对于封岺修来说却是正好。在和司马琼以及拓跋澜结盟了之后,这些年拓跋澜寻找来的各种东西也就都顺便便宜了封岺修。
这般此消彼长下来,所以封岺修才可以反过来压制住国师,甚至可以短暂控制他体内的蛊,而这在之前是压根就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国师内心暗恨,却根本没有办法放下手里的蛊笛,如今他和封岺修两个人正处于对峙的状态之中,若是他先放开了手里的蛊笛,那么不仅仅只是认输的事情,他还会受到蛊虫的疯狂反扑。
所以国师哪怕心里已经恨得咬牙滴血,然而却根本就没有办法松开手里的蛊笛。
然而这样的情况便让他的身周出现了非常大的破绽。
若是国师两只手空余出来的时候,哪怕是阿秦阿晋一起上也未必是国师的对手,纵然他现在的确已经不如先前了,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但是如今国师两只手无法空出来,便给了阿晋和阿秦攻击他的机会。
在国师一心控制着的蛊笛的时候,阿秦和阿晋便已经跟在攻击的士兵们的身后悄悄的潜伏了过来,直到两个人已经潜伏到了国师身边的时候,趁着周围人都在交战,两个人对视了一眼便飞身到了国师的身边,迅速出手!
当两个人出手的风声以及身影出现的时候,国师便已经注意到了。
就在阿秦阿晋即将触碰到他衣角的时候,国师脚下轻轻一旋,便轻松的躲过了两个人的攻击。
并且在两个人还未曾落在实地上的时候,国师的右腿便已经抬了起来,飞速的朝着两人的胸口分别踹了出去。
他脚下的速度非常快,若不是阿秦和阿晋的目光一直不闪的死死地盯着他的话,只怕这两脚都不一定能看得清楚,就更别说躲过去了。
而如今即便是两个人已经看到了,然而身体还在半空之中很难躲过去。
两个人十分默契的空中朝着对方击出一掌,各自的身体便随之向后飞去,只是他们虽然躲开了胸口的一脚,却没有躲开国师接下来的一脚。
国师的这一脚着实是狠辣,阿秦阿晋的身体犹如脱了线的风筝一般飞速的向后飞了出去。
最终阿晋和阿秦两个人都重重的摔在了地上,嘴角流出了一丝血迹。
国师口中还是不断,但是看向二人的眼神却是满满的不屑,仿佛在说“就你们这样的还想弄死我”一般。
国师眼中的鄙薄之色让阿秦阿晋暗暗地吞下了口中的鲜血,两个人从身后拔出来了随身携带的长剑,再次冲上去的时候便毫无留手了。
然而国师却没有那么容易对付,三个人你来我往好一阵子还是没能决出一个胜负来。
在国师和阿秦阿晋对峙的时候,原本应该是在国师身边的玉王妃田琼怡却偷偷地在侍卫们的掩护之下悄悄地离开了争斗最为激烈的地盘。
“玉王妃……或者该喊你田氏女……”
“不知您这是要往哪里去呢?”
在玉王妃田琼怡悄无声息的离开的时候,在她的身后忽然之间传来了一个声音。
田琼怡讶异又惊恐的转身,看见洛千卿笑眯眯的站在她身后的不远处,而她再回过神来的时候,她身边带过来的几个侍卫都已经被洛千卿带过来的人解决掉了。
只留下她一个人站在原地,孤立无援。
因为她之前内心自私的想法,所以现在田琼怡离那边的诸人都很远,哪怕是她自己的手下她能信任的也没几个,而如今已经全部都交代在了这里。
到了这一步,田琼怡不得不开始感到惊恐和慌乱了起来。
田琼怡的嘴唇轻轻地颤抖了一会儿,好不容易勉强自己镇定下来,对着洛千卿露出了一抹讨好的微笑。
“卿儿,你拦着祖母做什么?我这不是受伤了,所以想去找御医帮忙包扎一下么……”
她嘴上虽然这么说着,但是眼睛却是忍不住滴溜溜的四处转,试图找出一处可以逃跑的缝隙和可以逃跑的线路。只可惜洛千卿早已经清楚她的本性,如今又如何会给她留下那个破绽呢?
纵使有,那也必定是为了让田琼怡钻入圈套的陷阱。
“没想到到了如今,您还是执迷不悟……”
洛千卿轻轻地摇了摇头,“这里便有御医,更何况,你这伤口不是已经被包扎好了么?”
田琼怡先前不过是随口找了一个借口,两下各自装傻罢了,却没想到洛千卿根本连面子都没有给她,连装傻的借口都十分认真的拆穿。
如此一来,田琼怡脸上的神色便不由得不好看了起来,变来变去之后,她才最终抬起眼睛正视起了洛千卿。
“行了,这整件事情说起来和洛女官应该也没有什么关系吧?何必要这么死死咬着我不放?不如予我一个方便,也予你自己一个方便如何?待我回了大雍,田家自然会给你……”
然而田琼怡还没有说完,便已经被洛千卿给打断了。
她微微的挑了挑眉,“谁说这件事情和我没有关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