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6章 张言远的身份
一个说不要相信张大户，一个说不要轻信田猛。
夏阳也不知道应该听谁的，脑袋一阵乱。
无论如何，这个张大户一定是要见见的。第二天，一大早夏阳向张府踱步而去。
经过路边时，正好迎面撞上王伯相。前面百米处，就是张大户家。
王伯相问：“夏将军准备去哪？”
从他的表情，夏阳能看得出来，王伯相猜到他将要去哪，索性也不隐瞒：“我要去张大户家里。”
说也奇怪，昨天他杀了张言远的人，他也没有找夏阳来寻衅。
王伯相毛遂自荐：“夏将军，我陪你一起去！”
夏阳点头，两人走向张府的大门。
不得不说，在长安城随处可见的富宅，在柳州却屈指可数。除了破败的田家，第二家像样的宅邸当属张家了。
似乎早就猜到夏阳要来，下人通报过后，张言远头戴儒生冠，清清瘦瘦的，与夏阳理解的暴发户形象完全不符。
只是，当他的目光落在王伯相身上时，难掩厌恶。
王伯相知趣不说话。
张言远笑了一声：“夏将军大驾光临，府上真是蓬荜生辉，还请快到里面坐。”
至于王伯相，他懒得搭理。
坐下后，张言远命人拿出果盘，招待夏阳。
夏阳没有以貌取人，长安牢中关押的重犯，很多面相和善。
“无事不登三宝殿，有话我就直说了。前天功曹中毒，张大户可曾听说过？”
张言远咦了一声，旋即恶毒地骂道：“中毒竟然没死，王大人的命真是大。”
王伯相同样怨毒地道：“如果我死了，岂不是遂了某人在柳州做威做福的愿？”
张言远脸色黑黢，信誓旦旦地道：“夏将军，此事我全然不知。”
夏阳终是没有放心：“那张大户为何要抬高柳州的粮价？”
张言远不答，过了会儿才道：“我愿意。”
总不能因为粮价的抬高，把张言远处死，这是商人的手段，他不愿说，夏阳没有办法。
不过，张言远对王伯相的态度，倒是让夏阳确定，两人不睦，王伯相倒有把他当枪使的嫌疑。
又坐了会儿，夏阳起身告辞。因为昨晚发生的事情，王伯相身份暂时不确定，夏阳没有问张言远帮田家采购药材的事情。
等王伯相走出门时，张言远亮出一件东西，在夏阳面前一晃而过。夏阳了然于胸，张言远的另个身份，竟然是李世民辖下的不良人。
虽然李淳风出走昆仑，不良人的动作并没有停止，无时无刻不在监察全国。
反过来推，不能相信田猛的话倒是真得了。
等到王伯相走了后，夏阳再度踅回张府，不过这次采用轻身功夫，避开了下人们的视线，进入张言远的书房。
张言远也在等他，一见面，他向夏阳跪倒：“不良人张言远，见过夏将军。”
“请起。”
张言远站起，对夏阳道：“夏将军，我派出去和你接头的人想来已经死了。”
夏阳问：“可是昨晚土地庙中的那人？”
张言远点头：“我派他去，就是为了避开田猛的视线。”
夏阳若有所思：“这么说来，那个田猛有大问题。”
张言远提醒他：“夏将军不觉得与田猛的相遇有点儿太巧合了吗？你第一天来到柳州，田氏唯一的幸存者就找来了。”
这话一说，夏阳也觉得事情太过于蹊跷。包括那个客栈老板，也极有可能是暗中敌人的眼线。他们监视着夏阳在柳州的行踪。这些，张言远早就洞察。
“田氏炼紫阳丹，是从你这里采购的药材？”
张言远点头：“夏将军说得没错，不过所采购的都是普通的药材，都常见得很。”
原来抱着希望，夏阳想得到一些有用的东西，接过张言远的药材目录，大概看了一下，果然如他所说。
那些药材根本没有什么价值，在任何一家药店里面都能买得到。
张言远道：“我最近总感觉，要有大事要发生。夏将军还是小心为妙。”
语气中不无担心。
夏阳向张言远道谢，打算暂时不揭穿田猛的身份。包括王伯相等人在内，他们也没有想到张言远有着另外一重身份。他们竭尽全力把线索引到张言远的身上，结果张言远用不良人的身份证明了他的清白。
能加入不良人，必须忠于李世民，忠于大唐。
才离开张言远的府上，夏阳甫来到大街上，看到刺史府的官差全部出动，在大街上跑来跑去，柳州城里又出了大事。
夏阳拦住一位官差：“出了什么事儿？”
官差急切道：“今早功曹大人不在，柳州大牢被贼人打开，里面的囚犯全部跑出来，其中有好多穷凶极恶之徒，必须抓捕归案。”
说完，到大街上捕人去了。
夏阳缓步踱到刺史府，公堂之上，王伯相愁眉不展。
见夏阳到来，王伯相主动请罪：“夏将军，都是下官办事不利，导致大牢被贼人打开，里面的犯人悉数跑了出来。”
“带我去大牢那里看看。”
大牢是关押犯人的地方，也是把守极为严密的地方，贼人想要劫狱，不知道要花费多少力气，岂是他们想打开大门就能打开大门的。
夏阳有些不信，跟在王伯相的身后。
夏阳事无巨细地询问看守大牢的牢头，牢头只是说在换班的时间，一个牢子多喝了些酒，导致没有能及时到来，这才给他贼人可趁之机。
看他目光躲闪，夏阳知道其中另有隐情，就算没有人看守，贼人是如何进入大牢外围的，外围的看守总不能也喝酒了吧。
提出这个质问，牢头为难地道：“夏将军，不是我不说，而是说出来怕你很难相信，我们看到了一个黑衣人，身子跟鬼魅似的，就这么直直地飘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