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4章 来到回鹘
苏明月倚着廊柱，虽然不说话，看着他的眼神充满不舍。
夏阳略微向她点头，骑上一匹马。
回首长安，再回来时，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行经凉州，如徐长亭所言，这里再也不是当初的低矮草屋，全部换成了石屋。
当地的居民一看到夏阳，就好像见到亲人。
拗不过凉州百姓的热情，他们就像抢劫一样，牵着夏阳的马，把他拉到城里。
“夏将军，你可算回来了，我们天天都在盼着你回家。”
“你们在凉州的房舍，天天有人打扫，就等着你们回来。”
“夏将军，当初若没有你，我们就被林成荫给欺压死了。”
赵六走到夏阳的面前，喉头哽咽：“夏将军，凉州卫士等着哪一天跟你驰骋沙场。”
“龙旗卷，马长嘶，剑气如霜……”赵六不自觉地又唱起这首歌，凉州卫士跟着一起高歌，声振林越。
唱毕后，夏阳高吼一声：“凉州卫士，集合！”
所有凉州卫士身形挺拔，每人独像一把伫立在寒风中的刀。
“现在我发布命令，没有结婚的，尽快结婚；没有孩子的，尽快要个孩子！”
凉州卫士们两眼瞪得滚圆，夏阳强调：“这是命令，每个人都得给我漂漂亮亮地完成！”
百姓们跟着一阵大笑。
篝火燃起，烤肉放在架上，美酒成坛成坛地端上来。
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愉快的笑容，他们拿出最大的热情，迎接这位曾经的凉州郡守。
等到天色泛白，仍有几颗寒星悬在中天。
夏阳骑马独自走了，有相聚，就有别离。
凉州亲人们，安好。
出了凉州，就是突厥。
划为安西都护府之后，突厥的经济更见繁荣，街上来往的，不止突厥人，还有唐人。
死亡之海的沙漠上，种起两行绿植，无声地指引着路人通过这片曾经不可跨越的沙漠。
出了突厥都城，再向前面就是西域三十六国的地界。
这里的风俗与中原却又不同。有的国家还没有大唐一个村那么大。
从三十六国经过，由西偏北，一路进入回鹘地界。
回鹘的远处，就是昆仑。
山顶上冰雪未消，好像顶着白发的老翁。
昆仑是百川的起源，由一片绵延不绝的山脉组成，像一头头沉睡的洪荒巨兽。
看似很近，实则走一个月的时间，也未必能到达。
夏阳骑在马上，悠闲地进入回鹘。
回鹘国界之处，设置有天门关。
关门大开，侍卫们盘查着来往的路人。
“站住，唐人！”
夏阳四下一望，周围都是穿着异族服饰的回鹘人，就他一个唐人。他停下脚步，两个侍卫朝他走过来。
“你，不知道吗？唐人不能走关门入关！”
夏阳咦了一声：“那唐人应该如何入关？”
一个侍卫指着右边的一道小门，只有一米左右。
旁观写着一行字:唐人由此入关！
“你，应该走这里！”
侍卫扬着手里的长矛。
回鹘人看不起唐人，对他们百般刁难。这个门代表着一种侮辱。
夏阳沉声道：“如果我不走那个门呢？”
旁边又来了一个唐人：“小哥，听我的，千万别惹事生非。以前也有一个唐人同胞，他不愿走这道门，跟回鹘卫士打了起来。结果被他们残忍杀死！”
夏阳冷冷一笑：“凭什么唐人必须从右边那道小门经过，为什么不是你们？”
侍卫高声长笑，好像夏阳在讲一个笑话：“我们回鹘人尊贵无比，岂是你们这些贱民所能比的。如果你不愿意，那就给我去死。”
他的同伴吹响铁哨子，立马有回鹘卫士将夏阳围住。
“将他绑起来，用马拖着，让他体会到生不如死的痛苦！”
“不，我看还是在他的脚掌抹上蜂蜜，任由马蜂在他的脚掌上做窝，让他的身体从上到下被马蜂掏空。”
“听说唐人有一种刑罚叫做醢刑，我想尝试一下。”
平时，他们都是这么对待不听话的唐人，让他们尝尽各种残酷的刑罚。
又来了几个唐人，在异国遇到像夏阳这样的老乡，他们十分善良，凑了一点儿散碎银子，拿到回鹘卫士的面前：“各位军爷，我们这位小兄弟不懂事，这里是一些银子，你们拿去喝茶。”
卫士收过银子，看向唐人的货车。唐人的货物在回鹘可是抢手货。
“除了银子之外，你再把货物全部给我们留下！”
“军爷，你这不是为难小的们吗？我们就指望这点儿货物换个跑腿钱，给我们留条活路，你看行吗？”
回答他的，是卫士的刀柄，狠狠地砸在他的背上，将他打得弯下腰。
“拿你们的货物，那是看得起你们，还敢在这里与我们犟嘴！”
唐人们敢怒不敢言，眼见着货车就要被卫士牵走。
夏阳看了这么会儿，心中大怒。这些人真是可恶。
抓起其中一个回鹘人，随手一摔，对方如同腾云驾雾一般撞向城墙，头部崩裂，就此死去。
寂静，一片寂静。
良久，这群欺负惯了唐人的卫士才反应过来，遇到了扎手的点子。
“敢杀我们回鹘人，你这个唐人！”
“一起上，将他乱刀分尸！”
然而，他们如何是夏阳的对手，旁观的唐人们看得目瞪口呆。夏阳的手段太过高强，这些回鹘卫士还没有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儿，全部死去。
关前聚集的回鹘百姓惊叫着，乱成一团，四散跑开。
“你们自找的，怪不得我。”
看着遍地死尸，夏阳眉头一扫，向唐人商队感谢道：“刚才多谢几位大哥好心，夏阳在此感激不尽。”
“出门在外，唐人当然要团结起来。兄弟，你是要去往哪里？”
夏阳指着远处的昆仑山：“我要去那里。”
商人领头看着巍峨的昆仑，面色大变：“你去那里做什么，千万不要去！”
“这是为何？”
“我们经常跑商的，都是从昆仑旁边绕着走，那里是仙、魔的交界处，凡人在他们面前，如同草芥。”
夏阳不以为意，为了儿子，他必须去到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