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西域风云16

好家伙,这难道不是送上门来的荣华富贵吗?

“他们都快走了,你还不把我交出去?”

柳臻一拍大腿,激动道:“对对对,你等着啊,我这就去叫人。”

“快点。”

沈枝意打开窗子,这里可是三楼,下面又有官兵围着,跳下去似乎有些不太现实。

她又跑出去悄悄打探侧门的情况,结果发现早就有人守着了。

没办法,只能原路返回。

“干嘛呢?”

沈枝意被吓了一跳,脑袋直接撞到窗子边,她吃痛地捂着揉了揉,说道:“走路没声音啊,真是烦人。”

“你跑不掉的,别挣扎了。”

“一个人来的?”

柳臻叹口气,拍了拍衣服,翘着二郎腿坐在椅子上,欠揍道:“我还是觉得让你当人质更好,曾大统领啊,让他自己着急去吧。”

“你还真不怕我是奸细啊。”

“就你?病怏怏的,美人计应该也使不成功,我有什么好担心的。”

“……”这人到底是怎么活到现在没被打死的。

“别瞪我了,赶紧想想怎么找你夫君要钱吧。”

沈枝意本来心情就不好,一听见这个就更来气了,直接道:“就现在这阵仗,我还没到南诏了,半路就被抓回去了。”

“又不是我要抓你,冲我甩什么脸色。姓曾的给你铺网,怎么,你夫君好歹也是盛元的中郎将,他就没点本事来找你了?”

沈枝意燃起希望,冲他竖起大拇指,夸赞道:“不愧是秀才!”

“你和他就没点什么秘密的联络法子?”

“让我想想。”

柳臻拿出钱袋,将里面的碎银子都倒在桌面上,痛心疾首道:“好不容易养胖了一点,被你这个败家娘们一日就给造完了。”

“哎对了,你们这有谁会穿盛元红娘做的衣裳吗?我记得她店铺里还有西域的绸缎呢。”

“红娘?就那活祖宗?好家伙,一件姑娘的裙子都敢叫价几百两,真的是奸商。”

沈枝意一喜:“何人穿她的衣裳?”

“探春馆家的小姐。”

“……我很正经的。”

“!!!”柳臻挑眉,反问道:“什么意思?我不正经呗?不是,人家可是正儿八经卖绸缎的地方,你瞎想什么呢。”

“这名字取得。”

“他家就一个独生女,宝贝的很,名字叫探春。”

沈枝意问:“那这探春可有什么喜好?”

“你要干嘛?”

“我和……我夫君和红娘是故友,我想请探春小姐帮忙带个信。”

柳臻摇摇头,道:“这呕吐病闹了这么长时间,官家怕我们出去传染别人,早就把午堂县给封了。连京城都去不了,怎么可能跑到盛元去。”

“你就帮帮我吧,万一成功了呢。”

“我真的怕了你了……探春小姐她,从小身子就不好,挺喜欢听戏的,经常会请花家班去府上。”

你要说喜欢诗词歌赋什么的,还能有个攀关系的契机,这戏曲,沈枝意实在是无能为力。

“你去送拜贴,她会同意见我一面吗?”

“做梦呢,人家什么地位,我什么地位。”

沈枝意正色道:“哪里来的高低贵贱之分,全是自己的想法罢了。”

柳臻眉头有些动容,但嘴里依然没什么好话:“说的轻松,讲道理谁不会啊。”

“……我的住处就是这儿?啊啊啊啊啊,连暖炉都没有。”

“晚上枕头垫高点。”

沈枝意疑惑道:“干嘛?”

“梦里啥都有。你这位……妇人怎么回事儿,拜托,你现在正在被通缉好吗,有地儿睡觉就不错了,还挑三拣四。”

“可是我付钱了呀。”

柳臻手心朝上,冲她使眼色:“我只相信实物。”

“都说了日后会给的,你别那么计较嘛。”

“我这人,只相信自己的眼睛。”

沈枝意摸了摸自己的衣兜,脸色巨变,皱眉道:“哎呀,我身上都臭了,你快带我去买些衣裳。”

“我是你父母?”

“你是全世界最好的大善人!”

柳臻将钱袋都给了她,然后直接把人推出门,嫌弃道:“您可真是我祖宗,赶紧走吧,我养不起。”

“别呀别呀,一起走。”

等沈枝意抱着裙子不撒手的时候,柳臻才反应过来,她这是在找冤大头呢。

“三两银子的怎么了,能穿不就行了。放开啊,这太贵了,我不买。”

“三两银子的没有刺绣,一点儿都不好看。”

柳臻是真的想撬开这个女人的脑袋,看看里面都装了些什么。

“人姑娘喜欢,再说了,也就贵二两银子,你个大男人,还真是抠搜。”老板自作主张,直接将沈枝意看中的裙子包起来,又道:“以后找男人,眼睛可得睁大喽,就这种小气的,指不定以后要受多少委屈。”

“他其实,挺大方的,也就这一次而已。”

柳臻没想到沈枝意会为他说话,左右看了眼这裙子,最后还是道:“买买买。”

二人路过探春馆,门前安静的很。

“生意不好啊这。”

“你看看整个午堂县,现在除了医馆,哪里还有客人。”

沈枝意明明知道这是谁做的孽,但就是无法真诚相待。

“放心吧,圣女一定会想到办法的。”

“我听说她之前好像治好了你们盛元枣山的呕吐病,这次怎么就治不好午堂县呢。”

京拢花。

她咳嗽几声,道:“我也略有耳闻,好像是有味药材特别难得,找它需要费些时间。”

“你夫君如此出名的人,居然还能混上中郎将。”

这话题转的未免太突然。

沈枝意踩他的脚,不满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在阴阳怪气,他怎么了?”

“疼疼疼!力气怎么这么大!他是天煞孤星,这谁人不知道。都被丢弃多少年了,突然上位,官阶还那么高,你说,这值不值得怀疑?”

“反正在我心里,他就是最厉害的人。”

柳臻没心思和她斗嘴,妥协道:“得得得,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我夫君,既能上场杀敌,又能写诗作画,对我还特别好。他身高八尺,面容俊朗,为人和善……哎,你别跑啊,我还没说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