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了酒的缘故,沈枝意身上有些发红,再加上这种天气,她实在是热的难受,直接就开始扒自己的衣服,哪里还管什么避嫌不避嫌。
“唔……”
“还知道我是谁吗?”
“唐毁。”
还不错,至少记得他叫什么,并不是随便来一个人她都敢如此放肆。
可问题是。
他是一个十分正常的男子。
“老实睡觉,别动手动脚的。”
沈枝意整个人都挂在唐毁身上,和小野猫一样,时不时还蹭一下,她温热的气息扑在唐毁耳边。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被勾引了。
“抱抱。”
“阿肆。”
“嗯?”
话到嘴边,他还是有些犹豫。
“你说呀你说呀。”
“没什么。”
“真扫兴。”
唐毁都怀疑她到底醉没醉了。
“……”
因为来回动,所以沈枝意的头发变得乱糟糟的,这下真的和炸毛的小猫一般了。
“为什么说我醉了?我没醉啊,你看你看,还能起来转圈呢。别听磐微乱讲,我……唔唔唔唔!”
唐毁低下头吻她,手掌转而捏住她的腰,一直压着,不管身下得人如何反抗,都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她感觉自己胸口的空气都耗尽了。
这个吻,带着侵略和疯狂占有。
就在她以为自己要死了的那一刻,唐毁忽然松开她,将脸紧紧贴在她的肩窝,深深地叹了口气,闷闷道:“我这辈子完了。”
“什么?”
沈枝意的身子软软的,带着女孩子特有的体香,她不知道自己现在的一举一动,对于唐毁来说,都是致命的诱惑。
“皇上怎么样了?我听说李大都督……”
“阿肆。”
“啊?”
唐毁轻轻搂着沈枝意的腰。
“别提他们,现在只有我。”
她察觉到唐毁有些不安的情绪,于是转了个身 ,用额头抵在他额头上,还拍了拍他的后背,温声道:“说你想要我。”
“……”
气氛逐渐暧昧。
“唐毁,别不高兴啊,我在你身边呢。”
沈枝意一回生二回熟,该怎么下手她也知道。
“哪有女孩子这么不矜持的。”
“不想要?那算了,正好,我沐浴之后就要睡觉了,明早还……”
唐毁再次吻住她。
翌日。
外面来来回回的人都往唐堅屋子里跑,楚臣满脸愁容,拿着银针站在原地。
拿进去一堆又一堆的冰块。
唐堅依然高烧不退。
忽然之间,整个人就跟瘫软下去一般,毫无生气,要不是他胸膛还在起伏,这模样,真的吓人。
“他体内的毒已经……蔓延开了,手臂上全是黑的,倘若没有解药,最多三日……我现在,还没找到解决的药方。”
“有谁能救?”
楚臣还没开口,唐毁就提前猜到了。
“我马上让人去一趟西域。”
“可她,已经很久没有露面了,没有人能找到她。”
西域一别,何云簌就完全消失了。
“试试吧。”
唐堅的身子忽然一动,仰面就开始吐黑血,脸色铁青,脖子上爆起的青筋就快要冒出皮肉,他仿佛要炸开。
“已经毒发了,退烧也没有办法,只能先用回魂草撑着,我看看能不能把毒放出来,再缓一下,等……圣女来。”
外面要下雨了。
唐毁步伐沉重,说实话,他也不知道能不能找到何云簌。
这毒连楚臣都束手无策,这足以说明问题的严重性。
“让柏宁亲自去一趟。”
鸣风见他准备去马厩,问道:“您也要出门吗?”
“东西拿好,我们去皇宫。”
“是。”鸣风立马严肃起来。
金銮殿。
袁邵这个人极其奢华,国库充足的时候,命人在朝堂之上铸造了一尊金龙像,高约十八米,上面还镶嵌着各类珠宝,俯瞰所有人。
这尊龙像盯着看久了,心里总是有些瘆得慌。
现如今,唐毁坐在龙椅上,沉着脸。
“本该选个良辰吉日的,但我不是很相信这些东西,所以就按照我的心情来。”
到场的文武百官一脸疑惑。
“袁邵死了,是我杀的,这也没什么好瞒的,唐深那种只知道吃喝玩乐的傻子,也在燕颔殿颐养天年了。所以……”
他拉长声音,眼神犀利地扫过站在下面的所有人,慵懒道:“我来当皇上。”
“……”
窃窃私语开始了。
“皇位是什么儿戏吗?怎么能这样随随便便就易主?”
“那日城门之战我就说是谋反,你们是不知道,桐丘来了好几万人呢,将整个长安城都围住了。”
改朝换代,一闭眼一睁眼的事。
其实他们最不能接受的,还是唐毁这个人。
谁能想到本该跪在祭祀台上任人行刑的罪人,现如今居然凌驾于他们之上。
“十一王爷好像也是他杀的,兄弟手足啊,这也下得去手,能是个什么明君。这也不是说他姓唐就能乱来的,而且,而且我听说,先皇不是还活着吗?”
“……”
“……”
大家心里都有数,只是没有明说。
这几年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好多人爱玩假死。
“咳咳咳,也是,既然先皇还活着,那……”
唐毁一挑眉,开口道:“我人就在这儿,有什么问题不直接问,嘀嘀咕咕能聊出来答案?”
“……”
还是这个性子,宫里躺着晒太阳的狗都得挨骂。
“怎么?小声说话聊的起兴,大声一点儿就全是哑巴了?”
被他这一激,立马就有人当出头鸟。
“胜者为王,败者为寇,你坐在这里,虽说合情合理,但并不能服众,总要让我们心甘情愿吧,你说对不对。”
唐毁点头。
“这个我现在一时之间还证明不了,长安长明不灭,也并非瞬间之事。我会如何做,能不能护好长安,还请大家给我些时间。”
“……”
这态度的转变……
“咳咳咳,那个什么,我也就,随口质疑一下,没事,没事啊。”
“……”
这真是不是一场儿戏吗?
唐毁也就走个过场,他知道这下面有的人早就叛变了,还有的压根就没来,完全看不上这种莫名其妙就上位的新皇,当然,明哲保身的也有。
比如颂清公主,比如定国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