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乐平静的点了点头,就在安公公要带着人走的时候,她缓缓地站了起来,轻声叫住了安公公。
宋清乐并没有刻意的压低声音,语气平淡的说道。
“安公公,之前太子曾经同我说过,如果我需要从太医院拿药材,他愿意帮我一个小忙,如今药铺的药材马上要用完了,毓世子的病一直反反复复的,还是出现了加重的情况。”
“不知道您能不能请太子帮我从太医院要点药,我去里面写张方子给你?”
今天早上赵太医和安公公一起去看了李毓,对于他的情况很清楚,听到宋清乐这么说点了点头。
“四小姐,你去吧,奴才在这里等着你。”
宋清韵紧紧的拽着刘素欣的衣服,对她摇了摇头。
“母亲,我不想嫁给毓世子,我要是嫁给他,那我这一辈子就只能守活寡了,而且你听到了吗,毓世子的病情已经加重了,估计没有几天可活的了,皇上和皇后为什么要这么害我?”
刘素欣赶紧捂住了宋清韵的嘴巴,这些话可以说,但绝对不能当着安公公的面说,要不然他们侯府都要遭殃。
“清韵,你还是不要说了,老老实实的把嘴巴闭上吧。”
宋清韵眼睛里面溢满了泪水,眸光微动,可怜巴巴的看着刘素欣,刘素欣看着自己的女儿叹了一口气,她也不想让宋清韵嫁给李毓,可是皇上和皇后的圣旨都已经过来了,就算心里面在不情愿又能怎么样?
必须以家族利益为重,如果自己在这个时候整出幺蛾子,抛弃了侯府,那么以后王雅兰和老祖宗也不会再管自己独木不成舟,自己就真的完了。
刘素欣觉得这件事情应该还有转圜的余地,毕竟宋清乐和李毓的事情是板上钉钉的,宋清乐应该也不希望让宋清韵嫁给李毓。
宋清乐写好了药方之后,便将它递给了安公公,安公公粗略的扫了一眼,确定没什么问题后便走了。
一群人站在大堂里面没往里走,而是大眼瞪小眼的看着对方。
老祖宗轻叹了一口气,有些无奈的说道,“走吧,先进去。”
丫头们上了查老祖宗抿着盖上的茶叶,问道。
“这件事情应如何处理?”
刘素欣把目光落到宋清乐身上,宋清乐淡定的喝着茶,微微抬起头,不紧不慢的说道。
“老祖宗,其实这件事情并没有想象当中的那么难解决。”
老祖宗挑眉好奇的看着她,宋清乐语气平静,不慌不忙的说。
“我倒是觉得这是一件好事,之前老祖宗也说过了,会给二夫人和清韵一个月的时间搞定婚事,现在她跟毓世子的婚事忽然冒着出来,不正好解了两人的燃眉之急吗?”
“再加上这雍亲王府可是名门望族,皇亲国戚至高无上的荣耀,与清韵而言那也是好事一件。”
宋清韵睁大了眼睛,心脏扑通扑通的乱跳。
宋清乐说什么呢?她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她不是喜欢李毓,喜欢的死去活来嘛,甚至为了她要对抗世俗。
她现在应该跟自己站在同一条战线上,然后去对抗皇上和皇后才对,为什么要跟皇上,皇后统一战线?
宋清乐这句话来得实在是太错不及防的,把在场的所有人都镇住了,王雅兰舔了舔嘴角,尴尬的笑道。
“清乐,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宋清乐微微翘起嘴角,脸色带了些阴冷。
“既然现在没有外人,那我就直接敞开天窗说亮话了。其实对于毓世子这个人,我一向没什么好感,只不过因为他是毓世子,所以才一而再再而三地曲意逢迎。”
“一是为了为我们侯府的以后铺路,这第二嘛,总是为了我自己着想,毕竟雍亲王和雍亲王妃也不是什么不通情达理之人,我对毓世子上心两位长辈自然看在眼里,对于我对侯府自然会更加伤心。”
宋清乐语调平平:“不想直接破坏两家的婚事,第一是怕在朝堂上抬头不见低头见,侯爷会十分尴尬,这第二嘛,则是觉得我们先开口说这件事情不太好,要是留下了话柄,这可就是我们侯府都不对了。”
宋清乐说着,神色淡然的扫过面前的人,老祖宗和王雅兰的脸上先是闪过了一丝震惊,随后又恢复了自然。
刘素欣和宋清韵则是被震惊的,说不出一句话了。
宋清乐用一只手支着下,把声音冷冷的继续说:“既然现在有人可以巩固我们两家的关系,我又何必要忤逆皇上与皇后的意思?”
宋清乐笑了一声:“老祖宗,大夫人,我们所有的打算,所有的一切都是为了让侯府蒸蒸日上,家里人过的更好,既然这样,那我们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雍亲王手里的人脉有多少?相信您二位心中也有数,既然这样,那这对于我们侯府而言,就是一本万利的买卖。”
老祖宗摸索着手里的珠子,又想起了齐涯,不得不承认,宋清乐这番话说的很有道理。
不管什么事情,都要以家族利益为先,如果牺牲了宋清韵颗,以换取两家的友好相处,那又何乐而不为呢?
宋清乐是个好姑娘,不知长得好看,而且又有本事,再加上她已经落在了大夫人的名下,那就相当于是侯府的嫡女。
完全可以找一个更好的人家,再加上齐涯之前也表露过他的想法。
如果能同时跟将军府和雍亲王府联姻,那对于侯府自然是再好不过的,出了这个门,别人也会高看他们一眼。
王雅兰不明白的看着宋清乐,觉得这小丫头有些古怪,她绝对不是这样的人,可是又为什么会说这番话呢?
其实不止是王雅兰,宋致安和宋清如的心里面也极其好奇。
两人瞪圆了眼睛,目不转睛的看着宋清乐,宋清乐感受到了两人的眼神后,对着他们意味深长地眨了下眼睛,宋清如反应极快地轻笑了一声,附和道。
“母亲,老祖宗,清如倒是觉得清乐的话说得很有道理,反正只要能让侯府不落人话柄,又能保住两家之间的情分有何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