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越从背后揽了他的腰,在他耳旁轻呵一口气:“一起下去?”
沈书洵看了看漆黑的洞口,决绝地点了点头。
“不必害怕,一会儿抱紧我就可。”
“我没害怕,”沈书洵把秦越的手从腰上掰下来抓在手里,“面对未知状况,我这是人类本能的恐惧……我会抓紧你的。”
抱着什么的,一个大男人怎么能做的出嘛。
秦越点点头,一闪身就跳下去。
沈书洵猝不及防,被拉了下去。
沈书洵:“!”
能不能给点准备时间啊!
耳边划过呼呼的风声,强烈的失重感让头脑一阵发昏,整颗心飙到了嗓子眼儿上,前一分钟还自诩大男人的他此刻像个八爪鱼一样巴在秦越身上。
脸略疼。
秦越笑了一下,伸手揽紧了微微发抖的沈书洵:“别怕。”
那声音还没传道沈书洵耳朵里就被罡风吹得支离破碎。
曲折的甬道没个尽头,每逢转弯两人都要撞在冰冷光滑的石壁上,秦越把沈书洵护得严严实实的,没让他受一点儿伤。
温度渐渐下降,开始透出一股难以言喻的冷。
这冷不似冬天让人手脚发麻的寒冷,而是透着一股阴气,顺着毛孔钻入皮肤,要生生冻住血液一般,让人忍不住地战栗。
沈书洵紧紧地抓住秦越的肩膀,被恐惧占领的大脑忽然想起小时候家里老人说过的话:
黄泉路上的风,那冷是透到人魂儿里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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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越把沈书洵抱在怀里,拿出一个小瓶子放在他鼻子底下嗅了嗅。
半响,沈书洵悠悠转醒。
“呃……”张口吐出一口冰冷的寒气,冻得他自己打了个哆嗦。
“你被阴气侵入身体,承受不住晕了过去,”秦越轻轻抚摸他的后颈,像是顺毛那般,“没事了,我们已经到了。”
沈·真·超级弱鸡·书洵沉默了。
#论一只肥大后腿的自我休养#
抹了把脸,现在不是嫌弃自己的时候,他从自我挫败中恢复过来,开始打量这阴暗的地下石室。
地室的四角上燃着四盏灯,光线微弱,瘦小的火苗儿颤颤巍巍,似乎下一秒就要熄灭。
石室空间不算大,正中央摆了一张桌子,桌上蒙了一层厚厚的灰,正中央放了个鲜红色的坛子。
那红仿佛是用血染上的,诡异非常。
石室内还有两扇石门,门上用红漆写了两个大字:“生”,“死”——那是红漆吧,应该不是血吧?
“我们运气不错,”秦越轻笑一声,“竟是落到了阴阳双生门这里。”
“那是什么?”
秦越指了生门:“生有何用,最终免不了一死,”又指了死门,“死后即入轮回,人的一身善恶因果也被洗了个干净,无所知无所求,永远地困在墓里,终成一堆白骨。”
一股凉气从脚底升起,沈书洵捏紧了拳头:“那……岂不是必死无疑。”
“生死之间,不过隔了那么一线间。”秦越走至桌前,捧起那血红的坛子,“世上没有必死之境,总能留下一线生机。”
说着,他拔开了坛上的塞子。
沈书洵伸过头,被那腐臭之气熏了个正着,忙掏出小瓶子闻了闻。
“什么东西,这么臭?”
“这坛子叫噬婴坛,里面装的是被阴火蚀化的新生婴儿。”
沈书洵瞪大了眼睛,胃里突然一阵翻腾。
秦越深吸了一口,脸上竟露出一丝笑容“放了三千年依旧生气很足,很好,可以破了那轮回。”
他把坛子盖上,拉过沈书洵的手:“这生气指不定会招来什么东西,你靠我近些。”
沈书洵还沉浸在那股恶心感中,任他打开死门,拉着自己走进了那片漆黑。\\u0000\\u0000\\u0000\\u00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