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34.风月场,他很节制

男性众多的场合里,往往少不了女人。

男人谈公事的时候在旁安静倒酒,男人谈笑时跟着一起笑。

风月场里“小姐”这样的存在,有其必要的原因,然而今夜——

那个天汇廖董在新娱乐会所里开的贵宾包间,显然用不太上那样的女人,因为名媛淑女已经到场不少。

是有不少商界中的人来,然而真正让这个场子宾客多到出乎廖董预料的,是因为蔺君尚来了。

从蔺君尚接下盛辰至今这些年,为人低调又淡漠,不仅媒体约访难,除了必要的饭局宴会,想私下约到这位更是太难,饭局如此,其他娱乐活动更不必说。

蔺君尚在圈中是公认的冷面严谨又自律,加之现如今他在C市的地位,久而久之,根本无人敢再提娱乐邀请烦他。

所以当听说蔺君尚今夜也在,一些本不打算来的,包括本就在附近或者隔壁包间的一些圈里的熟人,都不请自来借机过来寒暄,顺带看看有没有机会,跟向来低调不好笼络的那人有攀谈说句话的机会。

宽大舒适的皮沙发上,男人坐靠近左侧,而他的左侧还余一人的空位无人落座,灯光变幻,深沉质感的黑色衬衫在这样的场子里并不显眼,然而男人的气场无疑强大,即便不言不语,也让人无法忽视他的存在。

更不用说,当他不紧不慢弹着指间香烟烟灰,因为身边熟人的某一句话时而低眸淡淡一笑,迷煞多少名媛淑女的芳心。

数双精致的眼眸视线落在他身上,含羞带怯,双腿随意交叠而坐的男子邃黑的一双眸淡淡,好像在他眼前浮动的不过是相同的光影,没有什么值得停驻目光。

后来,有女子过去沙发前与几位现如今在C市最具影响力的老总说话,顺势,就在沙发上坐了下来,坐的正是蔺君尚的左手边空位。

女子身上有着限量款的高级香水味,在这样的场所被香烟的味道混合,习惯风月场的那些老总或许习惯,蔺君尚却微微蹙眉。

主动介绍,原来过来的人正是那位廖董的侄女廖芸,看蔺君尚除了喝酒沉默,说话极少,主动倒了一杯递到他跟前。

蔺君尚看着眼前出现的酒,拿起自己的杯子。

廖芸保持着笑容,“谁都知道要请动蔺董不容易,今夜有幸得见,或许以后就没那么容易有机会碰到了,想请蔺董赏脸一起喝一杯。”

坐在萧然身边的钟聆听到话语微微侧头看去,这位廖小姐很会说话。

突然感觉有道人影靠近跟前,再望去,就发现蔺君尚跟前多站了另一个衣着精致的女子。

跟萧然在一起之后,钟聆开始会关注关于上流圈子的一些新闻包括八卦,面前刚到的这个女子她好像在哪儿见到过,但一下子想不起来。

“蔺董向来喝酒很节制。”

刚来的女子一声,引起沙发众人注意的同时,也是对拿着酒杯劝酒的廖芸说的。

因为新来的女子的话,让廖芸笑容有些僵,但面前的白氏千金白诺涵,她是认识的,也知道其对蔺君尚的爱慕,包括很早以前表白被拒绝还上报了那件事。

当她想要说些什么,面前的白诺涵却笑着道:“不打扰几位了,我去那边跟廖董聊聊。”

现如今白芳逐渐将白氏的事业交给两个女儿,白诺涵身为长女,能接管白氏的可能性最大,平日由白芳出席的场合,现在多是她参加,她出现在今夜这场子里,倒是不奇怪。

等廖芸收回望向白诺涵背影的目光,蔺君尚刚好放下自己手中的杯子,起了身。

他起身,萧然也跟着起身,自然,钟聆也跟着了。

“要走了?刚好一起。”

音乐声中,萧然的声音清越带着几分散淡,同时,他瞥了眼没被蔺君尚理会的廖芸。

原本热闹的场子,突然两位最重要的宾客起身朝门口,瞬时将众人的视线都凝聚了过去,音乐声兀自响着,但说话谈笑的人已经都看着同一个方向。

那位廖董正站在靠近门边,手拿一杯酒,与人寒暄,其中包括刚到的白诺涵。

众人只看到廖董与蔺君尚萧然说了句什么,眉眼带笑很和善,听不见内容,而那两位贵客神色平淡,然后就有服务生拉开包间门,廖董亲自送他们出去。

白诺涵含笑站在门边,目光一直随着那人远去,直到门重新合上。

……

从娱乐会所出来,临别打了个招呼,萧然跟蔺君尚是各自上车。

钟聆自然是要跟着萧然,而萧然的目光却看向蔺君尚,许途将车开过来,他入了后座。

虽然萧家与满庭芳所在不同路,但从娱乐会所出去的一段是同路的,在第二个路口才方向不同,萧然的车驶在蔺君尚的黑色宾利之后,开了电台,并不着急。

然而在本该分道扬镳的第二个路口,萧然发现,前面的黑色宾利并不是往他所想的方向而去,而是驶向了另一条路,那边是老城区……

“萧先生,如果您有事,我可以自己打车回学校。”

副驾座上钟聆小心问,她觉察出来,今夜萧然一直心不在焉。

“不用,挺晚了,我送你回去。”

收回目光,萧然继续开车,在娱乐会所出来的第二个路口,他们确实各奔东西,却都不是本来应该走的路。

……

-

满庭芳

二楼卧室,浴室的灯光在寒夜显出温暖。

情天蹲在浴缸边,一手无意识地划着逐渐升高的热水,有些出神。

因为水声,因为出神,背对门口的她,不觉有人进来了。

“怎么蹲在这?”

低沉的嗓音带着关切从身后而起,情天回神,男子已经出现在身边。

蔺君尚蹙眉看着她,审视她脸色,以为她是人难受了走不动。

“我……想洗澡。”

洗澡本是件寻常事,但因为她在病中不宜乱动,被他看到莫名有种心虚。

看着还没放满的热水,蔺君尚果断将她抱出了浴室:“一会洗,先吃点东西。”

情天诧然,他不是去应酬去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