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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哟!”蔡景惊讶,“喜事儿啊,真不枉我大老远举着没来得及泄火的老二过来吃你们这一顿狗粮。”

“有没有正形啊!”祁严瞪他一眼。

“行了,赶紧说正事吧,”蔡景催促,“困死了,完事儿我要回去睡觉。”

“几件事,”祁严正色道,“第一,邱小彪那边不能再等了,他杀我一次不成功,必然还会有第二次。”

蔡景立马回道:“可你这么急,只会加剧他想除掉你的决心。”

祁严摇头,“他已经疯了,这一次没成功,你觉得他会就此收手吗?不但不会,他知道我耐心有限,为了不让我反扑,他一定会很快安排第二次。”

“那你打算怎么做?”

“你先找几个靠谱的,有购买过大量毒品经验的人,”祁严看着蔡景,“知道我想做什么吗?”

蔡景挑了挑眉,“办法不错,不过邱小彪会上当吗?”

“会,”祁严笃定,“你觉得就凭邱小彪,能有胆找人枪杀我?他身后要是没有人,凭他自己,他敢吗?他为了得到身后人的信任,现在一定千方百计想做出些成绩给那人看,只要你找的人靠谱,他一定会上当。”

蔡景点了点头,又问道:“你知道他身后的人是谁?”

“能让邱小彪为他卖命,还敢杀我的除了那个人也没谁了。”祁严表情冰冷。

“你二叔。”蔡景一脸沉静,显然也早就明了了。

蔡景口中所说的这位二叔,是祁严爷爷年轻时在外留下的私生子,小时候一直养在外面,并没有入祖籍,只是爷爷在给家里孩子排行的时候,把老二的位置给空了出来,之后便有了祁家老二这个人。

明明出身金贵,却从小备受冷落,是人都会觉得不甘心,这么些年,他一直卧薪尝胆,谋划着夺家业争家产,早些年有祁严父亲,也就是祁家老大在,他自知不是对手,一直忍着没动,祁老大一走他便坐不住了,而现在,祁家只剩祁严一人当家,再不出手更待何时。

蔡景叹了口气,要说这祁家也不知道上辈子造了什么孽,人说越有钱有势,人心便越是丑恶,用在祁家上一辈人身上一点不为过,也幸好这一代出了祁严这么个另类的,或许未来几十年,祁家能走个正道。

“我想来想去,除了他,没有别人。”祁严说,“小叔死的时候,他在葬礼上那个样子,我到现在还记得。”

“你还有证据吗?”蔡景问。

“有,”祁严说,“你还记得,邱小彪与谁交好吗?”

“祁风。”蔡景脱口而出。

祁风,祁老二的独生子,S市有名的风流浪子,和蔡景齐名。

这是别人起的,蔡景却相当不屑,他蔡景风流归风流,却是有名的绅士,大方,温柔,怜香惜玉,从不折腾床上人,就算折腾,也不过是为了提点性致,上过他蔡景床的人,没人不羞涩地夸蔡公子一句好。

而那祁风,怎么龌龊怎么来,不把人折磨得去了半条命不罢休,在S市可谓是劣迹斑斑,平常在欢场见了,蔡景连招呼都不稀得跟他打。

“这么说,是他无疑了。”蔡景神情有些凝重,“你这个二叔可不好对付。”

“的确不好对付,”祁严说,“要不然当年我爸和我小叔也不会着了他的道。”

这些年他多方查探,早就查出当年利用小叔害死他父亲的人就是他这个二叔,而后来小叔死的时候,明面上来看是祁严报了父仇,实际上若是没有他二叔在后面推波助澜,祁严还得费些心血。这两年祁严一直在等他自露马脚,他知道,只要他这个二叔野心还在,就一定会再次行动,果不其然,被他等到了。

“咱们先引邱小彪上钩,把他交给警察去处置,少了个碍手碍脚的,后面的事情会方便很多。”

“行,听你的。”蔡景说,“第二件呢?”

说起这个,祁严的神情不是一般的凝重,“我今天能这么顺利就出来,是陈长林在背后使了力。”

“他想让你做什么?”蔡景一语中的。

“缺德事做多了,被人举报了,”祁严冷笑,“让我帮他看个人。”

“这老东西!”蔡景咬牙啐了一口。

这个陈长林,上任以来跟吸血鬼似的不停地从华林掏好处,华林偶然几次用了他的地方,就一直被他攥在手里威胁,祁严不想节外生枝,毕竟在S市这个地方混,没有陈长林这个一把手罩着,有些事还真办不了,却没想到最近几次的要求越提越过分,这次这件事情,已经不是普通的事情,要不是为了快点出来,祁严压根不会同意。

“你打算怎么做?”

“他想让我们看人,那我们就帮他看着,”祁严冷哼,“至于那人有没有同伙,有没有人替补上场,那就不关我们的事了。”

“好。”蔡景点头。

“还有,”祁严又说,“咱们也不能掉以轻心,陈长林老奸巨猾,肯定舍不得自己一个人深陷泥沼,我们要做好准备,华林可不想陪他一起死。”

“嗯。”蔡景说,“还有吗?”

“还有什么?”祁严看着他。

“你的表情告诉我,”蔡景指指他的脸,“你还有话要说。”

“我……”祁严犹豫了一下,“算了,没什么。”

“是关于肖涵吗?”蔡景问。

“嗯,这事儿我以后再告诉你吧。”祁严笑了笑。

“那行,没事我先回去了,”蔡景伸了个懒腰,站起来往外走,“有事给我打电话。”

“嗯。”

蔡景走了之后,祁严沉默地坐了一会儿,站起来悄悄进了里间病房,肖涵睡得很沉,姿势还保持着他离开时的样子,他在病床边站了一会儿,开门出去了。

门外,保镖站了一排,祁严视线扫过去,问:“小海呢?”

一个保镖回:“小海因为保护肖先生不利,自己一人在天台站着受罚。”

“叫他下来见我。”祁严走进旁边病房。

“是。”

回话的保镖带着小海进来的时候,祁严正靠在沙发里闭目养神。

“先生,小海来了。”

“嗯,”祁严睁开眼睛,挥了挥手,“你出去吧,把门关上,没有我的命令,谁都不许靠近。”

“是。”

随着关门声响起,不大的会客室里只剩下两人,小海正是枪战时和肖涵一起行动的保镖,此时他低着头,心里直打鼓,虽然不甘心,可没保护好肖先生的确是他的过失,也不知道今晚要怎么罚他。

“先生,是我没保护好肖先生,请求处罚。”先认错总不会错的。

“嗯,罚是肯定要罚的,”祁严声音慵懒,“不过罚之前,我有个问题要问你,希望你老实回答。”

“先生请问。”小海说。

“你们躲在车后面,射中对方的那几枪,是你开的,还是肖涵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