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权力堡
髑髅王座,这是一尊可怕、怪异、当同时又充满了权威与诱惑(仅是对权力堡之中人而言)的座椅。
它是用无数生物的头骨拼接打造而成的——其中有人类的,也有其他生物的——它象征着至高无上的权力与生杀予夺的威能,是权力堡至高的权力象征。
即便是权妃,此刻也是乖乖的匍匐在这尊王座之下,不敢有半分的逾越。
一个用最纯粹的黑暗与最堕落的邪恶凝聚而成的幽影在突然间从王座上方从天而建,无声无息的盘踞在这尊宝座之上,那双闪耀着妖异的紫色辉芒、如黑洞深渊一般深邃的眸子正扫视着匍匐在它面前的所有身影。
它的目光所及之处,便有人感到一阵刺骨入髓的阴寒,一种被人当众扒光看透的可怕感觉油然而生;就算是权力堡之中最令人生畏的权妃,此刻也有着一种如临深渊、如履薄冰的畏惧感;至于那些迷信有愚蒙的食人妖以及崇拜强权的血叉人更是匍匐在地上,浑身不住的瑟瑟发抖。
幽影很是喜欢这种被人畏惧与膜拜的感觉,这让被困在这个鬼地方已经近百年的他有一种重获当年之勇的感觉——尽管短暂,却是能暂时满足他那虚幻的虚荣心;能让他偶尔在回忆起自己往昔在都星之上呼风唤雨的威风时不会那么的落寞与难受。
“——我的主人,请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会将造化塔带到你的面前。”权妃以一种最为谦卑与畏惧的强调说到,那匍匐在地上的娇躯一直都维持着同一个动作。在幽影那注满了残暴的目光的注视下,她甚至连抬头看一眼自己的师父的勇气也没有。
尽管已经找到了造化塔的下落,但是这件宝物却已经与宗源融合了。对于咒王而言,这绝对又是裹天女办事不力的铁证,也因此令他异常的震怒。
“我的好徒弟,宝贵的机会我一次又一次的给你——这让我觉得它似乎变得非常的廉价了,令你完全忘记了失去机会之后会是怎样一种悲惨的境遇。”幽影的口气充满了怜悯与惋惜。就像是一位老者在为自己后辈的不争气而懊恼。
但是这中仿佛是充满了慈爱的字字句句却是犹如一把把的尖刀钻进权妃的耳中、刺入她的心脏、扎进她的魂魄之中,令她浑身一震,恐惧如燎原的火焰一般的迅速的蔓延开来,逐步的吞噬着她。
“主人,我的主人——”权妃的花容月貌顿时花闭而月休,只剩下一脸的惨白,“这次,我一定不会令你失望——我保证。我一定会将造化乾坤塔送到你的身边。”
“我还应该再次信任你吗——你一次又一次的失败,令我很难相信你有这个能力为我将它取回得到它。”
这个时候,权妃的脸色变得越发的惨白,心中的恐惧更是变化成了一条狰狞而贪婪的毒龙,一点一滴、毫不留情的蚕食着她的心智与思想。
“能,我能。”裹天女用尽全力将要说的话语从恐惧之中挤压了出来,“这次的失败皆因为我并不知道造化塔能令持有者的实力在短时间内急速提升,才会错误的估计了那名宗家子弟的实力——”
“宗家!!!”
咋一听见这个词眼儿,幽影那双一直都泛着森寒的眸子顿时透出了一股赤红炙热的色彩——那是一股恨意、一股怒火,是经过了数十年的岁月冲刷、却依旧无比清晰的耻辱。
就算那些跪拜匍匐在最远处的食人妖与血叉人,也可以清楚的感觉到这股持续了许多年的怒火。
“宗扬轩!你这个老匹夫!当年若不是你从中作梗,本座早已成为完成了与猿王之间的交易——也绝不会落到今天这个地步——哼哼,如今本座的血髓要术已快大成,你的末日也快到了——还有你一心护持的宗家,本座也会将之一并连根拔起,赶尽杀绝。”
充满了最为恶毒的诅咒一般的恨意的话语在大殿之中回荡着。当中那股滔天的杀意与怒火犹如实质般的侵袭着在场的每一个人,侵蚀着他们的意志,点燃他们心中最最深层的恐惧。就算是裹天女这般卓越不凡的奇女子,在这股杀性的渲染下也不由自主的感到一阵刺骨入髓的森寒——
“这个咒王果真是个可怕的人物,难怪地之厉也要惧他三分——将之视为一个巨大的威胁与助力——”
感受着这种叫人难以抗拒的恐惧,裹天女也感受到了这股恐惧背后所蕴藏着的力量。
“我的徒弟,我就在相信你一次——去把那个叫宗源的人给我带来——把他的尸体带来,将他的人头送去宗家——希望这次你不会再令我失望了——为了你好,我的徒弟,千万不要在让我失望了。”
“我不会的,我的主人,我不会的。”权妃努力使她的声音保持平稳——尽管在内心深处,惊慌的幽灵已开始抓向她。
“不要再让我失望了——退下吧。”
随着这一声令下,那道幽影再度腾空离去,向着权力堡的上层飞驰而去——
权力堡最顶层百邪炼魔殿。
这里是乱世咒的练功禁地,出来乱世咒谁都不能进去,包括裹天女在内。
一阵阵犹如心脏跳动一般的声音在这里面响起,而传出这奇怪声音则是一个更为奇诡的东西——一团置于百邪炼魔殿中央的巨大的肉团。
这是一个奇胖无比的大胖子,一动不动的坐在这间练功房的中间。只是这个胖子浑身一片血红,肉筋满布,更是不住的有规律的律动着,就如同一个人形的巨大的心脏。
幽影从这个巨大的“心脏”下方窜出,从其七孔之中钻入。
随着幽影的进入,这个已经不成人形的胖子豁然睁开了眼睛,那无关已经扭做了一团的脸上露出了一个极是恐怖的笑容——
“玉麟衣,我们很快就可以再见面了——我很是期待你再度落入我手的那一刻——哈哈哈——”
狂傲的笑声之中充满了兴奋,也充满了恨意。
“很快,我的血髓要术就要大圆满了,但愿那个时候你也能恢复到你最巅峰的状态——这样,我所受的那些苦难才没有白费;这样,当我亲手掏出你的五脏六腑的时候,才不会觉得乏味——”
肆意的狂,病态的恨,在咒王那面目难辨的脸上张扬着。
但是在这张扬之中,却也有着一丝外人难以察觉的悲苦——
百年前,乱世咒因为屠戮天下而引起武林的公愤,被位于西疆、释道合流共存的圣地•净流宫率众追杀。
乱世咒虽然魔功盖世,但是最终还是被净流宫的高手所败,一路逃亡。
不过乱世咒虽然亡命天涯,但是却并非是走投无路——尽管他的选择不多,但是他的确还是有地方去的。
血雾迷宫,这是一个世人都畏惧的地方,也是乱世咒最不想来到的地方,可偏偏此刻却也是他唯一能去的地方。
人人都知道乱世咒是一个魔功术法都极之高强的凶神恶煞,但却没有几个人知晓乱世咒到底出自何门何派。而在这次逃亡之中,乱世咒自己将这秘密揭开了——血雾迷宫。
当乱世咒的身影消失在血雾迷宫的浓浓雾气当中的时候,不死不休的追杀的脚步终于停了下来。因为,没有人愿意为了一个人人得而诛之的魔头而闯入这个恐怖的地方;也因为所有人都知道只要是踏进这片中年血雾笼罩的森林就等于一脚踏进了鬼门关,断无活命之理。
第一点是肯定的,但是第二点就没有那么——
逃入血雾迷宫之中的乱世咒并没有胡乱的逃窜,他很是熟悉迷宫之中的路径,更加的清楚自己的目的地——位于血雾迷宫中心地带的血螭宫。
“我就知道你一定会回来的。”
当乱世咒来到血螭宫前的时候,一个空灵的声音骤然响起。
“猿王,请再帮我一次。”乱世咒无比卑微的跪在了地上谦恭的说到。
“你要我怎么帮你?”被称为猿王的声音说道。
“将血髓要术传给我。”
“血髓要术?你的胃口可真大——看来鬼面火已经无法帮助你战胜外面的那些人了——上一次,你用你的亲身骨肉交换了鬼面火,这次你又准备用什么来交换血髓要术呢?”猿王问道。
“我自己——我愿意永生永世做你的奴仆,只要你赐予我血髓要术,让我手刃我的仇人。”乱世咒无比坚决的说到,没有丝毫的犹豫。
“哦,那你知道着意味着什么吗?”
“我知道——我,乱世咒将成为猿王的傀儡;我,乱世咒的精魂命源将交于猿王之手——”
“即便是这样,你也愿意?”
“愿意,只要猿王能将血髓要术赐予我,让我杀尽我的仇敌,覆灭净流宫——我愿意付出任何代价。”
“好,有志气——我就如你所愿,将血髓要术赐予你——”
武流院
“——哦,真有此事——”在某个武流院学院的寝室里,端木傲然的全息图像疑惑又吃惊的看着那个出现在他面的少年。
“我亲眼所见。”那个与端木傲然通讯的少年以一种淡然又冷漠的口吻回答到。
“我还真是看走眼了。这个叫宗源的小家伙就有着这般的潜力,在这么短的时间就有这样的进展。”尽管得到那个少年的确定,端木傲然还是颇为吃惊。
“还需要我为你看着他吗?”那少年还是无关痛痒的问道,语气平淡得就好像他只是在背诵着早已写好的台词一样。
“照你所说,他的确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天才——假以时日,就算没有你我的帮助,厉族也绝对奈何不了他——但是现在的他还是太稚嫩了,只怕是应付不了狡猾奸诈的厉族,在东皇学府里还是需要你的照顾。”
“好吧,我会照看好他的。”
“那就拜托你了,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