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您身子弱,可得小心着点儿!”丫鬟连忙跟上,生怕他气坏了身子,虽然她并不知晓夭落为何置气。
其实,这个答案连夭落本人也并不清楚。
墨玄隐约听见一声“公子”,心中大骇,心中祈祷不是夭落,转过身去却只见夭落离去的身影,当下有些着急,却也不能就此离开,越发纠结起来。
不小心扯动伤口,冷不丁“嘶”了一声。
那女子站在庭院门外,深深呼口气,毅然踏入。这一刻起,便是刀山火海,再无退路!
“爹爹,女儿知……”女子在一中年男子身前跪下,匍匐在地,咬咬牙,接着道:“……知错!”只是无人看见的暗处,无数泪就此夺眶而出,宛若奔涌的喝酒,再无回转可能。
那中年男子,正是白平县县令,而那女子,便是县令女儿白玲。
说起白平县县令,那可是一个家喻户晓的人物。此人好美色,爱享乐,白平县周边皆能只手遮天。而白玲更是夸张,本应美貌惊艳方圆,后又因爱上穷书生非君不嫁,后与之私奔此时轰动县城,人人谈及无一不持轻视态度。
后白玲被带回,书生萧利却不见踪影,这又成为众人茶余饭后的谈资。
来到白平县几日,墨玄自然有所耳闻。知晓这对父母有话要说,心下一喜,找了个借口便先行离开了。
然而,他去夭落房间等了半晌,也不见夭落身影,便知晓他是真生气了,心下越发纠结起来。要哄人可不容易,更何况他从未哄过!
却不知夭落仅在纠结。
而此时,夭落正坐于一处挺远屋顶。天上圆月明亮,静静洒下银白,就连酒坛都镀上一层冰冷。
灌了口酒,感觉味道似乎变了,有些涩涩。一抹玄色身影时不时闪现,当下也就歇了喝酒的心思,轻吐出口气,嘟喃道:“死呆子!”
“公子?”
一道女声自庭院响起,望去,原是那白玲。
夭落看中此处,无外乎清静,却不曾想这竟是白玲住处,也不知白玲身为嫡女,为何境遇竟如此冷清。
“白小姐!”
“你认识我?”白玲惊讶道。
夭落笑笑,指了指庭院中花草。“它们,很喜欢你!”从白玲出声吵醒熟睡生灵时,那些生灵便开始传达喜爱之意。
白玲自是不信,略微呆愣片刻,嫣然笑道:“公子真会开玩笑!”
“不是玩笑,你这样说,它们会失望!”夭落认真道。很快,转而问道:“白小姐心情不好,可要一起喝一杯?”
两人对月畅饮,却一夜无话。
天色渐亮,麻雀从楼顶横掠而过,吵醒浅眠中的人。
夭落睁眼,便见白玲抱着酒坛死不撒手,醉醺醺嘟喃着“报仇”,只是不知本是天真浪漫之人,仅仅几天时间,便淀下了各种深仇,使得她强颜欢笑,兀自坚强。
轻叹口气,将白玲抱入房内,盖上被子,扶额稍稍为她清明灵台,轻道“好梦”。一挥袖,消失无踪,下一瞬便回了自己房间。
墨玄倒在桌上睡得正酣。明明重伤,偏生跟个没事儿人一样!
夭落心微软,将丫鬟准备一旁的薄毯为他盖上。
很快,丫鬟的声音自门外响起。“公子,可是醒了?”
墨玄被吵醒,很快就注意到毯子,幸福感满溢而出。
夭落见状只是稍稍不自在,很快便恢复过来,对门外道:“进来!”
丫鬟推门而入,冲两人行了个礼,便着手伺候夭落洗漱。许是见惯了这幅场景,所以不绝奇怪了。
“公子,听说京都刺史今日便会到达白平,公子这几日可得小心着点儿,得罪了大人物可就不好了!”
夭落不懂,只是点点头。
墨玄心下奇怪,追问道:“京都刺史来所谓何时?”
丫鬟回道:“听说是带着皇上谕旨,寻找王爷,顺带体察民情!不过奴婢还听说,刺史大人是来接小姐入宫的!不过是真是假,奴婢还真不知,毕竟这些不是奴婢所能打听的!”
墨玄也不再追问,只道了句:“多谢姑娘,我们会注意着的!”
刺史一来,墨玄想要隐藏身份绝无可能。好在棋局已被墨玄破了些许,此时暴露身份并无不妥,也就不瞒着了。
刺史前来,墨玄身份揭露,白县令惶恐,大摆筵席以迎尊驾,白府内一时呈现和气景象。
“不想公子身份竟如此高贵,奴婢一时真是惶恐!”丫鬟为夭落斟着酒,笑道。
“不过是墨玄身份尊贵罢了,我不过一介乡野春夫,何谈尊贵一说?”
“公子说笑了,您这一身气质,也不是乡野春夫所能具备的!”
夭落却是笑笑,未曾接话,却引得丫鬟脸色一阵潮红。
墨玄看得心塞,随便寻了个借口硬插进两人中间,将他们分了开来,这才有些满意。一手夺过酒杯喝了个精光,问道:“方才你们说了什么?”
“呆子,你又抢我酒喝!”
“乖,谁让你的酒好呢?”说着,墨玄揉了揉夭落额顶。
“明明是一样的酒!”夭落轻声嘟喃,将头转向一边,脸颊晕起一抹嫣红。
自此,墨玄顺利顺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