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别让我再看到你!”白银狠狠瞪着一双漂亮的眼睛,愤恨的咬着牙,嘴唇上带着鲜红的伤痕。
“银……”AKO的声音无力的颤抖着,撕裂着两个人的心。
白银痛的情绪快要崩溃了,抬手狠狠推了面前的人一把,“走啊!”白银不敢抬头看AKO脸上的表情,害怕看到他受伤的表情,那比杀了自己还要痛。
“叮……”门在AKO走后轻轻的锁上,屋子里一下子安静下来,白银瘫坐在地上,双手止不住的颤抖着。
第一次,亲手,推开他。
AKO转身的时候,自己的心里不知道有多害怕,生怕这一转身,就再也回不到从前。
或许真的不能一味的透支爱情,要知道我们的爱情里有了付出才会看见回报。
AKO在白银的门外站了很久,他们以前不是没有闹过矛盾,每一次只要他来道歉,这只刺猬就会收起浑身的刺,乖乖的回到他的怀里。然而这一次,他们之间似乎有什么变了,变得不对劲儿了,想要靠近他的时候,他却转身离开了。时间并不容许AKO多想,一通电话让他不得不匆匆开车离开。很多时候,我们总认为时间还很漫长,可以停下来慢慢解释,还来得及说抱歉,还能像以前一样继续在一起。
冰冷的铁栅栏自动打开,AKO的车子开进这座很久都没有踏入过的庄园,从南方对北方有所动作开始,父亲就和母亲搬回了这座儿时居住过的庄园。庄园里的一切似乎从未改变过,按照父亲的喜好修剪整齐的花圃,还有那座美人鱼抱着音乐贝壳的喷泉。只是昔日那个躲在母亲怀里撒娇的小男孩已经长大了,会为了自己想要保护的人跟自己的父亲谈条件,像个商人一样开始讨价还价了。
二管家王猛穿着剪裁考究的礼服站在门口恭敬的向AKO行礼,“少爷,您回来了,老爷在书房等您。”
踏上铺着红色地毯的金色楼梯,二楼宽敞豪华的书房里,一张法式大书桌后面,坐着一个威严的男人正在埋头签着厚厚的一摞文件,见他走进来,头也不抬的说,“你提出的条件我慎重考虑过了,我可以全部答应你,就看你怎么拿行动来兑现了。”
AKO的脸上终于露出一丝笑意,恭敬的俯身鞠躬,“父亲,只要你信守保护白银的承诺,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
母亲听到AKO回来的消息急忙赶了过来,心疼的看着一脸憔悴的儿子,“我让厨房煎了鹅肝,还做了几样你喜欢吃的小菜。”
AKO在楼梯上停下脚步,回头望着站在走廊里的母亲,她依然是那么慈爱美丽,如果说这个世上真正心疼他的人,大概也只有这位从小护这自己长大的比生母还像生母的母亲。只是如今,使命在身,还不能留下来陪她一起吃一顿晚餐,“妈,今天就不在家里吃饭了,我约了人。”
“你回来以后都没有陪妈妈吃过一顿饭。”母亲几近哀求的声音,作为儿子实在无法开口拒绝。
就在这时,一个威严的声音从书房里传出来,“儿子不想在家里吃就别强留他了,他都这么大的人了该有点自己的私人安排了,以后有的是时间一起吃饭。”
母亲用手帕掩住嘴,注视着AKO转回身,走下楼梯,直接走出大厅。之后,不满的对着书房里的人说,“父亲经常说商人就不要搞政治,搞政治就不要做商人,现在倒好还要赔上儿子的幸福!”
书房里的人依旧埋头签着文件,签完一本立在一旁的秘书拿走一本,“哼,幸福?你这个宝贝儿子喜欢上的可是个男孩子。退一万步说,钱跟权,什么时候能分得这么清楚,你就忍心看着南方被北方压得抬不起头来?北方太招摇了,号称固若金汤的金三角啊,上面下定决心要整治这群地头蛇,我们只是顺手拿回属于我们的东西。”
站在门口的女人怔了一下,紧走几步来到书房,一双美丽的眼睛写满了不可思议,“这么说,南方真的要对北方动手了?”威严的男人没有说话,而是默认般的点了点头,箭已经在弦上,不得不发。
久久打电话给白银,谢谢白银昨天晚上送她回家,“都喝断片了,我有没有对你说很奇怪的话,要是我真的说了,你就当什么也没听见。”其实久久担心的是,她昨天有没有说什么这辈子认定殷黎川,非殷黎川不嫁这种很丢脸的话,还不得让白银这货笑话死她。
白银的反应倒是很平静,“醉酒的人说的话,听过就忘了。”
“银?你没事吧?”久久握着手机,白银的这个回应太反常了,平常这个时候白银不该抓住这个难得的机会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怼她一顿了吗。
不会是跟AKO吵架了吧,久久实在想不出来能让白银情绪这么低落的理由。直接给霖打了个电话,霖正在朗廷订房间,崔氏集团的酒会定在了朗廷这间五星级度假酒店,他的父亲负责接待事宜。刚刚碰见餐厅经理顺口问了白银在哪,却被告知听说白银请了病假,以为是白银胃疼还没好,接到久久的电话二话没说直接叫上杨帆直奔白银的公寓。
久久挂上电话,不知道怎么的觉得很庆幸,庆幸的是何浩洋拒绝了殷黎川,殷黎川回到北方应该很安全。这次崔氏集团的酒会名义上是个庆功会,实际上就是公开表态直接南方。崔家跟殷家的恩怨由来已久,这一次怕是要借着南方夺权的浪潮,夺回曾经属于崔家的一切。
另一边,霖在路上给AKO拨了一个电话,AKO正在开车,简短的说了一句,霖才知道是因为露营的事惹白银不高兴了。杨帆扶着方向盘皱了皱眉头,“银自己不是也想去露营吗,怎么说翻脸就翻脸了。”
霖叹了口气,肯定不会是单纯因为露营。应该是,跟顾冰冰有关系吧,这个节骨眼上,银可千万别有什么事啊。霖和杨帆站在门口愣愣的看着开门的人,手上缠着绷带,嘴唇上带着不明所以的暧暧昧昧的伤痕。杨帆脑补着各种画面,忍不出说出声来,“妈呀,真够激烈的呀。”却被一旁的霖狠狠的拧了一下,疼的杨帆龇牙咧嘴的。
“不进来就关门了。”白银冷冷的声音传进耳朵里,俩人连忙从门口挤进来。
“银,你脸色不太好,没事吧?”霖换了拖鞋走进来,杨帆跟在后面把提的大包小包的水果零食一股脑的放在餐桌上。
“没事,我能有什么事。”白银坐在沙发里眼睛盯着电视屏幕的画面。杨帆碰碰霖,指了指电视屏幕,机顶盒都没开,屏幕上一片蓝光。杨帆朝前坐了坐,“银啊,你这次真的错怪AKO了野营的事真是你说的,不信看你微博,你的新年愿望就是去野营啊。”
“啊,野营啊,”白银收回盯着电视屏幕的目光,转而看着霖和杨帆,“我现在一点都不想去。”
“不去就不去,野营也没什么好玩的,再说了,你这伤这几天也没法出门……”杨帆话刚说一半又被霖拧了一下,杨帆疼的长大嘴巴,一脸狰狞。
白银脸上露出一个礼貌又疏远的笑容,“好啦,你俩也别安慰我了,早点回吧,我也要去宠物店接雪碧了。”
既然银下了逐客令,霖就站起身,担忧的看着眼前的人,。银,还是没有人能真正的走进你的心呀。
三个人站在白银的公寓楼下,初夏的天气已经热的让人有些烦躁。白银对霖和杨帆挥挥手,“回吧,路上小心点。”
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伸手拍了拍白银的肩膀,跟杨帆一起开车离开了。
看着后视镜里渐渐变小的身影,杨帆对霖说,“小花生不会出什么事吧?”
之前听AKO讲过白银有自残的经历,只是白银的体质很特殊,不会在身体上留下疤痕,即便是割的最深的地方,也是淡淡的一条并不明显。为了这个,AKO还专门警告过他们,跟白银说话一定要小心。
霖摇了摇头,“解铃还须系铃人,白银的心结,只有AKO能解得开。”
“恐怕,”杨帆打了一把方向盘,跟着前面的车转弯,“AKO这时候在陪着顾冰冰吧。”
霖靠在椅背上,“南方这回是要真的动手了,AKO他有时候不得不去做一些白银不能接受的事情。再说男人跟男人在一起这种事情本来就很难被接受,更何况是AKO这样的身份和地位。”
杨帆不知为什么,听到霖这么说心情忽然很沮丧,叹息般的说,“AKO那么喜欢小花生,为了小花生跟叔叔妥协去了英国,硬是忍着半年没有跟小花生联系过一次,你看他这次回来见到小花生多开心,你说他俩怎么就闹成这样了。”
霖没好气的白了杨帆一眼,绝壁是直男的想法,你是瞎了吗,没看见AKO对顾冰冰的态度让白银很恼火的吗,“这话对着我说没有用,你得跟白银说。”
窗外突然淅淅沥沥的下起了雨,路上的行人纷纷躲避,街上开始撑起五颜六色的雨伞。
霖一双眼睛出神的望着窗外,六月到了,南方漫长的雨季也要开始了。只是,这个雨季注定不是一个平静的雨季,南北权力争夺即将开始,究竟鹿死谁手还不一定,面对根深蒂固的北方势力,南方只有放手一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