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岸夜景独好,从二楼雅间正好看到楼外景色,碧波荡漾河岸边停搁一艘乌篷小木船,垂柳入河枝头悬着一盏灯笼,这一片都是琴楼楚馆,一条小街外大院门前各自挂满了大红灯笼,站着几个满身香气衣着暴露的艳丽姑娘。
琴瑟自正堂楼下直直传入楼上,侍女将雅间房门打开别上门前垂下的轻纱,直接可以看到大堂舞台,几名艳丽舞姬翩然起舞。
端着酒盏的手抬起的手又放下,离清索然无味的看着大堂中央艳丽的舞姬,夹了一筷子放在嘴里,往日最爱的吃食也变了味,放的久了变凉了。
这是第几日了?离清偏头想着却想不起,哦,也许是太久了连日子都记不清。
那日自己独自一人在书林中醒来,就知道墨痕走了,隔着眼皮透过夕阳,离清看了一眼墨痕离开的身影,接着就又闭上了,当做自己睡着了,只不过是在做梦。
现下离清坐在妓院的大堂,过着醉生梦死的日子,仍觉得这只不过是一场大梦,在梦中突逢大雨阻断了自己的去路,好让自己正恰的闯入了那道结界,捡回了这么一条蛇,又恰好自己飞蛾扑火般扑了上去,妄图把蛇捂热。
看着满目的笙歌春色,如果不是血中被混入的一丝黑气,离清是真觉得墨痕只是自己做过的一场梦,然后梦该醒了。
一旁侍女连忙把离清酒盏中酒满上,静静的站在一旁,想要靠上去又踌躇着不敢,这主子方才就砸了一个酒盏,万一正中枪口。
离清挥手让侍女把轻纱拉上,这几个舞姬可真不够看,随手拽过一边侍女问道:“你们这就这么些货色。”
“公子说笑了,我们这可是雁山最大的妓院,啥样的姑娘没有啊。”
离清一听笑了,醉眼朦胧又饮下一杯酒,掐着侍女下巴:“那去就给我找几个来。”
侍女被挨的极近,隔着脸上涂的几层的白粉,脸红了一大片,且不说面前的公子风流倜傥,潇洒多金,就单单凭张脸一般的妓子都要赶上去倒贴。
“不知道公子喜欢啥模样的,今我们几大头牌可都在。”
眼前模模糊糊出现一个身影,一张合了心意的俊脸,离清喃喃道:“有高点的吗,头发长点,对人冷淡点,长得得国色天香还不能女气了,最好还在眉头间贴一个花红。”
“这,有倒是有的,高点的,不知道公子是喜欢多高的呢。”侍女为难了,这位公子品味还真是独特。
“唔,得比我高上那么一些。”
侍女看了眼离清可是八尺身材,本就比一般男子略高,比他还高上那么一点的妓子哪有啊。
“公子莫不是喝多了,在说笑拿我开心,比公子还高的女子哪去找啊。”侍女笑道。
“怎么没有。” 离清一拍桌角,头脑中那个身影又清楚了不少,墨痕一张脸跟冤魂似的挥之不去,离清瞬间清醒了不少。
摆摆手叹了口气,从怀中摸出一锭银子放在桌上,摇摇晃晃的下了楼出了妓院门,长街上红灯笼晃的人刺眼,脂粉气熏的叫人头昏,酒劲上头,胃中有点酸苦,离清扶着墙摸出了这片花街柳巷。
出了巷子让凉风着舒坦了不少,离清拍拍发烫的脸扶住墙根,桥边柳树下站着一个修长的身影,那黑影见着离清慢慢的靠了过去。
来人背着光走来看不清是谁,离清勉强撑起眼睛分辨他,一个名字脱口要而出:“墨……”\\u0000\\u0000\\u0000\\u0000\\u0000\\u0000\\u0000\\u0000\\u0000\\u0000\\u0000\\u0000\\u0000\\u00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