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破开房门灌入开着的窗台,雕花的窗户啪的一下子合上,上面悬挂着的白狐风铃摇晃不止,不停的发出响动,奈何雨势太大掩盖住了一切。
漆黑的天空中一道白电划过,紧接着划过第二条,第三条,离清靠坐在台阶上无聊的细数它分了开的枝节,旁枝末节多如毫毛,原本有些疲乏的精神在一个响雷后彻底没了。
雨雾遮掩了一切,前方依稀可见,一点温暖柔和的明光,门口坐着那只小小的狐狸,墨痕浮在半空中,衣不带水,雨雾在他上方分离,像是有一个屏障遮挡在其上方,雨水在屏障上汇聚一汪。
离清眯眼看着雨中那一点,那一点越来越紧,从空中飘下站在了自己的小院里,难道不是自己的幻觉?
那人越来越紧,在离得离清不过一尺开外的地方站定了,没有上前,两人中隔着一尺的雨帘,遥遥相望,四目相对。
眼前人就是自己日思夜想的小蛇,离清无言的张了张嘴,抬头看了眼墨痕却又低下了头。
虚假的柔情,更伤人至深。两人在一起的时光是一场美好的戏,散场于那个如血残阳。如果不能同行,何必不留下回忆。
墨痕见离清起身手不自觉的动了一下,原以为回朝自己走来的离清,却是在深深看了一眼自己后转身进了房。
眼见他就要把门合上,墨痕再也站不住了,这么些天的不习惯,在见到了离清后顿时消失,好像已经有些离不开,放不掉。这感觉来的太过陌生,一夜的转转反侧的思量后还是回来了这间小屋,来看一眼。
墨痕往前走了那么一步,两人之间的距离便缩小了这么一步,离清抓这门的手不动了,也不管了,推开了门,朝墨痕飞奔过去。
所有的理智在墨痕跨出那么一步后找不回来了,只是那么小小的一步。那条曾经咬过自己,要杀自己的毒蛇,现在肯回来找自己,想要挽留自己。
他是蛇妖,他生而冷血,他万人之上。
离清飞奔过去湿漉漉的抱住墨痕,狂风暴雨席卷而来,把离清从上到下浇了一遍,屏障在他过去的那一瞬间被打开,两人站在雨夜中,墨痕的手慢慢环上离清,抱住了他。
大雨滂沱,一地残花。
“你。”墨痕慢慢开口了,被离清赌了回去,吻着墨痕。有人说梦里一旦出了声,就会掉回了现实,如果这是梦,那么宁愿永不醒来。
墨痕环抱着离清拥吻,合着雨水从嘴角流入空中,有点清冽的甘甜,带点独特的酸腥。
一吻分开了,离清闪动着眼看着墨痕,低下头手中紧攥着他的衣领,两人的衣裳湿湿的包裹在身上,紧贴着,墨痕浑身淌水的样子还是那么好看,整个美人出浴,离清简直不敢多看他,急忙撇开了脸。
这感觉来的太不真实,不会真是做梦吧,春梦了无痕,离清拍了拍自己的脸,有些痛,又拍了拍墨痕的脸,有些冷,看来真的了。
墨痕抓过离清抽回去的手,攥紧,紧紧的看着跟前的人,不容置疑的抬起离清的头,对视了两三秒,看着近在咫尺的薄唇被咬的通红,又吻了上去,在离清愣住的同时,一手搂住离清的腰,越吻越深。
雷声响彻,大雨紧逼,树叶承受不住被打落在地,两人相拥的感觉让那雷雨变得不在可怕,在无边的空虚中升起一点温情。
推推搡搡的进了房,把人压倒在床上,大红的床褥分外妖异,湿透的衣裳散了满地,轻纱帐垂下遮遮掩掩,春光乍泄。
“哎,竹青你说,这大晚上的,还下大雨,墨痕他往哪去了啊,神神秘秘的。”墨轩无聊的挑着灯花道,灯火忽明忽暗,颇具阴森的气氛。
“不知道,是吗?墨痕出去了?”竹青躺在床上,一脸不赖烦的看着墨轩,他自己无聊睡不着也就算了,还偏要拉一个人陪他聊天。
“你不知道?就刚刚走的啊,你不是一向最细心了吗。”墨轩奇怪道,用手在灯光下做着各种动物的影子:“看,小白兔,对了,我知道个兔精,长得那叫一个娇小玲珑,要不改天我们去看看?”
“没兴趣。”竹青翻了个白眼,支起头在心里骂了句“蛇渣 ”,墨轩他怎么还不走。
“哦,你好像不太喜欢这种内型的女妖精,狐妖怎么样?那叫一个艳丽动人。”墨轩来了兴致,拉着竹青谈起了各族女妖的特色,对狐族妖精,可是一脸向往。
“你是不知道啊,狐族在妖精中可算是最惑人的了,天生就那么魅惑,别的妖精怎么都学不来。”
墨轩坏笑的看着竹青,一脸神秘的告诉他:“偷偷告诉你,墨痕以前喜欢狐族的大美女魅语,天天打听她消息,就是那个离坤的老婆,可惜了,最后香消玉殒。”墨轩说着表情伤痛,一副惋惜的口气,恐怕他对那个美名远扬的大美女也肖想过。
竹青嘴角抽动,踹了他一脚:“傻子,那叫尊敬,你懂不懂什么叫做喜欢啊?”那段陈年旧事,跟在墨痕身旁的自己又怎会不知。
墨轩舔着脸一笑:“喜欢?那是什么。”悄悄压低了声音跟竹青说道:“上次,墨痕居然在赏月,还问我有没有想过一个人,那样子可把我吓死了,我都要怀疑他是不是被什么鬼魂附身了。”
竹青也吃惊了,这种事情,只怕是墨痕对谁上了心。
墨轩打量着竹青沉下来的脸色,突然阴着脸来了句:“你不会喜欢的是墨痕吧?”自己在仔细想想好像还真有可能,竹青是他的人,又是从小在一起长大的,又对墨痕唯命是从,对自己反而冷脸相对。
竹青讶异了,看着墨轩黑着的脸,玩性起了想逗一逗他,于是点了点头。
“不行!我不同意!”墨轩急忙道,怎么谁都喜欢墨痕!
“为什么要你同意啊?”竹青反问,看着墨轩的脸又黑了几分。
墨轩烦躁的抓了抓头:“反正你就是不行,我是为你好,墨痕他,喜欢他的太多了,也轮不到你。”
竹青见他生气的样子笑得越开心了:“我跟他在一起的时间最长了,怎么会轮不到我。”
“你怎么!怎么这么不知趣啊!”墨轩火了拿被褥去捂竹青,喃喃自语:“反正你就是不行。”捂着竹青的手越压越紧,听到床上的人不舒服的嚷着,一哼声把手撤开了。
“知道错了吗?”墨轩强硬道,引得竹青一阵大笑。
“哈哈哈哈,你怎么会那么逗,这你都信啊。”
墨轩反映过来,理智瞬间回到线上,被他看了个大笑话:“你居然拿我开玩笑!”墨轩恼羞成怒扑上了床于竹青扭打在一起。
扭打中撕破了谁的衣裳,只见竹青袒露着上半身,白色亵衣可怜兮兮的挂在腰上,墨轩整个人趴在了他身上,手撑在他头两侧。
灯火昏黄,照亮床榻,在布帘上留下半个侧影。\\u0000\\u0000\\u0000\\u0000\\u0000\\u00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