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十五章 蜜里调油

莫凌恒筷子夹起一块清蒸鲈鱼,直接送到东方陵嘴里,罗靳看得眼皮一跳,迅速别开视线。郑宜修尴尬地掩嘴轻咳了两下。东方陵挡下莫凌恒的手,“我吃饱了。”莫凌恒也不避讳,径自拿着这双筷子朝嘴里猛扒饭。

东方陵顾自起身,莫凌恒迅速朝碗里拨了几样菜,端着饭碗就追了过去。莫凌恒一走,罗靳重重呼出一口气,“这俩祖宗可算走了。”郑宜修反倒比罗靳还要看得开一般,淡淡道:“迟早要习惯的。”

门外走来一人,罗靳抬头问道:“有什么事?”来人回道:“门外有个叫元宝的,说是有要事告知东方公子。”罗靳看向郑宜修,郑宜修点点头道:“这人我认识,把他放进来罢。”

元宝匆忙进门,朝郑罗二人拱手揖礼,继而道:“公子在哪?”罗靳漫不经心道:“东厢第三间,进门切记敲门,省得撞见些不该看的。”

元宝自是心中了然,抿着嘴唇,随着引路之人去了。还未到门口便听闻一阵异样声响,元宝硬着头皮敲了敲门,莫凌恒松开嘴,反应比东方陵还快,猛地扯紧东方陵的衣襟,旋风般冲到门口,问道:“谁?”

元宝的声音从门后传来,“元宝。”莫凌恒脸上猛地浮出一丝喜色,拉开门,元宝还没反应过来,东方陵的脸已经黑了。元宝受宠若惊般地缩着肩膀,莫凌恒大力搂着元宝的肩膀,狠劲拍了两把,“你小子还想着来啊!”

“松手。”冷冷的两个字,莫凌恒怔了怔,而后迅速把手从元宝肩膀上撤下来。东方陵眼睛瞪着莫凌恒,朝元宝道:“来找我什么事?”元宝这才将怀中的书信抽出,双手递至东陵手中,“安公子让我尽快将这封信交到你手上。”

东方陵展开信笺,里面什么都只有一根蓝羽。莫凌恒看了一眼,问道:“这羽毛看着挺眼熟。”东方陵脸色阴沉,问道:“你来时可有人跟踪?”元宝摇摇头,“这些天码头周边都是些海蛟帮的熟面孔,我也是怕暴露行踪才拖到今日将书信送到。”

“难不成今日海蛟帮放松了监视?”东方陵问道。元宝点点头,东方陵的脸色已阴如锅底,冷声道:“中计了。”元宝脸色大变,“怎么会?”

罗靳鼻子嗅了嗅,脸色大变,起身直朝莫凌恒房间而去。东方陵正要开口,罗靳走进门来,向莫凌恒耳语道:“这人身上有追魂香。”莫凌恒看向东方陵,“什么人要跟踪元宝?”

东方陵道:“没时间解释这些,浑天教的人立刻迁到别院。”罗靳朝莫凌恒投去询问的视线,莫凌恒朝罗靳点了点头,道:“就照他说的吩咐下去,即刻动身。”

“安然现在人在哪?”东方陵问道。元宝道:“车夫已被我扣下,说安然先前去了信善巷。”东方陵点点头,“齐逾明就住在信善巷,就算他知道也会顾及刑部亲封五品总捕的身份暂时不会为难安然。”

莫凌恒脸色阴恻恻的,一言不发。东方陵向元宝吩咐道:“你顺路去趟妙仙楼,再去上城找承德,让他不必守在上城,妙仙楼这些日还照常开门做生意。”

“属下这就去办。”元宝应了,快步出门。浑天教内四堂皆是个中高手,自是手脚利落,不到一个时辰便尽数转移到了别院。唯独莫凌恒闷头收拾东西,盼到最后也没等到东方陵一句挽留。

心一横,莫凌恒在东方陵的注视下潇洒飞越房檐,头也不回。脚刚在院墙外落地,笔直的脊背塌了,嚣张的气焰瘪了,一肚子酸水在心里晃荡。鞋底愤愤地碾在落叶上,咬牙切齿地把道边枯黄的小草当成假想敌,杀他个片甲不留。

元宝敲响安府大门,两扇沉重大门打开,元宝惊道:“安公子?!”安然满眼疲色,问道:“你有什么事?”元宝只得将东方陵吩咐之事告知安然,安然点头道:“我知道了。”说着便要关门。

元宝忙撑住门框,“东方公子让你留在信善巷,安府对你怕是不安全。”安然脸上裹着一层寒霜,“此事我自有分寸。”

两扇大门在眼前合紧,安然转身便对上承德担忧的视线,“您还是听从东方公子的话,再在外避几天罢。”安然点头道:“我知道了,我这就回去。”

齐逾明看到安然进门脸上闪过一瞬间的惊诧,眼里泄出一丝笑意。安然别开视线,冷声道:“我不想见你。”

齐逾明知道那日的失态让安然一时无法接受,他也有耐心迁就安然,径自进屋关门。安然走进侧厢,一进门便看到准备好的热水,脸颊发烫,没来由地烦躁。

安然浸在浴盆里,只剩一个脑袋歪在一边,妩媚的桃花眼半睁着,浓密的长睫缓慢煽动,脸上带着疲倦与慵懒。屋里小炉子烧得暖暖的,安然这般惧寒的人都察觉不出丝毫初冬的凉意。

被齐逾明抚摸的感觉还残存在皮肤上,麻痒难忍的滋味久久不散。安然烦躁地闭上眼,可刚闭上眼,脑海中的画面愈发清晰,齐逾明发达健硕的躯体如一尊武神,极具爆发力,古铜色的皮肤散发着原始而兽性的致命引力。

安然脸颊猛地镀上一层浮粉,猛地甩甩头,想把齐逾明甩出脑子,可这股火却越演越烈。安然猛地低下头,脆生生的白萝卜摇头晃脑。安然气哄哄地指着白萝卜小声骂道:“我告诉你,别太过分啊!”

莫凌恒指腹研磨着龙骨刀脊上繁复古老的图腾,阴着一张脸,周身罩着一层严酷的杀意,恨得后槽牙都要磨碎了。

良宵引的调子越过大院钻进莫凌恒耳朵里,罗靳琴弦刻意磨得嘶嘶作响,烦得莫凌恒蹭地站起身,身侧掀起一道狂怒的飓风,又被顽强的意志力硬生生地压下去,胸口闷得发疼。

安然这边自个鼓捣得正起劲呢,屋里猛地钻进一股凉风,吓得安然猛地收手,激得水花四溅。齐逾明关紧门,道:“你洗这么久,我怕你一个人晕里面,就来看一眼。”安然脸上还带着未退的红潮,恼道:“出去。”

安然这一开口齐逾明就发现不对劲儿了,大步上前,安然心跳越来越快,越来越慌,气急败坏地道:“你再敢过来!我就……”齐逾明越近心里越明镜一般,一只手抓住安然的手臂,把人往外一拎。

安然内功是好,却抵不过齐逾明这一身刚硬的外家力道,被人抓了个现行。暴漏在空气里的白皙皮肤上迅速起了一层鸡皮疙瘩,齐逾明饶有兴致地注视着稍稍疲软的安二爷逐渐抬头,竖得笔直,邪恶道:“你想什么呢?”

安然自知瞒不住,臊得满脸通红,抿着嘴唇。

安然眼前天旋地转,哗啦一阵水声,齐逾明直接把他抡到肩膀上,脊背猛地撞上床铺,柔软的墨发铺散一床,桃花眼中蒸腾的水汽散出一股雌雄莫辨的妖异感。炽热的胸膛撞到胸口,安然呼入的每一口气都散发着齐逾明身上纯粹的雄性气息。

方才在脑海里翻来覆去的英俊脸孔近在眼前,安然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你要作甚?”粗糙的手掌爬上敏感的乳尖,厚重的嘴唇贴了上来,“干你。”安然夹紧双腿,剧烈地挣扎起来,“我告诉你,你别乱来!”

齐逾明压根不搭理安然这茬,嘴上硬实,这副身子敏感得禁不起一丝撩拨,早早缴械投降。齐逾明猛地挺动腰身,安然身子狠劲震动了一下,浑身的骨头都要被这一下撞散架了。安然瞳仁烧得通红,一拳挥到齐逾明脸上,砸出来一块青紫淤痕,“滚蛋!”

齐逾明一动不动,任凭安然的拳头不知轻重地砸在身上。安然急得都快哭了,硬的不行只得来软的,一头扎进齐逾明胸口,柔声恳求道:“别闹了行么?我累了。”

齐逾明心里还是耐不住安然这么磨,一下子就软了,把安然胳膊腿掖到怀里,拖过被子把俩人捂严实了,“算了睡觉吧。”

安然半夜突然醒了,硬生生被齐逾明那玩意给烫醒的,齐逾明闭着眼,呼吸均匀,安然近距离地打量着齐逾明高挺的鼻梁,浓黑的眉眼,极富男人味的刚毅下巴,粗硬扎人的胡茬蹭在身上那麻人刺痛的触感仍残留在皮肤上。齐逾明微微眯起眼,安然白皙的皮肤闪烁着干净透彻的光泽,精致漂亮的五官美得无可挑剔。

大半夜贴的这么近,热乎气全喷在齐逾明颈窝里,放谁都忍不了。安然被大力掀翻,大半夜又让自个爽了一把。\\u0000\\u0000\\u0000\\u0000\\u0000\\u0000\\u0000\\u0000\\u00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