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的是一个身穿汗衫的中年男子,头发梳的一丝不苟,趿拉双拖鞋。
“凌云,这位就是董市长。”袁依枚介绍道。
“董建国?”张凌云随口说出,从这个人脸的轮廓上,看出了董子铭的影子,而董子铭追求侯琳时被张凌云羞辱,让人记忆深刻。
“嗷?小伙子,你认识我?”董建国很吃惊,他从袁依枚口中知道了这个神秘的男子,没想到,这个小伙子这么年轻,并且没待介绍,便喊出了自己的名字。
张凌云当然不可能说出与董子铭的所产生的交集,只是略带歉意的笑了笑,他这一笑,更让董建国感到,面前这个小伙子不同凡响,深不可测。
“来,来,来,快请进。”想到这里,董建国热情的伸出手与张凌云握了握,并没有松开手,而是把张凌云拉进了屋,这倒让张凌云有些受宠若惊。
袁依枚在一旁始终露出浅浅的笑容。
“吴妈,看茶。”
董建国冲着站在一旁的女人喊道,这个女人便是给张凌云开门的那个女人,脸大。
“早听小枚说起你,今日一见,果然一表人才,都说英雄出少年,这话不假。”说完,董建国哈哈大笑几声。
“董市长,不知请我来何意?”张凌云接过吴妈递过来的茶,放在桌子上,目光扫视了一下房间的摆设,不得不说,高干之家,摆放简洁而不简单,简朴而不普通,从墙上挂着的一幅幅字画,红木的椅子和几件看似普通的古董便能看出。
“小枚没对你说?喔,那让我来说吧。”董建国叹了一口气,“犬子董子铭,不知什么时候加入了个秘密帮派,开始时,我是赞成的,既能练武防身又能结交一些朋友,可最近不知道为什么,这小子有些怪。”
说到这里,董建国朝二楼的楼梯看了看,压低声音道:“已经一个星期没下楼了,天天躲在自己的房间里,一会哭一会笑,眼睛直勾勾的,可吓人了,我找小枚看了两次,结果都被这小子赶出来,一气之下,我命人把他强带到医院,结果一番检查下来,什么事都没有。”
说罢,董建国叹了一口气。
“可回来之后,还是这副德性,这可怎么办才好,我就这一个宝贝儿子,他要出点什么事,让我怎么过呀!”董建国那饱经世事的脸上,写着无奈与着急。
“你儿子加入了黑衣门。”张凌云看董建国着急,于是小声说了一嘴,这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被董建国听到。
“嚯!”的一下,董建国站起身,充满怀疑的看着张凌云。
“你,你怎么知道?”
接着董建国笑了,是那种舒心的笑,因为他在张凌云那张看不出任何表情的脸上,看到了希望。
“你真能救犬子?只要他能恢复正常,我董某人做牛做马也要报答你的大恩。”董市长拍着胸脯大声说道。
要知道,做为华市的副市长,位高权重,什么时候说出这种话,如果不是情况特殊,说出大天去,也没人会相信。
张凌云用茶盖挡了挡茶,眸子轻抬,“这事好办。”
接着闭上眼睛晃着头品起茶来。
董建国一听儿子有救,高兴的直搓手,“吴妈,准备午饭,对,叫饭店做好送过来,我要隆重感谢张大师。”
在他的口中,张凌云已经摇身一变,变成了张大师。
“不敢担,不敢担。”
张凌云用手止住董建国的话,轻描淡写的看了看墙上挂的画,“董市长,我能瞻仰一下贵府的收藏吗?”
董建国先是一愣,接着朗声说道:“没问题,随便看,喜欢哪个告诉董叔叔,我送给你。”
张凌云迈着方步在房间中转了一圈,还别说,这些挂在墙上的画中,还真有几副是真品,虽然张凌云对古画的造诣不深,可他有方巾,只要他盯着哪幅画,方巾一转,便是真品,方巾不动,便是假货。
对于方巾,张凌云已经有了一个新的称呼:逍遥巾。
转了一圈后,张凌云脚步一顿,停在了楼梯口,“董市长,我上去找董子铭谈谈,你看可以吗?”
“以后别董市长董市长的叫,都叫生份了,你和子铭年龄相仿,叫董叔。”董建国纠正道。
“好,董叔,我上去看看。”
“凌云,需要我跟着你吗?”袁依枚在旁边说道,她吃过董子铭的亏,刚才董建国说请袁依枚来时,袁依枚被董子铭赶出来,那是好听的,那天,袁依枚差点被发了疯的董子铭扒光了衣服,此时袁依枚心中是有阴影的,只是因为张凌云是她带来的,不说,好像不太对劲。
“你?上来也行。”张凌云淡淡的说道。
“还是你去吧,我在下面等你。”见张凌云叫自己,袁依枚赶紧推托,脸色通红,董建国在一旁也只是愣神,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张凌云迈步上了二楼,按照董建国的指示进了二楼董子铭的卧房。
“小枚,这个小伙子不错,看他的架式,我儿子病对他来说,应该问题不大。”董建国小声说道。
“嗯,张凌云的手段很多……”袁依枚想起第一次带张凌云进曹家古宅,张凌云那惊艳绝伦的身手,还有那一手撑住闪电的雄姿。
“小枚,你是不是喜欢张凌云,我见你看他的眼神都不一样。”董建国突然问道。
“什,什么?董叔,你可不要乱说,如果不是子铭生病,恐怕你早已忘记了我这个远房表妹,现在又拿我开涮。”
袁依枚赶紧打断董建国的话,怕再让他说下去,会说出更让自己难堪的话,她自己清楚自己,也已经告诉过张凌云,自己是天煞孤星的命,谁和自己走的近都会倒楣,这可能也是董建国知道她在华市,而一直没联系她的原因。
正在两个人说话的时候,张凌云和董子铭两个人,说说笑笑的从楼上下来,宛如相识多年的好友,还像从小一起到大的玩伴,无比轻松自如。
他们两个人越这样,董建国越吃惊,他不知道张凌云是怎么把董子铭救好的,他只知道,张凌云这个小伙子,他交定了。
但凡在官场上混的风声水起的人,背后或多或少都听过异人的指点,才能让自己平步青云官运亨通,在他看来,张凌云应该就是这样的异人,否则,请了那么多人来给儿子瞧病都不见好,他只是上去一刻钟,儿子好了?这就是事实胜于雄辩。
“凌云,让董叔怎么感谢你才好。”董建国激动的眼泪围着眼圈,双手紧紧握住张凌云的手,就差给张凌云跪下了。
“爸,你这是怎么了?平时来咱家拿钱拿物送礼的这些人,也没见你这般激动。”
“混帐!凌云救了你的命,你还不谢他,倒说些不三不四的话,看我不抽你。”这么说着,董建国并没有真抽董子铭,只是做做样子。
董子铭耸耸肩。
“凌云,你是怎么治好子铭的?能和我说说吗?”袁依枚走过来小声问道。
“这个,无可奉告。”张凌云一板脸,严肃认真起来,气得袁依枚用手使劲在他的胳膊上捏了一个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