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全福骤然起身,飘飘的须发和荡荡的衣袂,挂起了阵阵猎风。
“怎么突然刮起这么大的风?天气预报不是说,今天是微风吗?”
“瞎扯什么呢!屋里刮个屁风?那是老管家的气息!”
太强了!
家丁们摇摇晃晃,不停地后退。
现场围观者中,只有任逍遥和全为利纹丝不动。
任逍遥双手抱怀,看向全为利:这家伙也是地境高阶,但根基要强于双龙集团的岳峰。
怪不得全家可以成为与谭家、洪家掰手腕的顶级豪族,果然有些资本。
“老狗,看你那上蹿下跳的样!知道的是你打架,不知道的还以为老子在耍猴呢。”庄岩闪转腾挪,游走在全福的铁掌之下。
“哇呀呀!小杂种,你就会躲吗!”全福暴跳如雷。
“不陪你玩了!”庄岩突然转到了全福的身后,手中的宝剑轻轻一点。
全福只觉后背一凉,随即一股鲜血喷出,人也匍匐在地上。
“啊?”
“老管家败了!”
“一个地境半步巅峰就这么败了!”有家丁诧异道,“老管家是这个境界吗?吹牛逼吧。”
“怪不得这两个年轻人敢到全家找事?人家是真有本事啊!”
家丁们不敢大声议论,只能小声嘀咕。
任逍遥看向呆若木鸡的全为利,寒声道:“老狗,全家又多了一个孤魂野鬼!还是那句话,你要是敢给全家的两个死人下葬,全家必灭!”
“庄岩,我们走吧。”
两道身影,狂妄而来,潇洒而走。
来时,有人拦,但没有拦住;
走时,也想拦,却没那个胆。
此时,全福口吐鲜血,奄奄一息:“老爷,老,老奴,不能再伺候您了。听,听,老奴一句劝,把大少爷拉到乡下找个地方偷偷安葬了吧,更不要想着去找姓任的报仇。他的小弟都有如此身手,他本人一定是深不可测,深不可……”
“全福,全福——我的好兄弟啊!!”
呼唤声撕心裂肺,全场动容。
全为利单腿跪在地上,怀抱紧闭双目的老管家,老泪纵横。
一路走来,全福朝夕相伴。
吃苦耐劳,毫无怨言。
危险时,他挺身而出;
酸苦时,他甘愿全尝;
甘甜时,他甘愿退后。
全福于房晟而言,早已不是奴与主的关系,而是情同手足,休戚与共的兄弟。
管家的死,甚至比儿子的死,还让全为利悲痛!
“姓任的小杂种!便是拼上整个全家,老夫也要将你碎尸万段!”全为利目眦尽裂,搓碎钢牙,声音嘶吼。
“来人,厚葬老管家!拨五个亿送到他的老家,让他的后代生活无忧!”
全家许多人见过全为利的无情与狠辣。
然而就是这样一个冷血之人,竟然对一个家奴如此重视,如此爱戴。
在场之人,无不为之动容!
“你们几个,再加一副棺椁!另外,看看葬礼还有哪些纰漏?明天奉阳许多头面人物都会到场,如果掉链子,你们就直接给少爷和老管家陪葬吧。”全为利怒不可遏,把气全都撒在了家奴身上。
“哎哎。老爷,我们这就去!”十几个家丁赶紧飞跑出去,人人都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在这地方呆着太特么危险了,整不好都得把命搭上。
翌日。
全家祠堂,已然变成了全家的灵堂。
黑纱、白花、挽联,陡增场内肃穆的气氛。
奉阳许多有些名号的家族,要么家主亲前来,要么派重要人物参加。
当然,谭家、洪家、高家以及风家没有派员参加。
这几家都是任逍遥的铁杆朋友,自然不会为他的敌人捧场。
全为利一边迎候贵宾,一边等待任逍遥的到来。
赫赫有名的全家家,怎么会被一个毛头小子吓倒?
当然,正所谓有备无患!
全为利也做了充分的准备。
所有的来参加葬礼之人,都是皂衣素装,面色阴郁。
而就在遗体告别仪式准备开始时,两个身材高大面目俊朗,身穿大红盛装的男青年兴高采烈地走进了会场。
紧随任逍遥身后的庄岩,手捧着两朵明艳的大红花,手机里播放着欢快的《好日子》。
“开心的锣鼓敲出年年的喜庆,
好看的舞蹈送来天天的欢腾。
……
今天是个好日子,
心想的事儿都能成。”
“我艹!这两个傻逼是谁呀?”
“就是,嫌命长了吧。这是明目张胆地和全家作对啊!”
“作对?可不是一般的作对,我可听说全福昨晚上就是被这两个人弄死的!”
“是吗?那今天可有好戏看了!”
“……”
前来吊唁的宾客们悄声议论。
任逍遥满面春风,对全为利一抱拳:“全家主,任某恭喜全家大少爷和老管家进入极乐世界!”
“小杂种!没想到,你还真的敢来?今天,一定要你们两个为我儿子和老管家陪葬!”
任逍遥一笑:“呵呵,老狗!看来,你把我的话当作耳旁风啊!不过,既然你执意要为全家的两个死鬼举行葬礼,我要是没有点表示的话,显得太不仗义了!庄岩,上贺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