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Nb万兽山庄的修士眼睁睁瞧着原承天去了,又见李神通一脸高深莫测之状,只好强行忍耐。等到原承天的灵息在灵识中也探不到了,这才道:“李道友,你究竟有何妙计,速速说来,这幼麟无论如何,也不能落在他的手上。”
李神通笑道:“道友莫急,就算是急的走火入魔了,难不成你能追上去硬抢不成?”
想起原承天的手段,谁敢上前?万兽山庄的修士长长吐了一口气,道:“李道友你有所不知,那幼麟失手了,对你而言不过是少了笔外快罢了,可对我山庄来说,则是性命交关的大事。说不得这山庄就要保不住了。”
李神通道:“只要依着我,再不能让此修逃到天边去,不过事成之后,我等可要约好了,那幼麟便归山庄,可此人的物藏却得归我。”
万兽山庄的修士道:“任他千珍万宝,我山庄只取幼麟罢了。还会与你计较?此人的物藏你只管拿了去。”
见李神通说话如此笃定,倒生出几分希望来,忙道:“却不知李道友计将安出?”
李神通笑道:“这世间哪有什么奇策妙计,端看用的恰到好处罢了。此修原是要去洗魂台一往,我等广邀人手,事先就在洗魂台边埋伏好了,等他到了台上,齐齐下手,任他是大罗金仙,也要死在台上不可。”
万兽山庄的修士皱眉道:“这算什么计策?我山庄又在南土,离此万里迢迢,仓促间哪里能邀到大能?而此人修为甚高,除非是邀到一二太虚之士,方能将其压制,否则人才再多也是无用。”
李神通笑道:“这么说来,道友定是不知那洗魂台的妙处了。”
万兽山庄的修士道:“那洗魂台不过是洗去魔息浊气罢了,又有何奇处?”
李神通道:“道友有所不知,那修士一旦立在洗魂台上,就要元魂出窍了,否则又如何洗去元魂浊息?若是在别处,修士元魂一旦出窍,自然性命难保,可在洗魂台上,却是无妨的。但是,就算是在洗魂台上,若是肉身有损,那结果……哈哈哈。”
万兽山庄心中暗道:“此人计策果然歹毒,不过倒也端得管用。”脸上也不由露出笑容来,道:“既是如此,倒也不需多少人手,却不知那洗魂台边,可有人守护,若是防卫甚严,倒也不易下手的。”
李神通道:“洗魂台本是天下公器,苏元二氏虽说有守护之责,可你想来,那没好处的事,又有几人肯做的?二仙族倒是商议的妥当,由二族轮流派出修士,分班轮值,一来做些日常的维护修缮,二来也替台上的洗魂修士护法。只可惜时日一久,又从来没什么事情发生,谁还当回事?因此到了现在,修士去台上洗魂,唯靠同伴护法了,但这位原承天,却是孤身一人。”
万兽山庄的修士道:“这么说来,那是有机可趁了。不如我等速速赶往洗魂台,瞧清了周遭形势,再定计策不迟。我还有两位同门,就在附近,正好一齐邀了赶去。”
说到这里,面上忽的一喜,原来他先前已召唤了两位同门会齐,此刻恰好也到了。
片刻之后,远方山林中掠来二人,亦是万兽山庄的同门,皆是极道中乘境界。诸修过来厮见了,那李神通虽是散修一名,平生周游天下,人面极广,对这二修亦是面善。见面就叫出二修姓名来,倒也是一团欢喜。
万兽山庄与仙族不同,庄中弟子之间并无血缘关系,先前乃是几名擅长御兽的修士聚在一处,替诸大仙族培育灵兽灵禽,其后生意做得大了,就招揽天下同好同聚一处,专替天下修士养兽侍禽。
万兽山庄的庄主姓宗,据传是仙庭奇兽下界历劫,后化人形,因此于御兽之道,已达不可思议之境,但这种昊天市井传闻,又如何能信?
修士但凡进了山庄之后,就会弃了原姓,皆以宗氏为姓,各依修为境界论序。那名极道大成修士名叫宗效狮,两名极道中乘修士,则叫做宗效虎,宗效隼。万兽山庄的修士名中必有兽禽之名,亦是惯例。
宗效狮这时沉下脸来,对两名同门道:“你等二人若是早来半步,说不定就能将幼麟抢下来了,如今那幼麟已落他人之手,日后回庄禀报,少不得要实情相告的。”
只此一句,就将丢失幼麟的过失,推到二修头上去。
宗效虎与宗效隼二人境界与职位皆比宗效狮为低,怎好反驳,唯有连连告罪,只盼宗效狮能在庄主面前美言几句,宗效狮假意不肯,最终自然是勉强应了下来。李神通瞧在眼中,知道这是同门心术,唯有暗笑罢了。
等宗效狮发作已毕,宗效虎便道:“执事有所不知,我等之所以来迟,是因恰好瞧见了丽仙小姐。这等大事,怎好牵扯到丽仙小姐,这才不得不隐身慝形了,等到丽仙小姐去的远了,这才敢出面。”
宗效狮听到丽仙小姐名字,神情就是一缓,忍不住露出笑意来,过了片刻才点了点头道:“此事关系重大,且是冒天下之大不韪,的确不可将丽仙小姐牵涉进来。罢了,日后回庄禀报,便有天大的责任,只管由我一人承担便是。”
宗效虎瞧得明白,心中暗笑道:“无论何时在执事面前抬出丽仙小姐来,那定是百试百灵,无往而不利。”
宗效狮就将李神通之策说给二修,二修道:“此计虽毒,倒也不失为一条妙策,我等承庄主大恩,这条性命早就不放在眼中,只要能夺回幼麟,又管他许多?
此计策需得先行一步,若是被原承天抢先到了洗魂台,那可就错失良机了。因此宗效狮就令宗效隼取出一物来,乃是集灵禽百羽而炼成的一件遁宝,名叫百羽幡。
此幡一动,四周五色彩云便起,将诸修罩在其中,诸修有这彩云加持,再祭起遁术来,可就快了数倍了。
不提诸修急急赶路,原承天因听说洗魂台边来了诸多仙族弟子,甚是拥挤,因此倒也不急。且他刚刚得了麒麟,正要寻个所在,将传承授给幼麟,才算了却一桩心事。
他离了李神通诸修后,也不取洗魂台正路,而是斜斜向东,行了数千里后,来到一处荒山,这才按下遁风。
那荒山沙漠之处,倒也不能说是灵气不足,只因为土火之气偏重了,水木之气少了,不利草木生长,就会显出荒凉来。
原承天又非修行,不必择那灵气充沛之地,见到荒山,反倒心喜,就于空中祭出青龙塔来,将身纵进塔中。
此刻这塔中唯有魔晋南一侍,魔晋南吃过前世雄麒的大亏,对先前那只转世重生的幼麒自然是敬而远之。
好在那幼麒每日清修,倒也不与魔晋南见面,两者算是两不干扰。不想这幼麟入塔之后,那麒麟生生世世皆是一对,就算重生了,有关记忆玄承,仍有部分不会失去的,因此一旦见了面,自是好不亲热。
这对麒麟皆是年幼,又是情厚,自然每日价在塔中打闹玩耍,无处不在的,不是你来寻我,就是我去追你,怎肯有半日清闲,把个魔晋南吵得心神不宁。
若是别人灵禽异兽,魔晋南发作起来,少不得就是一刀,哪管他是怎样的身份来历。偏偏这对麒麟却是魔晋南命里的魔星,别说真个儿提刀,就是心里动一动念头,也是万万使不得的。
当初雄麒在她体内设下的强大禁制,岂是白饶的?更何况是动那诛杀麒麟的念头。
原承天刚进塔中,就听魔晋南叫道:“幼麟,那幼麒就藏在塔外药园中,速去寻他,快去快去,迟了可就又要跑了……可不是寻着了吗,这下可好了,就去塔外林中玩耍,那林中红花盛开,景色是极好的。”
片刻间又道:“怎的又回到塔里来?这可要了我的小命了,我今日可是一刻儿也没曾修行的。”
原承天刚进塔中,那魔晋南如逢大赦,忙着哀求道:“主人,你就行行好,速将这对孽障收了吧,再任他们玩闹下来,晋南定要走火入魔不可。”
原承天笑道:“他二灵年幼,自是玩心甚重,你只好多多担待了。”
魔晋南道:“主人何不将其收进五界残卷之中?那残卷中的法则由主人而定,在卷中过个千年万年,岂不是妙?”
原承天道:“若是五界天地卷齐备了,的确有这逆天之能,否则怎可按图打造乾坤,然而此刻五界不全,那卷中的法则,却是大有缺陷的。”
魔晋南道:“不知有怎样的缺陷?我瞧那块龙金,就因在这画中走了一圈,就算在凡世中走了千万年,就此知道敬畏四神了。”
原承天道:“此刻画中岁月,却是虚渡,乃是幻像,当不得真,否则我早将这塔中药草尽数移进画中了。此刻若是移了去,再来个千年万年之变,那药草定是早就枯焦了。”
魔晋南道:“这又是何故?”
原承天道:“空耗千万岁月,不得灵气滋养,怎能不成冢中枯骨。”
魔晋南道:“这么说我倒是明白了,若是那五界天地卷得全,那才是样样俱备,方才能真正造物化人了。”说到这里,忽的道:“主人,塔外有杀气冲天,不知又是何处起争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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