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身L心道友提醒,以断字换斩字,反倒更适合情节发展,今从其议,亦感谢身L心道友用心。)
来人五柳长髯,形容飘逸,倒也是凛凛一表,只是瞧着至德之时,目中蕴藏阴冷狠毒之意。玄幽宗与玄极宗不睦已久,彼此杀伐不休,两宗修士手中,皆是沾满对方修士鲜血无数,仇人相见,自是分别眼红。
至德只因势弱,瞧着罗百岳前来,心中唯有惧意罢了,若是今日至德势强,只怕亦会将对手斩尽杀绝,两宗绵延多年的仇恨,绝非轻羁解得开的。
至德见罗百岳身后还有两名羽修之士,心中更是惊惶,竟连表面上的客套礼数也不理会了,急忙心中默念法诀,希望尽快掐定玄断二诀,以求退敌。
罗百岳冷笑道:“至德宗主,既见故人,何不上来见礼,只顾着掐诀施法,岂不是冷了故人的心。”
至德哪敢开口,来了个眼观鼻,鼻观口,目不斜视,就听那法剑上“铮”的一声,再次有流光出现,罗百岳身后两名修士皆是吃过苦头的,忙叫道:“宗主小心。”
罗百岳道:“不妨!”掌中赤光一闪,一颗鸡蛋大的珠子就疾射而来,这赤珠内蕴杀气,外现血光,实是一件至凶至杀之宝。
至德只顾掐诀,哪管对手法宝法术变化,正因他一心运法,那剑上法诀这次真玄充足,虽然玄字诀难以同施,那断字诀的威能仍比刚才增强了一成之多。
需知这个“断”字乃天地至奥之术,一旦修成,管你怎样法宝物事,皆是一斩而断。此真言乃是法则之术,无视物事属性的。
就听法剑上“铮”声大作,那道白光凌空击下,就向罗百岳当胸劈去。
罗百岳亦是身经百战,听到这空中异声,知道这法诀非同小可,哪敢硬接,不等那白光凌空,就急急闪到一边,那白光虽是落了个空,但斩在黄砂地面上,便留下一道极深的印痕,实不知有几百几千丈。
但至德虽将这断字真言施展出来,心境毕竟不稳,那白光出得慢了,斩不到罗百岳也就罢了,却连罗百岳祭出的赤珠也没能斩到。胸口“扑”的一声,就被这赤珠打中,就连那法身之宝也来不及遁出护主了。
这一击打得好不沉重,至德只觉得口中一甜,一口鲜血哪里能禁得住,一口喷了出去。
罗百岳身后两名修士瞧出便宜来,又一心要报刚才断剑之仇,双双跃了过来,手中法剑就向至德身上斩落。
这二修竟不肯祭法诛杀,只因祭宝杀人,怎样也比不上亲手杀人更为快意。
至德身受重创,真玄涣散,一时间哪里能重聚起来,勉强将法剑一抬,却无法术祭出,又哪里能挡得住。“喀嚓”一声,那法剑已被斩断。
另一名修士剑势不改,仍向至德头颈斩去。
此时至德法身之宝已出,乃是修成的一粒青玉珠,急急向那剑上一格,总算挡住一劫。
二修大笑道:“看你还能支撑多久。”
一修再次挥剑斩来,另一修则退后一步,将手中法剑祭出,引那青玉珠来敌,如今至德唯有这件法身之宝护体,只要引开此宝,至德必死无疑。
那祭剑的修士刚刚祭出法剑,忽觉心中一窒,心中没来由的惶恐起来,更觉得灵识受阻,竟御那法剑不得,瞧那法剑刚刚祭到空中,就自空中落了下去,“擦”的一声,刺进黄砂之中,剑身犹在颤动不已。
这修士叫道:“古怪!”
急忙再运灵识,想将这法剑从土中提起,却哪里能提得住,这法剑好似百岳之重,灵识更是若断若续,与这法剑联系困难。
这时至德已盘膝坐上,急急运息调理,只以法身之宝与对手周旋,那青玉珠上下挡格,倒也挡尽对手攻势,虽见其险,不见其危。
那祭剑的修士百般施为,只将面孔涨得通红,也难御控法剑,急的惊呼不已,罗百岳亦是惊讶之极,目光一转,就转到至德身边一件黄色物事上。
此物约有三尺,瞧来只是胡乱包扎起来的一个包裹,形状非方非圆,像是装满了东西,显得沉重异常。
那包裹中的物事像是要挣扎着出来,却被这包裹困住了,怎样也难破包而出,其上有符文流转,那符文更是古怪,哪里能辩得明白。
罗百岳暗道:“定是这黄色物事作崇,前者有两道神光沉落于渺苍山,被玄幽宗所得,获非就是此物?”
见这包裹沉重,里面还不知藏了多少法宝,罗百岳贪心大起,伸手就向那黄色毛裹一招,就想将这包裹取到手中。
哪知这舱裹沉重异常,法诀施到这包裹身上,竟是毫无反应。
罗百岳心中道:“连至德都能携走这包袱,我怎能取不到?”深深吸了一口气,体内真玄运转不休,就施了三成法力,来取这包裹。
就见那包裹果然离地而起,罗百岳心中欢喜,又加了一成法力,不想一道古怪力量向自家灵识一压,那灵识竟被逼得凝集不得,包裹又落于地上了。
原来原承天见至德受伤,只好亲自施展神识,与对手周旋。
若论他的神识,便是像罗百岳这样的羽修大成之士,也是一击而毙,但因被这刀衣上的剑文法诀挡住了,最多只能施展出一二成罢了,故而只可扰敌,难以伤人。
好在以他的玄承阅历,就算是只剩下一二成的神识,也足以与罗百岳周旋了。
罗百岳连试了数回,那灵识怎样的也凝聚不得,不得已,罗百岳只好一步步走上前去,亲手来取这包裹。
若想凭空取物,自然需要动用灵识,若是亲手来取,则只需平生力气与法力罢了。
原承天见罗百岳亲身来取包裹,心中虽是不慌,亦有些心烦意乱。
那刀衣上的剑文法诀,谅罗百岳也难解得开,但这刀衣一旦落在罗百岳手中,可不就多了一层麻烦,又如何得见令无参与李三非?
神识中探到罗百岳已走了过来,却又无计可施,以他此刻境界修为,虽有无界真言可用,但隔着一层刀衣,又怎能施展得出。若只靠神识扰他心神,终不能制止罗百岳上前。
罗百岳一步步走上,每走一步,那心中的烦恶就多了一分,心中又惊又惧。他心知心境生变,乃是有人用灵识与他斗法,对手的灵识虽是极弱,但法则古怪异常,自己好歹也是羽修成大之士,竟斗他不过。
因此他只能不停的默念定心法诀,以安心境,虽难以敌过对手,好在心中一念执着,只想取了这包裹再说。
眼瞧着离包裹只有三尺了,罗百岳将手一探,就向这包裹抓住。就在这时,身后有人喝道:“罗百岳,你瞧瞧这是什么?”
罗百岳刚才一心与这包裹中的古怪灵识斗法,哪里能分心探查四周,听到身后有人,慌忙转身来瞧,只见数百丈处的云端中,立着一名胖大的修士。那修士身侧有一具大炮,黑漆漆的炮身,黑幽幽的炮口,瞧来甚是惊人。
罗百岳脑中一闪,叫道:“你莫非是仙鬼神炮刘三胖!”
那胖修士哈哈大笑道:“这名字倒也威风的得紧,不错,在下正是仙鬼神炮刘三胖,你既知我厉害,就速速远遁,我也不与你计较。”
这时空中又掠来两名修士,是为一男一女,那男修生得英气勃勃,女子温婉可人,倒是令人眼前一亮。
就听那刘三胖笑道:“贤侄女,还是你的办法好,跟定了玄极宗的修士,定能找到玄幽宗的人,嘿嘿,我瞧你这灵慧,真可直追原圣师了。”
原承天的神识向那刘三胖一探,不由心中欢喜,他与刘三胖虽只有短短的时日相聚,却对此修印像颇深。此修虽修鬼道,却是赤子之心,实是强过世间诸修。
原以为此生再难相见,哪知自己沉沦凡间,再续此缘。这世间的离合聚散,又怎能说得准的。
罗百岳瞧着刘三胖身边黑森森的大炮,亦有些心虚,那刘三胖虽少在凡界出没,但此修法宝古怪,见之难忘。这世间诸多大能,皆败在此人炮下,今日相逢,断然不可轻敌了。
他微微一笑道:“刘道友,在下闻名久矣,不想今日方能得见尊范,一述仰慕之情。”
刘三胖道:“道友,我也不与你废话,你那身边的包裹,我今日是要定了,你说我蛮横也罢,霸道也好,只任你说。得了他包裹,万事皆好商量,若是不然,我这大炮可不是认人的。”
罗百岳见这刘三胖油盐不进,心中自是不快,忖道:“你那炮术虽强,难不成我怕了你不成?那炮术虽强,总是施发缓慢,我只需先下手为强,定可胜过了你。”
心念动处,就将赤珠暗藏手中,正想悄然打去,刘三胖身边的男子叫道:“这人要动手!胖叔快快施炮。”
刘三胖皱眉道:“这可如何是好,我这大炮虽好,却也要做些准备,方能打出炮来。”就在那里手忙脚乱的调动大炮起来。
罗百岳心中暗笑,忖道:“盛名之下,其实难副,说什么仙鬼神炮,若不能施发由心,也是无用。”
手中赤珠急如闪电,就打了出去。这就叫先下手为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