潇雅夫人不知道自己是不是遇到了某个心理变态,还是遇到了口味最清淡的采花贼,而她活了上百个年头,也是头一回遇到这样的事。
和一个完全不认识的男人,以一种不知道怎样的方式,来到一个不知道是哪里,黑不隆咚的地方,做一些完全摸不着头脑的事。
这里看起来像是一座巨大的山洞,可又不全章,因为地面是平,四周也有人工修整过的痕迹,只是向里向外,都完全看不到尽头,显得无比空旷而深邃,只有他们两个人。
而对方费劲心机,把她从白府上劫持来这里,也并没有做什么过格的举动,只坐在幽暗的灯光里,取出一支陶笛,静静的吹奏着一首她没有听过的忧伤曲子,而潇雅夫人是这里唯一的听众。
她实在猜不透对方到底意欲何为?与她想象中遭受摧残的情形相去甚远,难道真的只是想为自己找个听众?那又何必如此大费周折?而这里又是哪?
潇雅夫人感觉自己都不够用了,她的人生阅历里从遇到过这样的事和人,在她看来,这人不是有毛病,就是装清雅,故作深沉。
可故作深沉,你不要来找我呀,潇雅夫人心里说道,她不擅长这方面,她倒宁愿那是个真的采花贼,至少不用那么尴尬的去等待,而且对方只要动她,潇雅夫人就有把握抓住机会反败为胜,甚至还能抓住对方。
现在,她听着笛音,静静的等待,不只身体动不了,被封住的经脉连话都说不出来。
不过说归说,对方的笛声,的确是她听过最好听的,千回百转,忧伤深沉,比她听过的许多音律名家都还要好听,潇雅也知道一般人还真吹不出这样的意境,如果不是在这种特殊环境下的话,潇雅夫人真不介意去欣赏一番,可现在真不是时候。
曲吹三遍,终于停下来!
“好听么?”
男子静静的呆坐了许久,才终于回过头,以一种很平和的口吻问道,同时伸出手,解开了封锁对方说话的哑穴。
“你是谁?为什么带我来这里?”经脉刚刚被解开的潇雅夫人立刻问道。
苏君宝暗暗的叹了口气,对方果然没在认真听。
“这是一首我家乡的曲子,可惜现在已经没有多少人记得,也没什么敢吹了!”他说道。
“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你可知道我是谁?若是我不见了,就算天涯海角,只怕你也没命在!”潇雅夫人声色俱厉说着。
“我当然知道!”
苏君宝总算是正面回答一次问题了:“可我并不在乎,至少现在你落在我手里!至于以后会发生什么,跟现在都没多大关系!”
“哼!”
潇雅夫人一冷哼,显然是吓不倒对方。
“那你到底想干什么,这里又是什么地方?”她问。
“你很美!”
对方不只答,还伸出了一只手,抬起她的下巴,在灯光静静欣赏这张迷人艳丽的脸庞。
潇雅夫人自然无法反抗,她脑子在急速运转,猜测对方接下来要干什么,该不会是要进入主题了吧,她心里想着。
事实上她的猜测是对的,对方欣赏了一阵之后,手一抬,她已经到了对方怀里,并且开始给她丈量些身材。
“是吗,你把我禁制解开,没准我能让你更快活,只怕你不敢!”
面对对手的大肆侵略,早已不知经历多少人事的潇雅夫人不仅没有慌乱,反而泛起了有点挑衅的意思。
她修为达到半圣境四阶,就算是个花瓶,也非寻常柔弱女子可比,若是解开禁制,没准真有一搏之力。
这个时候只要对方不是个傻子,就不会那么做,只要静静的享受就好,反正她也没反抗之力。
可潇雅夫人话音未落,对方已经出手如风,连点几下,解开了她全身的禁制,潇雅夫人微微一惊讶,不过她居然也没动,修长的手指反正非常经验老道的朝对方身上抚去,配合默契,不知道还真以为他们是一对的。
只不过苏君宝除了丈量身材,并没有什么进一步的举动,反倒是潇雅夫人显得有些急了,她笑吟吟的咯咯笑几声,不只熟练的揉捏,整个人都贴了上去,只不过在对方看不见的角度里,潇雅夫人手法熟练的从头上的云鬓中取出一颗药丸,给自己快速的服下,紧接着又装作无意的撩了一下自己发丝,打开头上发饰的机关,无色无味的毒气开始挥发出来。
这时,她眼中才泛起一抹冷笑!
“等着吧,很快你就知道你姑奶奶的厉害了!”
她心里说着,这时候,苏君宝依旧还浑然不觉在对方身上攻城略地。
随着时间的推移,他的力道一点都没见减少,潇雅夫人心中不禁有些惊讶,可还是耐心的等下去。
“听说六合堂的龙六是你亲生儿子?”苏君宝这时停下来,依旧拥着对方问题。
“没错,他最近被仇家所杀,老娘就是赶回来处理他的后事,不然怎会着了你这小鬼的道。”
她指尖指了一下对方的鼻梁,看上去,竟有些打情骂俏。
“那你不伤心吗?”
苏君宝又问道,这女人看着完全不像刚死了儿子,准备奔丧的样子。
“伤心,可世上伤心的事太多,总不能每件事都要死去活来吧?而且不同时还有着许多快乐的事正在发生么?是人都喜欢快乐,有了快乐,谁还顾得上伤心,你说是不是?”
潇雅夫人说着,充满人生哲理,她能活百岁,并且保持花容月貌,魅力无限,不是没有理由,说话的同时身躯扭动,她感觉毒性再不发作,她都要发作了。
“原来是这样!”
苏君宝若有所悟:“那要是我说我就是杀死龙六的人呢?”
听到这,潇雅夫人才浑身一僵,可继而又放开。
“瞎说,老娘虽然不知道你是什么来历,也有些偷花窃玉的本事,可要说你能一晚上整死六合堂那么多人,老娘肯定是不信……想不到你小小年纪,还真是挺会玩!”
潇雅夫人说着,说完又咯咯笑,只当是对方想玩的某种情调。
母亲和杀子仇人……嗯嗯!该死,这毒什么还没发作?潇雅夫人已经开始有点着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