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样才能放人?白城主,你是个聪明人,当然是你们放人,我放人,从今往后不许再去骚扰幽云山半个渔民,这样说,很清楚了吧?”大阵内的沐清澈冷冷说道。
当然清楚,再简单不过的事情,可现在的问题是真的能放吗?圣书天女等人前前后后搞了那么大阵仗,就是要逼对方出来,好擒住回去交差。
现在人是出现,可他们自己反而是被人反制住了,在众多豪杰势力面前,如果就这样简简单单把人放了,那帝国颜面往哪搁?
白太河拿不定主意,只能朝圣书天女看去,只见对方直视前方,嘴角勾勒出一个冷冷的笑意。
白太河察言观色,心中早已明白,人是不可能放的,哪怕陪上他一家人的命。
“你说放人就放人,老夫怎知道你不是耍赖?”白太河隔空喊道,先松口探探口风再说。
“你有的选择吗?”
对方冷冷道:“如果不是你们故意挑起,我要你这些家人有何用?既然开始,那就谁都别停下,今天你可以不放人,但我保证一定会比我后悔,现在,我只数五个数!”
又是五个数,这显然不是个喜欢废话的主。
“天女……你看什么办?”白太河只能将求救的目光望向圣书天女。
“白大人,看你这问题问的,还能怎么办?当然是你为帝国效力,显示你忠心的时候,不要难过,挺过这道难关,以后你的前程只会有更大的好处!”圣书天女说道。
“这……!”白太河僵在原地!
“不行!”
白风却迎上来:“那里面都是我白家的亲人,什么可以拿他们的命去交换,爹,娘绝不能死,你救救他们!”
魁山在傍边斜过来看了一眼,白风这番话说得情深意切,可他似乎忘了一点,他们的家人不能拿去交换,那别人的家人就可以拿去交换吗?这满船的囚徒有几个是没有家人?
作为巨人族,魁山有时候真觉得这些人类既是复杂,又是虚伪!
在他们一族里就相对简单得多了。
比如他喜欢这个女人,就会直接通过击败其他对手来占有她,可在人族的世界里,显然不行。
魁山看了两眼,就收回目光,不会把这番话说出来,在人族主宰的世界生存,就只能遵守他们的游戏规则,他想彻底得到对方,还得等待机会。
圣书天女转过头,也在冷冷看着,突然,她盯着对方的瞳孔一睁!
只一道精神力的眼神攻击,就让白风脑门如遭重击,踉踉跄跄的后退了几步,捂着被圣书天女眼力灼伤的眼睛,都睁不开,一大口鲜血吐了出来,喘着粗气,胸口起伏不止,显得极为痛苦!
“风儿!”
白太河是圣者修为,见白风突然被圣书天女所创,急忙向前,一道圣气注入,总算勉强稳住对方混乱的内息。
他回过头来,看着圣书天女,脸上呈现出了怒意。
“一个小辈,凭你还不配在这说话,胡言乱语,让帝国颜面扫地,再有下次,谁都保不住你!”圣书天女对白太河视而不见,只冷冷道。
闻言,白太河脸上阴晴不定,最终还是把肚子里的话给憋了回去。
白风方才的举动,显然已经是惹怒到了这两位来自帝都的大人物。
九天玄女并非浪得虚名,每个的才能和天资都是万里挑一。
对方是留手了,否则只这一道眼力就足以将白风的神识击伤,彻底变成废人。
白风也算得上是年轻辈中的一个俊杰,可一个年轻天才在圣书天女面前,什么都不是。
白太河本人修为是达到圣境,可要跟这两人动起手,根本没有半点胜算,他只能暂时忍气吞声。
眼前这一幕也被其他人看到了。
“白风这小子是有点手段和才干,可惜太喜欢感情用事,这样的人注定会有弱点,不会有太高成就!”拓拔浚冷冷说道。
“谁说不是呢!”
他的夫人白雨也跟着优雅一笑,不敢笑得太夸张,毕竟她还是姓白。
“早知道如此,何必当初,害人害己,报应到自己头上!”
仙澜城的船舰上,非家老祖捻着白花花的胡子,他们算是死对头了,可亲眼目睹,没多少幸灾乐祸之意,反正似乎早就猜到的意思。
“两百年过去,没想到姜瑶身边培养出的手下,竟也是这个德性!”他又说道。
非雪织远远看着,目光冷淡,圣书天女是赶来,替他们非家解了一次围,可在非雪织看来,那并不是恩情,从一开始就是一场交易而已,更何况这罪名也是因那位女皇而起,他们可不欠对方什么情分。
现在看过去,非雪织愈发庆幸当初的交易是明智的,这样的人走得太近,有时候被利用和抛弃了都不懂。
“怎么样啊?白城主,你们……是商量好了么,到底放不放人?”大阵中的苏君宝扬起声音说道,一副看戏的样子。
“不用商量,今天,你哪里都走不了!”圣书天女转过头来,笑笑答着。
“我现在问的是白太河,不是在问你,我只需要他的意见!”
对方却像是听不懂的回答道,莫非他真的傻到还以为这里是由白太河说了算的吧?人们不禁都有些好笑的。
白太河站起来了,目光一沉。
“老夫当然放人,而且答应你以后不会再去骚扰幽云山!”他说道。
说是这样说,可他答应有什么用?
“你觉得他答应有用吗?”
圣书天女果然笑道:“你也不用浪费时间,还是你觉得你手上的那点筹码,只能够跟他谈谈条件,可惜……没什么用呢!”
“是这样吗?”那人的目光总算看过来,可仅仅只是看了两眼,又转回去。
“既然如此,那就请白城主下令放人吧!”他说道。
人人面面相觑,对方明知道白太河的话不管用,可依然还是让他下令,不知道葫芦里在卖的什么药。
“你总得让我看出你的诚意,是不是?”那人又说道。
白太河回过头来,目视了一圈,整船的人也都在看着他,他第一次觉得自己这个城主当的如此憋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