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再遇他,乔装易容被识破

凤倾歌身形微滞,眸光闪烁间,欲言又止,她冥冥之中有一种强烈的直觉,错过这个男人,她将失去很重要的东西。

“我们一定还会见面的。”她暗暗咬牙,鼓足了前所未有的勇气,决定不再让这份感觉仅仅停留于心间,低低呢喃。

可眼前的意识,越来越昏暗模糊。

她不想睡过去,她没来得及告诉流云,今日的刺杀是皇帝所为,皇帝不仁,背信弃义,残害手足。

重来一次,无论如何也不能让自己,和萧家军将领,她身后的众人重蹈覆辙。

可她无论怎么怒力,都无法再张口说一句话,眼皮沉重千万斤,手重重的抓紧流云,极力地想要表达什么。

流云看得满眼心疼,扶住凤倾歌,给她擦拭脸上的淤泥与血水。

“属下马上带您进宫,找太医配制解药。”

一听到进宫两个字,凤倾歌激动张了张嘴,眸子带着滔天怒意。

凤轻宇算准了她哪怕逃过此劫,也必定会受伤进宫,哪怕不进宫,也会有下一步棋等着她,逼她进宫交出兵符,想尽办法废她武功,让她无法再威胁到他。

她拼命咬唇让自己清醒过来,急血攻心,又吐了一口黑血,人似乎清醒了一些,她伸手拔下发上的玉簪,重重的插在手臂上逼使自己清醒些。

流云吓了一跳,连忙将背起凤倾歌便要先行一步进城。

她急得青筋暴跳:“流云,此时万万不可进城,皇帝背信弃义,今日刺客全是派来的死士...你即刻传信告知秋雨,速速调查萧家军将领们的家眷被关押在何处。”

“沧阳马上秘密回军营,告知宋将军今日之事,抽调一千精兵在城外等候接应,一旦秋雨找到其下落,便由你们护送她们去郁州找傅老太师想办法安置。”

话音未落,她便彻底失去了意识。

这厢,陆离尘刚走不远,便差点栽倒在地,一道黑影快速现身扶起了他。

“主子,属下来迟。”

陆离尘狼狈一笑,“无碍,你来得刚刚好。陆苍澜竟然与那个女人联手了,看来东陵之行,迫在眉睫。”

宫中。

御书房里,皇帝正与淑妃亲密无间的喂吃葡萄。

禁卫军统领前来求见,皇帝拍了拍顾柔的小手,“爱妃,你先回去,朕处理完正事就来找你。”

淑妃临走前看了眼司冥,司冥与她对视了一秒,随即低下了头,进了屋内。

“属下该死,任务失败了。”

皇帝挑眉,嘴角噙着冷笑,若真的这么容易,还需要费劲心机。

“继续监视长公主府。”

翌日。

天一亮,一辆马车缓缓从东门驾驶直至长公主府。

一刻钟后,东街的济世堂张大夫诊脉结束,火速离开了长公主府。

不出片刻功夫,长公主凯旋回京,中途遇刺,昏迷不醒,等等各种传闻在皇城火速传开。

而传闻中的正主,此刻大摇大摆出现在一品居。

天字一号,厢房内。

“想做我的暖床丫头?”

面具男子声音低沉冷冽。

极尽暧昧的一句话,偏偏让人听着全是讽刺。

奢华的房间里,少女一身雪白单薄的纱裙衬托的美艳动人,她手里端着一碗参汤,一双眸子闪过惊诧之色,快到不易察觉。

再次抬眸间略施粉黛的脸蛋上尽是被识破心思的不知所措与慌乱之色。

昨日如上一世一般遇上了游历天下的李神医。

被他出手解毒,醒后她便立刻派人调查他的行踪。

一早便乔装来了一品居,冒名顶替了她人身份,光明正大的进他了的房间。

却不料,一进门,就被他当成是来爬床的。

且刚一屋,她就察觉周围散发出来一股冷意。

屋中看似只有他一人,此时却让她感觉自己暴露在众目亏睽睽之下,仿佛再上前一步,便要被万箭穿心,立刻毙命。

也对,身在别国京城,怎会独来独往,想必身边暗卫众多。难怪一直觉得那里被忽略了,原来是这个原因。

昨日他负伤逃命,巧妙遇上她,莫非是在她面前上演苦肉计?

她站在原地,下一瞬,她遍体生寒,今日前来太过冒险草率,她不该因为仅凭心中的那份直觉,便觉得他不会对她不利。

一边移到桌前,一边说道:“奴家只是前来给公子送补汤,这便走。”

她静默不语,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微妙的紧张,仿佛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

陆离尘的面色渐渐沉了下来,那双深邃的眼眸中闪过一丝不悦,他再次启唇,声音里多了几分不容置疑的威严:“怎么?被看穿了心思,便又想着悄然离去?我何时给过你这样的许可?还是说,这碗汤中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让你如此心虚,急于逃避?”

话语间,他缓缓踱步至她面前,目光如炬,似要将她内心的每一个角落都照亮。空气中,除了两人轻微的呼吸声,再无其他,这份静谧中蕴含着即将爆发的风暴。

她低垂着头,让人看不清她的表情,但那份微妙的颤抖却泄露了她的不安。

陆离尘的每一个字都像是重锤,敲击在她心上,让她无处遁形。

“小爷可从不是任人摆布之人。你若真有话说,不妨直言,何必如此遮遮掩掩?”他的话语中带着几分怒意,却也难掩那份深藏的关切与期待,仿佛是在给她最后一次机会,让她能够坦诚相待。

这一刻,房间内的一切都仿佛静止了,只待她的一声回应,便能打破这凝固的空气,开启新的篇章。

听闻面具男子笃定的口气,凤倾歌不死心地继续装作柔弱小白花,犹如听不懂般,“公子,奴家名叫宋香,是一品居账房先生的女儿,是好人家的姑娘,怎敢做这种上不得台面的事情。”

声音淡漠响起,“喝了它,我便相信你。”

她抬头便瞧见面具男子冷冽如渊的眸子,好似将她看穿般。

与此同时,原本想要快速离开的凤倾歌,忽感威险倍增,后背发凉。

之前打晕了那鬼鬼祟祟的姑娘,没来及换被下了料的汤盅,想不到如今她要进步两难了,不知道该不该坦承身份,选择与他合作。

“不喝?”

她唰地移开了视线,再次抬头对上视线,嘴唇微撅,好似害羞又有些害怕,像是极力要证明自己。

“奴家马上喝。”

“呵,你倒是胆大。”陆离尘一语双关。

她似羞涩般低下头,听着近在及尺在脚步声,眼帘中出现了他的长靴,他大手一揽将她搂在怀中,一只手托着她的下巴打量。

“这易容术确实不错!来,让爷看看你的真面目。”

凤倾歌袖中的匕首不动声色的抵在他的腰间,声音冰冷:“再放肆,我杀了你。”

“你不敢!”

凤倾歌双眸一眨不眨地对上他的视线,从未有过如此怂的时候:“笑话,我会不敢杀人。”

“你只是不敢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