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这烟儿也是欣然应之,对她来说,这王府就是一个容身之地,她对这王府的尔虞我诈又没有多少认识。
流水潺潺,王府厢房这的院落外都有活泉围绕,走过正院若要去西院,刚就像是在岸边散步般。
活泉池中,有清莲尚还盛开,艳丽芬芳,只是莲蓬也多了许多。不过,她倒是无心赏这花,整颗心就牵挂着那莲谢之后的藕荷呢!
从西院那飘出的是,阵阵古琴弹出的音律,琴声优美妙动听,弹者感情丰富饱满,听者是潸然泪下。
倾尘的音律感一向不错,早已听出这西院的乐音郡主弹奏的是有名的《梅花引》。
据她所知,这《梅花引》是赞颂梅花高洁傲岸,只是她不知,这曲子为何会在这听到。
一弹流水一弹琴,半入清风半入蝶,有梅有竹有人家,恩怨情仇至此了?
这子书嗣音是否该谢自己,有一双巧手,那指间跳跃的琴弦还真救了她自己一命,不,准确来说是暂时保住了性命。
此刻,她正在王府后花园中,牵着小男孩的小肉手,两人正走向那亭中,闲暇时似乎又想起了刚刚做过的事儿:
刚才,她改了方向,直接左转,上了那白玉石桥。桥上风光如旧,莲还是那般,只是临高处望了莲花,倒还真真算是别有一般风味!
况且今日这天气如么美好,阳光微凉,琴弦微凉,心性正好!向不在这赏景听那悠悠琴声,岁月静好,就这么,便也足以。
何苦去那西院,惹得别人不快,自己心中也没什么喜悦。
罢了,这子书嗣音平日里待那些丫鬟还不错,怕的是自己去“教诲”了她,到时,万一引来众多怨恨目光,那多不值得?
以前,那闵夫人当权时,她也明里暗里帮了自己不少如今,不过就是去了一趟祖母家,也挑不出没什么过错。
其实只要她,能够安分守己,不做什么过分的举动,自己也是不能够对她做什么的。
就那样吧,明面上的姐妹情深,做着便好了。
“郡主,怎么我们不去西院了吗?”一向纯真无邪的烟儿是有什么就说什么的!也不装聪慧,不懂的不理解的就问清楚搞明白的性子,还是十分讨人欢喜的。
子书倾尘望着池中莲,慢悠悠的走到桥边,没有回答她分才提的问题。
眼神一直看着那些莲花,转而反问烟儿:“你看那池中莲,如何?”
“开得也算是甚为茂盛,只是,终还是会谢的。”烟儿这话说的是有些凄凉,她的心性想来也是如此。
都说她愚笨,可在这愚笨中,也就是她最为聪明了,凡事一点就透。
而且,她也很是理解自己的心性,总是让她有种知音在即的感受。
或许,是错觉吧,除了从现代认识的文子悦,在这片大陆,知音,难觅!
“既然它自己会谢,又何必折它这最后的绽开?平白,添些烦忧!”
的确,如烟儿所说,这池中之莲开得确也是尤为美丽芬芳。只是有莲蓬已代替大多荷花,尚留一点荷香。只是已至夏至,这初秋终还是要来到。
它静悄悄的,不知不觉也就来到了这里,只有这些花是注意到了它的到来,因为,人生太忙碌了。
在这纷纷扰扰的世界,谁也不愿意停下忙碌的脚步,人生中,匆匆忙忙的错过了几个秋?
只有看到那花儿在谢了,才知道,哦,花谢了,秋天到了。哦,庄稼成熟了,秋天来了哈!
烟儿看着不是很开心的她,似乎意识到是自己说错话了,苍白的圆说:“郡主,其实这荷花期算是长的了。在这王府有那暖泉养着,那城中莲荷早已谢了。”
“哦,是吗?”她早就猜到了,这莲荷池中是热气腾腾。看来,这王府还真是有钱!
她也早该猜到的,算了,她无心料理府中之事。还是一切,都依着从前来吧。
况且,她知道了自己的产业如此多,钱什么的都不是问题!总之,能用钱解决的事,就不算什么大事!
回忆毕,而此刻,她和小男孩也正好走到了亭中。亭在这王府后花园之中,一路走来,花繁叶茂,丝毫没有凋零之状。
秋天的萧条,也未见到。在这王府,在这皇城,处处都是春天。怪不得,那些人拼了命也要进皇城。
只是,春天,就一定好了吗?她想感受春夏秋冬,春之兴,夏之茂,秋之凄,冬之寒。
她想,有苦,有辣,有酸,还有,那甜。但,一旦甜头尝多了,也就黏牙了,再也是品不出它的美妙了!
流水声由厢房那边传来,而这个季节还有几多荷花孤芳自赏。
那亭中桌上有几道小茶点,她将它递于他。小男孩毕竟是孩子心性,也没多想,欣然接受。
“你不怕我茶点中下毒?”看到他吃得如此欢,子书倾尘忍不住问,难道他真的不怕?家里人没教过吗?
小男孩抬头,很澄澈的眼神,加上那懵逼的表情,可是开口回答的话语,吓坏了她:“毒死我,你有什么好处?”
等等,这跟剧情不太一样吧?子书倾尘懵了,眨着眼睛说:“按理说,正常来讲,按照剧情发展,你不是应该说:我不怕,因为姐姐是好人?”
“我这么说,你信吗?何苦欺骗自己?”虽然她说的很语无伦次,但在他超强的理解下成功听懂了。并,华丽丽的翻了一个白眼。
?发生了什么,他,居然怀疑我不是好人?不对,他那都是肯定了!
“算了,你小,我不跟你计较!”子书倾尘捏着拳头,算了,人家还只是一个孩子,自己能对他做什么?
再说,她的确也不是什么善类。她每做一件事,都是有目的的!比如,救男孩,纯粹只是看不惯那铁血隐士而已。
“好吧,跳过这个话题。你叫什么名字呢?”温柔一如她唇中话语,她想起,到现在还不知道他的名字呢!
“董祁。”
她暗自呢喃:“董祁?好生熟悉的名字。”只是,一时半刻她也想不起了!
已遗忘的事,任是怎样,也是难在想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