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书倾尘讪笑了一下,尴尬的将手收了回来。
好吧,早就应该猜到的,没什么惊喜。
使者的面具又回到了他的脸上,就算摘下来,子书倾尘方才什么也没有看到。
他反应也太迅速了吧,面具取下来的那瞬间,他便用术法蒙了一层阴影,让她什么都看不清。
“你这把戏,很多年前就有人玩过了。本使者不计较,你也别再耍花招了。”使者的眼神中,看不出是喜是怒,他的声音清冷,听不出是悲是喜。
就那瞬间,她一把揽住子书倾尘的腰,使她更加的靠近他,在她耳边咬耳:“郡主殿下,若不想你这绝色美颜公诸于世,还是安分一点好。”
子书倾尘恨恨的盯着他,靠近他的耳边,声音轻柔却话语强硬:“你当真认为本宫是好欺负的吗?”
寻找,突然松开了子书倾尘的腰,凑到她面庞,四目相对,她看到了他眼底的柔软,认真又客观的言说:“论财权,郡主可是仰仗临帝国的,可是这临帝国的皇帝,还要给本使者几分薄面呢。论术法,郡主是养在深闺的女子,恐怕是比不了吧?在这,本使者可不怕毁了这名声,郡主也不怕?”
厉害,算你狠。最后一句才威胁人吧?你要是用术法定格了本宫,抱着本宫跳下去在宫里在走上这么一遭。你倒是回了神殿了什么事也没有,本宫可就有理也说不清了。到时候铺天盖地的新闻绝是本宫勾引使者。
几秒的眼神对峙,她承认,如今她只得认输。
“多谢使者提醒,依使者所言,本宫自然是好欺负的。”子书倾尘眯着眼睛,不含笑意,她的言下之意就是:给我记住了,本宫总有一日,会以这盛世美颜走天下,不惧任何!
“郡主这样才像个女子,作为一个闺中女子,这样看着一个男子不好吧?”使者玩味的盯着她,子书倾尘白了他一眼,兀自转头,看着御膳房的猫腻。
这皇宫于你,究竟是福是祸,这里的权势富贵,怕是早已限制了你该有的灵性。
子书倾尘望着方才那位哭泣的宫女,现在她的手冻得这样的通红,这三伏天里,就算是整日泡在冰水里,也不至于吧。
那种红,倒像是被人打出来的。
“你给我起来。”一个老嬷嬷走了过来,揪着那宫女的头发,反手便给了她一巴掌。
她立马跪下,拽着老嬷嬷的衣服,苦苦的哀求:“嬷嬷,奴婢知错了,奴婢再也不敢了。”
“刚刚哭哭啼啼的,做给谁看呢?”嬷嬷抽出了宫女拽着的衣服,死死地盯着她,嘴上没什么好话,“你是个浪蹄子,从前就不学好,学去勾引公子,如今又想向芷儿姑娘求救,你配吗你!人芷儿姑娘是伺候凤郡主的,哪有时间管你这个浪蹄子!再不给我安分好点,惹怒了贵人,你就等着去刑房!”
子书倾尘捏了捏拳头,心中怒火中烧,比刚才更甚。这是指的谁骂呢?芷儿就是我子书倾尘的人,你教训宫人也就罢了,还敢带着数落我子书倾尘的人。你这言下之意不就是本宫管不住你吗?向本宫求救也没用。
很好,仗势欺人,目无尊卑,罪加一等!看来,本宫不好好惩治你一番,你倒是不知自己姓甚名谁了!
“郡主的样子很是生气,这是想要做什么?”使者揽住她,不让她乱动。
子书倾尘将指甲深深的嵌进他的手中,眼神含怒,认真而严肃的说:“本宫劝使者最好还是放开本宫,别把本宫惹急了。使者难道不知道本宫要做什么吗?这不就是使者希望本宫看到的吗?”
“如果我是你,我会选择放任不管。”他放开了她,他也知道这个女子不能把她逼的太紧,惹过火了,这戏就不好收场了。
“使者这是什么意思?哦对,本宫方才想起,使者是从神殿来的,这有着铁石般的心肠,倒也比较合理。”子书倾尘冷笑。
她这人,从来都是想什么就做什么,也不准备瞒些什么,对她来说,先斩后奏是件十分平常的事。这世界上,只要她想,就没什么不敢做的。
使者也不在意她说了些什么,只留下一句:“郡主当真好气魄,枉在这权势中活了这么些年!这宫中的权术不该是本使者教的,只是,郡主别白白浪费了这十几年的忍辱负重!”
还未说完,便离开了,凭空消失在空气中,只还听得见他的声音。留下子书倾尘一人独自在风中凌乱。
活在千万年后的文子悦把玩这项链,看来须得她经历了这段自己才能回去,喃喃自语:“果真,这命运的安排,终究逃不了。但愿你这一生,不负一声初心。”
“权术?”他走后,子书倾尘呢喃。这神殿的人怎么都一个德行,喜欢爬人家屋顶!
幸好,自从上次之后,让芷儿教了自己怎么下屋顶,苦练了怎么许久,下屋顶倒是越来越快了。
再者,她从前可是〈暗〉的迎寒女王,自从来到这以后处处受规矩限制,许久不曾活动了!可这并不代表,她已经忘了从前学的那些技能!
来皇宫之前,她也看了这皇宫的地图,大致分析了一下,她能够识别这里的宫殿,这里的一花一草一木。若是她记得不错的话,这里隔着两道宫门便是御膳房那后面了。
隔的不远,可鬼使神差的,她就信了那使者的话,竟往与之相反的御膳房走去。
每走一步,她都在想着,从前自己不怕天地不惧神明,可她如今连解救一名宫女都做不到。看来,自己也畏惧死亡。
抬头,这又是一道宫门,想着是御花园的方向,便直接走过,转向,离开。
“站住,是谁在那?”一太监的声音从后面传出。
着实把子书倾尘吓了一跳,这宫里除了皇上皇贵妃她谁的面子也不用给,何况你叫站住我就站住,这不是自掉身价吗?
再说,她也没心情去理,也就没有站住,自顾自的走了。
“怎么?是谁在那?也敢不回本宫一声,你们一个个真把本宫当软柿子捏吗?一个个的都只知道讨好那位正主来作贱本宫!”说着,随手取下一钗环向子书倾尘那方向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