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一触即发风乍起

少女真心实意的关心让做师父的宽心。莲在转过身来,轻轻笑了笑,“你这丫头,教了你读心术,可是用在师父身上了?”

“不敢不敢,徒儿哪敢,”见萸连忙解释,她哪里会有与师父造次的心思,“只是看师父整日愁眉不展......”

“说笑的,莫上心。”莲在笑意盈盈,见那丫头把玩笑话当了真,连忙解释了句,“确实总有些蝇虫,扰得人心烦啊。”

将将入冬的气候了,哪里来的飞虫?

见萸恭顺地低下头颅,自然是听出了莲在师父的话外之音。可是,轮到蝇虫之事,她自己也算不得清白身,遂将话题岔开了去,生怕自己露了什么破绽。

“师父,镜台那儿,还需几日才可出关?”

“呵呵,你们姐妹的感情倒是好。”

“嗯,我们俩从小就相依为命,形影不离,”想到这,见萸难免又记起刚刚拾起不久的记忆,她们的今天来之不易,不论发生了什么,自己都定要将她守护好。这等子想法似是灌注给见萸无限的力量和底气,本来些许的阴郁的心情竟然随之明亮了起来,“就连有幸拜入师父门下,也是托了镜台那丫头的福气。”

莲在看着见萸的小女儿娇态,心中感叹,他这做师父的何尝不是三生有幸,才能收了你们俩这么美好的女孩做徒弟。

“从小就相依为命,有这缘分,也是上天眷顾了你们。”

见萸点头,“徒儿一直心怀感激。”

莲在师父说,自己是受了蝇虫之困,才会烦扰于心不展笑颜。做徒弟的听了,心下泛着嘀咕,眼下都已经是将将入冬的气候了,哪里来的飞虫?

见萸恭顺地低下头颅,她不似镜台那边心思简单,处处留了心眼已经是为了生存所必修的本领。莲在这番话明里暗里的意思,她自然是听得明白。烦扰着他的哪里是那些飞来飞去的虫子,暗中有人作梗之事,师父早已心中明了。

从前,他们的小打小闹,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应付过去了。而现今时态越发恶化,已然到了不得不做出回击的程度,师父才会为此烦恼吧。

可是,轮到蝇虫之事,她自己也算不得清白身,遂将话题岔开了去,生怕自己露了什么破绽。

虽说,她并没有替桓宇神上做任何有实质意义的事,但自己这个见不得光的身份还是要尽力掩藏好,毕竟她很看重自己与师父的情分,还有和镜台的姐妹缘分。

对于她来说,那可是比什么都重要的东西。

见萸岔开话题,问道,“师父,镜台那儿,还需几日才可出关?”

算起来,她这一关可是关了好几日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出来,莲在师父用同样的方法逼她学成,不悟透便不许出关。可是,想也知道那个法术定是要比读心术更难,依苏镜台那个智商,前途真是堪忧。

她不会一直都出不来吧?!

可能性还真是不小呢......

莲在笑着看见萸脸上丰富的表情,心想着这丫头看着城府初建,可是在自己面前完全不掩盖心中所想,想来是把他这个师父当成了自己人。

徒弟没白收啊,肯完全不做保留,这是一份多么大的信任。如此想着,还是有些小小欣慰的。

莲在夸奖道,“呵呵,你们姐妹的感情倒是好。”

一个念着一个的,这样真切的挂记羡煞旁人。

“嗯,”见萸笑着点点头,她们俩的感情好倒是不容置疑的,“我们从小就相依为命,形影不离,有我一口就不会饿到她。”

说到这,见萸难免又记起刚刚拾起不久的记忆,那个时候镜台的奄奄一息和浴血重生仍然让她心悸。

今天的一切来之不易,她们是经历过了生死之后才走到了现在。即便前路艰难,但不论发生了什么,自己都有责任要将她守护好。

这等子想法似是灌注给见萸无限的力量和底气,本来些许的阴郁的心情竟然随之明亮了起来,她笑着道,“就连有幸拜入师父门下,也是托了镜台那丫头的福气。”

那丫头真是傻人有傻福,竟然有能耐勾搭上这么大牌的神仙,也算是给花灵届争了光。而自己凭借神仙高干的下属的家属的身份,跟着她得道升天,想必也少不了成为姑姑婶婶茶余饭后的口舌。

莲在看着见萸的小女儿娇态,心中感叹,他这做师父的何尝不是三生有幸,才能收了你们俩这么美好的女孩做徒弟。

“从小就相依为命,有这缘分,也是上天眷顾了你们。”

见萸点头,“徒儿一直心怀感激。”

“呵呵,”莲在转过身去,沉浸在阳光中隐去了表情,“镜台,还要七日吧。她才读完心经的一半,前途尚艰啊。”

水光波动,反耀出点点亮眼的迷彩,蛊惑人心。

妖王府内,一对璧人相对而立,一个是眉头紧锁,一个是眼露忧伤。

“庚焱,要是我说,无克以及你的父皇,都是始作俑者,你会怎么办?”

他淡漠了眉眼,却淡不去眸中深深的顾虑。

“庚焱,要是我说,不远的某一日,我要攻上天宫,我会跟你的父皇兵戈相见,你要怎么办?”

暗光流影之中,美人如玉,染了华世墨彩的眸子顾盼流转,千眸万续却只为那一人。

那是他嚣张一世的克星,那是他天不怕地不怕的终结者。

而今天,他青丝匆匆,站定在那人的面前,一点朱砂红唇轻启,却是挑染了太多无奈和彷徨。

他问,大是大非之前,生死游离之际,在我和你亲爱的父皇之间,你要选择谁。

面前之人听了这话,浓浓的剑眉不出意外地拧成了一个结。

他没有立刻回答,静静地凝望着面前那一张精致的倾世容颜,却在心里掀起了一阵惊涛骇浪。

他担心的事情,终究还是无法避免。

自古,英雄为红颜一怒拔剑者,不计其数。只为博美人一笑,江山生死都置之度外者也不计其数。

可是,他不一样。

那是他唯一有着血缘关联的亲人,那是给予了他一切的父亲。

自小便将孝道仁义铭记于心的自己,怎么能在爱情面前装作把一切都忘记?他庚焱,可以为望澈上刀山下火海,什么艰难险阻他都可以为了他去创,唯独把刀子驾到生父脖子上这种事情,他办不到。

“一定要开战吗?”

良久,他在爱人和亲人间犹豫了许久之后,轻轻地开口。

殊不知,这一句犹豫,却是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将望澈苦苦维系的心理防线轻易击垮。

那个说好要护着他生生世世的男人,在他要一个选择答案时,反问了他,一定要开战吗?

他从来没有奢望庚焱会毫不犹豫地选择自己,他当然知道玉帝老儿在庚焱的心里有多重要。自己从始至终都只是在盼一句,他会保护他。

不过是想要一句你的守护而已......难道你反复斟酌之后,就给了我一句这样的答复吗?

庚焱,我真的好失望。

“嗯,玉帝不肯交出无克,”望澈用一秒钟的时间调整好了心态,再度开口时已经再不见一丝卑微难过之色,他扬起脸庞,多的是众人面前最惯有的冷漠高傲姿态,“我想,上一次,我的话已经说得够明白了。”

这样的望澈,是高高在上的妖王,是独一无二的统领,却不是庚焱的爱人。

庚焱当然看得出望澈在生气,可是他却不能因为他生气了便改变自己的立场。耿直中正如庚焱,也是一旦下定决心便不会轻易动摇的人。

“不要这样,澈儿,你知道,这样我很为难。”

他真的很为难,要他在两人之战中选择立场,其纠结程度绝对不逊于‘我和你妈都掉水里了你选哪个’的经典问题。

只是,他的处境更加棘手,这一次不再是耳鬓厮磨的娇嗔软语,而是直冲心脉的抉择。

为难?谁又不难呢?

世上之事,哪能件件顺应人心。望澈当然知道这事让他为难,也正是因为怕他为难,他才耐了性子去天庭找那老儿谈了一次。可是如今,玉帝不肯交出允昌,才让形势演变到如今的紧绷。

箭已然挂在弦上,且不论他望澈是否真的有心与天庭决一死战,单凭言出必行之责,玉帝没有给自己答案,他也得如约攻上天庭,不然他这妖界之王的颜面和尊严又要放到哪里。

这些,庚焱你都不考虑一下,便说让你为难了吗?

你为难,我才让你选,可如今,你的选择却让我这般难堪。庚焱,你是不是太自私了一些?

“呵呵,”望澈冷笑一声,为了庚焱的信义之道,也为了他的软弱。他看向他,目光如炬,红唇轻启,却是字字珠玑,“那莲在怎么办?庚焱,你有你爹,我也有我弟弟。”

他叫了他的全名,而不是平时爱意正浓时的昵称。

如此严肃的泾渭分明之势,让庚焱更加难过。他从来都没有想过会坐视不理,“你别急,我这就去找父皇,我去跟他说这个事情。或许,他是当真不知道允昌的下落呢。”

“你去说?!”望澈似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一般,毫不保留地抨击着庚焱的天真,“庚焱,你别傻了好吗?!你当真以为玉帝老儿会为了你松口?真是好笑。”

看来玉帝真是把你哄信了,一个得不到名分的私生子而已,他当真信了,自己的分量会比妖王要重?

逞了口舌之快,望澈却并不开心。他惨淡一笑,别过脸去不再看那个面色暗淡的男人,只是无奈又无力的一句话,将惨淡的心境尽数暴露,

“人间帝王,尚且会在战争面前牺牲亲情,更何况他可是三界之王。”

庚焱太耿直,所以才不肯信了,大成大败之间,亲情永远只是用以利用的工具和拿来点缀的陪衬品。而往往越是黑暗潮湿的人,却越是放不开这点聊以取暖的安慰,便更加看重亲情。

就比如他,就算把世界都颠倒翻覆,他都要给莲在讨一个圆满。作为大哥,他已经弄丢了妹妹,绝不能再负了这个弟弟。

“澈儿......”

庚焱轻轻唤了一声他的名字,忧虑而哀伤。

“罢了,你想做什么便去做罢。”望澈水袖一甩,势做分道扬镳之意,“只是,我的事情,你不要再管了。”

庚焱走上前去,抚上他的肩膀,将他的身子摆正过来,让他直视自己。

看着他的美眸双目,这事真的有这么重要,能让他们俩就此反目?还没有尝试着争取一次,为什么他就这样轻易地选择背信?

“澈儿你怎么这般固执?”

“我固执?”望澈低头,看不得眼前那人的悲戚神色,只能苦笑一声,“呵呵,好,我固执。事到如今,庚焱,我只希望,若是你我二人战场相见,你还能顾及往日情面,不要与我交手。”

那般,便就算了这一段恩泽雨露没有被辜负。

而从前的誓言承诺不论说了几遍,他都可以自如地放下,那一段温暖的阳光曾经安静地拂煦过他的生命,那么过往的温柔便全都值得。

在你看不见的地方,暗涌流动,鲜红苍白,交织纠结在一起,谱画一幅流转千年的传说。

第二日,望澈便动身来到了百花园,他得抓紧跟莲在商议,一刻都不能耽误。情况紧急,他们必须在对方出手之前想出各种应对策略,以免被打个措手不及。

“妖王大人!”

刚到百花园门口,只听得少女一声雄壮有力的呼喊,“妖王大人!”

那一抹身影太过妖艳,不用着心留意,他一出现,便可以让人毫不费力地认出来。见萸正温习着读心术的心经,便见妖王大人飘飘忽忽地出现在花田入口。

对那时而脱线时而正常的妖王大人,见萸可是相当印象深刻,只是这一次,这位大神似乎心情欠佳,木着一张脸大踏步向前的样子,简直吓死小孩子。

这撕逼一般的如风架势是来踢馆的?!

见萸一个激灵,细思极恐。上一次妖王大人来,师父就没给他好脸色,各种冷嘲热讽让她这个小花灵都看不过去。

妖王大人虽然表面上没说什么不满之言,可离开时的脸色也是不太明亮的。

所以,这回妖王大人风尘仆仆而来,是蓄足了马力来踢馆的?!这这这这是要上天庭晚报的头条啊!

现在去通风报信已经来不及了,于是见萸扯开嗓子大喊了一声“妖王大人!”,心里念叨着师父啊我都这么大声地喊了,你应该能听到吧?

“恩,你师父呢,去通报一声。”望澈朝她点点头算作回应,然后便直奔主题,“我找他有事。”

“哦哦,”见萸连忙应了,心想着,望澈大人还让自己去通报一声,看样子就算是要撕逼也不会动作太大。心中这才有些放心,便赶紧去通报师父,“哎哎,我这就去。”

见萸刚一转身,便看见自家师父已经来到身后,吓了一跳。师父什么时候来的啊?这走路不出声的功夫简直快要超过无克仙尊了啊!

莲在神上负手而立,微微点头,表情严肃,“不必了,我在了。”

妖王大人面带不善,让见萸不由得多想了一分。上一次这位大神来,师父完全没给人家好脸色,各种冷嘲热讽的,让她这个小小花灵都有些看不过去。

就算是在亲哥哥面前,也不能小公主到这个份儿上不是?要知道,那望澈妖王也是公主病到三界皆知的程度啊。

彼时,大公主妖王大人并没有说出什么不满之言,可见萸察觉到,他离开时的脸色不甚明亮。

所以,这回妖王大人风尘仆仆而来,是蓄足了马力来踢馆的?!这这这这是要上天庭晚报的头条啊!

见萸这朵花,向来是帮理不帮亲。不管是不是自家师父傲娇在先惹怒了妖界老大,她反正是向着自己家师父,于是便心中合计着应对之计。

现在去通风报信已经来不及了,但是能让师父有个心理准备也是好的。于是见萸扯开嗓子大喊了一声“妖王大人!”,心里念叨着师父啊我都这么大声地喊了,你应该能听到吧?

“恩,你师父呢,去通报一声。”望澈朝她点点头算作回应,然后便直奔主题,“我找他有事。”

“哦哦,”见萸连忙应了,心里面却在想着,望澈大人还让自己去通报一声,看样子就算是要撕逼也不会动作太大。如此,心中这才有些放心,便赶紧去通报师父,“哎哎,我这就去。”

见萸刚一转身,便看见自家师父已经来到身后,吓了一跳。师父什么时候来的啊?这走路不出声的功夫简直快要超过无克仙尊了啊!

莲在神上负手而立,微微点头,表情严肃,“不必了,我在了。”

“恩恩。”

见萸低下头应了一声,这两大人物均是面带不善之色,看来是有大事要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