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原来是这样。”娘娘听了吕洞宾的陈述,她有些入戏了,还以为吕洞宾正在给她讲时下民间所传演的老戏呢。
不过,一些与自己有关的细节,吕洞宾并没有向娘娘和玉帝谈及,以免节外生枝。当然,其中他与龙王私下交谈的时候,有损玉帝威仪的话语,他也不会与玉帝和娘娘说的。但那些可以摆上台面说的事情已经够精彩的了,娘娘现在都听得如痴如醉了。
“吕爱卿,此次东南之行让你受委屈了。怎么说都是个天庭派出的钦差大臣,东海水族那帮小辈竟敢对你如此无礼,日后东海龙王前来朝拜,哀家一定帮你讨回公道。”娘娘先给吕洞宾说些宽慰的话,这让吕洞宾心里感到暖融融的。
不过他还是保持谦恭、谨慎的作风,把自己所受的羞辱看得云淡风轻:“不值一提,不值一提,只要能为玉帝解忧,微臣所受的这点委屈算不上什么。”
“事情能这么快解决,当算你大功一件啊!”娘娘再适时地夸奖他一句。
“何功之有,何功之有,实乃托娘娘洪福,微臣才能如期完成份内之事。”吕洞宾诚惶诚恐,言语中透着谦虚与奉承,娘娘听起来舒心,嫦娥听着别扭。
“好啦,爱卿不必过谦。”娘娘还有事要请吕洞宾帮忙,就不想在功绩之上扯得太多,转而关心地问:“吕爱卿,东南一行,路途遥远,受累了吧?”
“不累,不累,为天庭办事,何累之有啊!”吕洞宾身体虽累,但内心却很高兴,毕竟玉帝与娘娘都在夸奖他,他哪敢言累,只有累并快乐着吧。
“哦?不累?”娘娘就等着他这句话,“吕爱卿精神可佳,既是不觉得累,那爱卿是否可以帮哀家一个忙呀?”
“何言帮忙,请娘娘直接下懿旨吧!”
“好,卿家最爽快了,哀家正有一件烦心事需要你辛苦一趟。”
“娘娘请吩咐。”
“是这样的,前日霞儿大殿之上失态,惹怒了皇儿,被贬下凡间看守美人峰,这事你是知道的。”
“微臣知道。”
“早些时候她在镇子里准备与一个叫李厚实的书生行成亲之礼,好在哀家派美貌和心灵两位仙子及时赶到,才没有铸成大错,现在霞儿已被哀家召回宫里了。”
“娘娘有先见之明,不然彩霞仙子可要犯大错了。”
“是啊!只是现在哀家担心她还心系那个李生,无法释怀。爱卿是从凡间得道升天的,也该知道民间男女的爱情力量吧?”
“人间把爱情比作洪水猛兽,男人为此失魂落魄,女人为此茶饭不思;宵小为此,行龌龊之事,帝王为此抛却江山。”
“是啊,是啊!哀家为此操碎了心呀!”
“那有请娘娘明示。”
“这事该怎么办,卿家难道不明白吗?还要哀家明示什么呢?”
“哦……”吕洞宾沉思片刻,他终于明白娘娘的心思了。娘娘言下之意是想让他趁彩霞仙子还没回到鸣凤镇找李厚实之机,先下凡去找那李生,然后想办法让李生与民间的女子结为夫妻,这样一来就可以断了彩霞仙子迷恋凡夫的念头了。
等生米煮成熟饭了,她就是情再深意至切,毕竟李生已经另觅新欢了,她也只有接受现实了。但吕洞宾知道这事情对彩霞仙子来说太残忍了,而且自己若依娘娘的授意行事,也是有失大神的身份,所以他犹豫了,口舌也不利索了,“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吕爱卿有何难处,请直说。”
娘娘这样一问,吕洞宾反倒不好意思把难言之隐说出来了。他知道说出来也没用,娘娘的吩咐他还得照办,得罪彩霞仙子的事情,他还得硬着头皮做下去,所以他爽快地接受娘娘的旨意了,“娘娘交办的事情再难也得办好,请娘娘放心,微臣马上去办,很快就回来复旨。”
“嗯,好吧,就请吕爱卿辛苦一趟吧。”
“微臣告退!”吕洞宾风尘仆仆又下天界,赶往鸣凤镇处理彩霞仙子留下的手尾去了。
就先让吕洞宾忙碌去吧,现在来看看老龙王回到龙宫之后的情况。
话说老龙王找一卦准解决天地之间的纠纷比预期的还要顺利,而且他的脸面也没有遭受什么损失,他本该高兴才是。可是回到龙宫之后,他却心事重重,一点都高兴不起来,这是为何呢?
原来一卦准还与他谈起了一些有关天庭的秘密,这些是他从未听说过的,而且还是很负面的情况。现在他还犹豫着,应不应该把这些负面的情况给天庭作个禀报,以让天庭能提前作个准备。
可是当他想起水漫金山的灾祸,以及由此所遭受的身与心的折磨,他身心疲惫,不敢再惹麻烦,以免最终引火烧身。
再者,他也吃不准一卦准所说的这些猜测到底有几分真实性,尽管他曾经对他的灵感深信不疑过。但这些猜测毕竟关乎到天庭的团结局面,他不敢凭一卦准的一家之言,就把这些猜测全盘通报给玉帝知道,弄不好玉帝治他个妖言惑众之罪,他可承受不起了。
他也猜不透一卦准为何要将这些秘密告诉于他,“他为何要告诉我这些秘密?难道他真的把我当作亲密的朋友了?即便是亲密的朋友之间的交往,也该有所保留,毕竟有逢人且说三分话这条古训啊,他难道不知道?他可是一个算命先生呀,卜卦算命都得观颜察色,有些话他也不能说得太直白,不然,就很容易得罪顾客了。他这是葫芦里卖什么药呢?”
老龙王本来待人接物就没什么坦荡君子的风度,在这节骨眼上,他的疑心被诱发起来了。而一卦准行事风格一贯是直来直往的,他卜卦算命也是算到什么就说什么的,所以人们才认为他的卦切中要害、算得奇准。
他也说过指骂天庭是一时喝多了,即兴发泄一下心中愁闷的举动。可是老龙王偏就不信了,他反而以小人之心度起君子之腹来了,“难道这糟老头又在给我使阴招?他是在唆使我给天庭报信,到时候出了乱子,我又要给他背黑锅,他又可以藏在身后坐收渔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