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天色大好,出门,便见县令满脸堆笑地朝我走来,身后的人都捧着一些礼盒。
我疑惑地看着他朝我走来,不明所以。
“七王爷,这些都是村民们送你的。”她走到我的面前,指着身后那一马车东西。
我吓了一跳,连连拒绝,这可是还要去其他国家呢,哪能拿那么多东西。
“王爷,您就别推迟了,昨晚没有婴儿啼哭的声音传来,就知道是你把事情解决了。这都是我们的一点心意……”她一脸诚恳,努力地说服我收下。
我也觉得这样下去不行,我不收下,她定不会罢休的。
“那把它们分给穷人吧……”这总行了吧。
见我坚持,也给了台阶让她下来,她也没有再坚持:“那好,这都是星罗县的福气啊……”
“对了,你知道抱月岛的事么?”和县令走在街上,不由得想起还有一件事还没有解决呢。
也不知道他知不知道。
“王爷……这件事,我们还是找个地方再说吧。”她的双眼沉了下来,表情变得严肃起来。
看来真的很麻烦,而且,她好像知道什么。
和县令一直走着,一直到一家偏僻的小酒馆才停下来。
走了进去,她要了些酒菜,两人便到一旁坐了下来。
看着这间酒馆,我也觉得奇怪,怎么会有人在这里开酒馆呢,怪偏远的,周围都没有几户人家。
把心里的疑惑问了出来,老板先是微微一愣,眼神扫过县令,随后又笑着说道:“唉,其实早就想迁了,只是在等一个人罢了。”
“呵呵……二牛在等他妻主呢,咱也别管,只谈事儿。”县令也跟着说道。
“嗯……”这种事,没得说,而且,我跟她来也不是质问人家为何把酒馆开这儿的,说不定这原本是他家呢。
坐好,心里却有些不安,不知道为何。
不一会儿,酒菜便上来了,县令也不急,倒了杯酒,跟我敬酒。
我推迟,道:“我们还在办事呢,这酒就不喝了。”
“唉,这办事归办事,喝一点酒儿也不碍事。”她说道,把酒杯放了下来。
“呵,我们开始吧。”我没有和她继续纠缠这个问题,开门见山地说道。
她也不勉强,把酒杯放在桌面,摇头:“你不喝,那真可惜了,这可是星罗县最好的酒。”
“抱月岛的事,我确实知道一些。”
“抱月岛上有座山,名唤月半,山上有一个山洞,名为半月洞。”
“半月洞内,有一棵夜香草,香味能引来一群哀兽,所以,那些魔兽也是不受控制地朝那边聚集。”
“但是,他们怎么在那半年前才出现在抱月岛?”听了个大概,便结合着听来的事问道。
“因为夜香草原本不再那里的,是因为半年前有人把它移栽在那个地方。”
“来……事情也知道了大概,我们就吃酒吧……”她说完,又往自己的杯里倒了一杯。
我正想着事情,便没有留意自己已经举起了酒杯,和她喝起来了。
酒烈,香醇,却是是好酒。
放下了酒杯,继续问道:“你还知道其他事情么?”
“呵……王爷,你已经知道得够多了。”她笑道。
“而且,你好像已经没有机会知道更多了……”
脑袋开始发浑,眼前的县令从一个人变成两个人,又变回一个人。
该死,根本没有发现,酒里被下了毒!都怪自己没有防备。
只是一瞬之间,没等我做出反应,只觉头一沉,栽倒了下去。
模糊之间,我听到二牛的声音传来:“姐,你怎么把事都跟她说了?”
县令笑道:“她不过是个乳臭未干的小屁孩,心智尚未成熟,不足为惧。”
顿了顿,她继续说道:“况且,夜香草也已经基本成型,就差一个皇族人的鲜血浇灌了……”
接下来的话,我就再也没有听见,醒来,已经在一个山洞里头了。
四周,被微弱的烛光照着,而在我的前面,一颗发着绿色的荧光的草格外惹眼。
我被绑在一个木架上,几本动弹不得,绑在身上的,是一圈圈的铁链。
我想要召唤出凤鸣刀,却是徒劳,不管自己用什么办法,它都不曾露面。
此时,县令和二牛从漆黑的洞口进来,身后还跟着几个人。
她笑道:“你还是乖乖地呆在着吧,不要浪费力气了,再怎么挣扎也是没有用的。”
“可恶,你究竟给我吃了什么?”我停了下来,紧紧地瞪着她。
“你知道又能怎样?”
忽而,她呆呆地望着洞口,喃喃道:“就快要到子夜了……”
她回过头,看着我,道:“真可惜,不过,你命该如此,怪不得别人。”
随后,她又吩咐她的人把一个男子抬了进来。
男子躺在木板上,双眼紧闭,脸色苍白,嘴唇发紫,像是想要死去,却又留着一口气,在生与死之间徘徊。
男子被放在夜香草的旁边,县令挥了挥手,让他们退下。
她走上前去,蹲下身子,怜爱地抚摸着他的脸庞:“看见了么?我快要让你醒来了……”
“逆天而行,你是不会有好下场的!”那男子本应该死去才对,却让县令强行留了下来。
“闭嘴!”她朝我怒吼,面部开始扭曲,和我平时看到的模样简直是判若两人。
她起身,走到我的面前,不知何时,手里已经多了一把匕首,她笑着,把匕首贴在我的脸上轻轻划过:“再吵?”
随后,那匕首往下滑停在了我的颈部,伴着她的笑声,我不禁打了个寒颤。
“呵呵……知道怕了么?”她笑道:“不过,你放心,在子夜来临之前,我是不会浪费你的一滴血的。”
“唉……还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你说,上天是不是就想我这样做?”
想你个头!
我不语,让她一个人在自言自语地发疯。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兴奋的缘故,她说的话还真不是一般的多。
“你知道吗?玉郎是我这一生中最爱的人,是我的全部,谁也不能把我从身边带走他……”
那你怎么不陪他去死?
相识前,她还是一个书呆子,整日与书为友,与文为伴,即使和友人出门爬山,也手不释卷。
而他,是一个活泼好动的公子哥,那个傍晚,他就这样冒冒失失地闯入了她的生活。
他说:“有人追我,还请您帮帮忙……”
他的表情真切,眉头紧锁,一副慌张的模样让她心下一紧,便答应了,把他藏了起来。
她装模作样地继续看书,不久,果真有一群人走了进来。“喂!有没有看见一个人进来了?”
“从那边出去了……”她一脸淡定,指着围墙的另一端。
“追!”他们果然相信了,一群人往她指的方向跑去。
待人群的身影消失,她才安心地去叫他:“可以出来了。”
他道了谢,转身就要离开。
“唉,不知公子如何称呼?”她叫住了他,鬼使神差,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何?
他停了下来,终于人人真真地看了她,道:“你问我的名字?”
她突然觉得自己唐突起来,男子的闺名,岂是能乱问的。便笑道:“无事……”
“真的无事?”他笑着,道:“记住了,我叫玉箐。”
“玉箐?好名字。”她叹道。
“呵,我也这么觉得。”
他离开后,她便再也没有看到他,直到半年后,她当了县令,才知道他是柳员外的儿子,待字闺中,这让她兴奋了好久。
“是你?真没想到你是新的县令。”
他真的很特别。她想着,也笑道:“那日被谁追了?”
“别提了,都是我娘逼我成亲,我就逃了。”
他被逼着成亲?她怎么不知道,好在,他现在还没有嫁人。
“那现在还逼你吗?”
“自然是不达目的不罢休的……不过,就是没那么紧。”
“要不要我帮你……”她笑道,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像是在开玩笑。
他惊呼,道:“真的?你帮我劝劝也好,毕竟你是县令。”
“不是,我的意思是你嫁给我……”
他一脸惊愕,仿佛自己听错了什么。
她担心,赶紧解释:“假成亲……”
他答应了。
婚礼,是在两个月后举行。
成亲那天,她高兴坏了,喝了酒,却还是保持了一丝理智。
掀开他的盖头,他这么很美,她想问:“你为什么愿意嫁给我?”却没有说出口。
她走过去抱他,这是她想做很久的事情了。
他推她,道:“你喝多了……”
“不喜欢?”她问。
“不是……只是当初我愿意,也是想自己选一个,至少那个人自己不会讨厌,但是,你当初答应了我……”
“好。”那夜,她在他身边睡下,和着衣,没有碰他。
既然已经娶了,来日方长,不差这点时间。
她疼他,愿意为他做任何事,包容他的一切。
夜,他还在外头,他从来就爱玩。
换了一身衣裳,出去找他,却见他和一群朋友玩着游戏。
走上前去,道:“玉郎,该回家了。”
“……”被扰了兴致,却又不能不给自家妻主面子,他不舍,还是跟她回去了。
“日后不用来找我了。”
她愠怒,却低声道:“夫郎夜不归宿也不管?”
“我们只是假的!”
“在我心里是真的!”她把他抱住,禁锢在自己怀里。
她受够了,这种感觉,让她烦透了。
他嘶吼,挣扎:“混蛋!你骗我!放开!”
“放开?你可是从来没有履行过你的职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