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贵妃淡淡的语气,不急不缓之间,说道:“皇上让臣妾不多心,臣妾就不多心,臣妾也相信,只要是皇上来处理的事情,一定会顺心遂意的料理好绝对不会有丝毫的麻烦的。”
“你就如此相信朕,万一朕也有不能处理好的事情呢?”
“会吗?臣妾虽然在后宫,可是皇上料理政事的名声都有听闻啊,若是皇上处理不好,怎么会如此呢。”
“你说的很是。”夏侯谦冲她一笑,转而,随口问道:“最近仪儿都在做什么呢?怎么少见他入宫来?”
柳贵妃立马就回应道:“适才他都有进宫来给臣妾请安,只是臣妾去了皇后娘娘宫中,至于皇上这儿,您在御书房,若非召见,皇子们是不能轻易前来的,所以……”
“倒是朕疏忽了,若他在进宫,你领着他一块来请安吧。”
柳贵妃顺势就将手中的动作停下,然后在旁边福了福身,“是,臣妾明白。”
“何故要行礼呢?”
“仪儿说许久没有给父皇请安,又不敢轻易的来打搅父皇,今日皇上对臣妾这样说,臣妾是替仪儿高兴,所以才行礼的。”
“你呀,也忒实在了。”夏侯谦沉然一声说着,别的倒是没有多言。
接下来之间,这御书房内,也不过是一派安静,终是时间慢慢流转……
宫外,丞相府,书房之中。
杨方旭下朝回来之后,便待在书房之中,像极了初一那一日,在叶府发生的那件事传入杨府之后,所呈现的情形是一模一样的。
唯一有所区别的是,这一次,杨方旭并没有让他们在外面候着,而是都在这书房之中待着而已。
不过这样一直安静的氛围,让他们都是有些无奈的。
终是,丞相夫人秦氏,缓声说道,“今日在凤鸾宫的时候给皇后娘娘请安,妾身总觉得,这定王妃那边是有些什么事情,而且宫中的人也因为知道了叶府那件事,多少有些人讽刺,就连荣王妃那边柳贵妃也是当面给了难看,这件事,怕是不好处理。”
话音落下,杨方旭缓缓说道:“朝堂之上也是如出一辙,我向皇上的提议,首当其冲就直接被我自己底下的人给反驳了,六部也是会见风使舵的,见我没有叶家这一层,直接就给我脸色看了。”
这时候,书房之内再一次的陷入沉静之中,这样的安静是让人觉得诡异的。
杨承缓缓说道:“父亲、母亲,你们这话的意思是,此番之事是来者不善了?那咱们就应该考虑一些对策才是,不应该坐以待毙的。”
杨方旭沉沉的叹了一口气,“现在的确是不能坐以待毙,不过,我就是怕有些别的牵扯发生,那就不好了,因为我也不清楚这里面是否还有别的问题存在,就好像与定王府那边有联系,而且,也担心皇上那边是否会因此而生出一些别的想法来了,若是如此的话,只怕就为难了。”
杨承顺势说道,“父亲,当初您不是说,与荣王那边联手,让皇上对定王生出猜疑之心,所以才导致皇上在不断的疏远定王府吗?为什么现在反过来会……”
杨方旭将他的话打断了,“你觉得是怎样的一回事呢,别忘了,我们可以让皇上对定王府生出猜疑之心,那么定王府呢,就容楚那样的人,一直以来他没有任何的动作,只是任由定王妃对叶家的事情进行干预,看似没有什么动作,可别忘了,他始终还是定王,只要这个身份不倒下,在皇上跟前他就有话语权。”
一直没说话的杨冰这时候,顺口说道,“所以父亲的担忧就是,觉得在叶家这件事过后,定王会借由此事,然后向皇上透露风声,可是这平白无故的,又怎么可能会有什么值得皇上去猜疑的呢,而且荣王不是都是为皇上办事吗?”
这时候,杨方旭和秦氏两人相视看着对方,瞬间就明白了一些。
杨方旭凝声说道,“话虽如此,可是与皇后娘娘那边过于密切的牵扯就会让皇上误认为,荣王府,以及与荣王府所有有关的人都是与皇后有密切的联系,而大皇子,乃是皇后娘娘的长子,那也是皇上的嫡长子,皇上这些年并没有立储,一旦这里头的一层心思摆出来,让皇上疑心,简直太容易了。”
杨冰心里平静,全然明白,面上却故作震惊,“父亲您的意思是,皇上会以为,所有人围绕皇后娘娘而去,就料定了大皇子将来必是储君的不二人选,是将来的帝王之尊?”
“这便是历代帝王最忌讳的,皇上忌惮定王府,不过是担忧定王府功高震主,可定王府若真的造反那就是谋逆,师出无名,可是大皇子这边,若是让皇上以为仗着皇长子的身份,那可就糟糕了。”杨方旭担忧的说着。
站在旁边的杨承眉头紧皱,“若是照着父亲这样的话说下来的话,那此事还真是太不好了,简直不是来者不善,而是走来了一座巨大的困难之山,瞬间压在我们所有人的身上了。”
秦氏婉转的说道,“不过,老爷,这也是我们想的最坏的结果,定王府那边何曾知道的这么多,而且皇后娘娘毕竟是皇上的嫡妻,这些年皇后娘娘身为后宫之主,做的那些事情都是深入人心的啊,并没有什么偏差,皇上应该不至于为了一丁点的谣传就……”
“这件事如果真的有被传出来的话,那就不是一丁点谣传那样简单了,不要想得太容易。”杨方旭担忧的将秦氏的话给打断了。
秦氏当然也想的明白,只是现在这些都是不着边际的,也不知道从何处去下手,好像缠绕的种种都已经困顿在里头,根本无法去捕捉一个点,然后攻破,现在整个都是迷蒙的,好像哪个方向走下去都会造就出来一番不妥的结果。
唯一有的只是希望,他们所想只是他们所想,而不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