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怎能如此容易控制,手指颤抖着,只能停手。
不可避免的想起那日帝后说的话:她的心是确定后任天帝的唯一凭证,她的丈夫只能是以后的天帝,所以她该相信的是后任帝后的位置而不是她究竟爱谁。
焰,真的是为了天帝之位才对她如此呵护吗?
只要想到这个假设,她的心就开始不可抑制的颤抖,如果这样是事实,她永远也不要知道,只被蒙在鼓里就好。
深深吸了口气,自言自语着,“现在要救红尘花,要救红尘花!”
一次又一次垂下的茎叶,让她一次又一次的失去信心。“红尘花,红尘花,你不能放弃,如果连你自己都放弃,可真的就枉费了我的一番心思。”
拧着眉,指尖碰触到自己的大腿,一个念头浮上心头,还记得,救白狐的时候帝后说过,她的身体里有一条经脉是可以被分离开的,如果用那条经脉为红尘花接茎续脉是不是就能保全红尘花。
张手,清透的光芒闪过,一把小巧的匕首出现在掌心,泛着寒光的刀刃让白狐激灵灵大了个冷颤,她究竟要做什么!?
食指在腿弯处细细摩挲,寻找着那根可以抽取的经脉,轻轻按下,动作迅速,挑断,抽出,斩断,封锁伤口,一气呵成。
在那条经脉脱离身体后,整条腿开始变得没有知觉,不受控制的跪在地上。
知道不能停留,挑开红尘花茎,弹指接上手中的那条经脉,后又努力冻结花茎上的割痕。
做完一切,最后终于体力不支,摊在地上。
白狐吱吱的叫着,声音惨烈,就像身受虐待一般,它慌乱的上下蹿跳着,咬住凌的衣袖,用力拉扯。
未果,只能冲出莲池,直奔焰的宫殿。
它虽是只白狐,却也看懂了凌的行径,奈何她的动作太快,它都来不及阻止,经脉便续接成功。
几个蹿跳,将白狐一族的灵气发挥到极致,闯入宫殿,咬住焰的衣摆用力扯着。
仍旧为刚刚所说的话而心神不安,看到的却是惊慌失措的白狐,以及反常的撕扯。
与银交换眼色,忙尾随白狐而出。
能让白狐如此的人只有凌,一定是凌出了什么事情。
还未到达莲池,迎面撞到了抱着凌的梦,梦的神情彻底打碎了焰心里最后一丝自我安慰。
“怎么回事?不是吩咐过你该如何去做?!”在焰之前,银开口。
梦并未计较开口的是谁,只快速的将凌交到焰的怀里,“焰,快,她自抽经脉,快为她疗伤,不然她这条腿便会废了。”
精灵又如何?自伤经脉,结果并没有幸运到那里,同样要付出代价。
“什么!?”焰大惊,“自伤经脉?!为什么?”
虽然询问着,动作却并没有慢下来,手心早就漾起金色光芒封住已经封得很好的伤口,手指并未空闲,划过凌的大腿,寻找着被抽去经脉的位置。
“银,帮我。”开口,额上已经渗出汗水,重新生经岂是他一人做的了的,更何况,他也不过是天帝的儿子,灵力虽强,也不能如此容易的为人凭空生经。
未有片刻停顿,银翻转手腕,银色光影包裹住凌的腿,一同寻找着那个位置。
半盏茶的功夫,新的经脉得以生成,却也脆弱不堪,这条腿在一个月内不能着地,否则任谁也无能为力。
暂时保住凌的腿,焰才得以询问缘由。
凌静默,闭口不言,似乎还在生气。
梦只受命于焰,自然是必须言明的,猜测与事实证据,只能是为了那株红尘花。
“凌,为了那株红尘花你可以自残,可以不顾自己安危,你的心里难道只有那些不相干的东西吗?上次是白狐,这次是红尘花,那么下次呢?下次会是谁?!”气愤难耐,第一次对她吼着,怪她的重心为了一些无论如何都算不上重要的东西。
“那么你呢?你又当我是什么?是利用的工具还是什么?最起码我对它们真心,它们从不欺骗,你呢,你对我所谓的真心与宠爱是因为爱我吗?目的单纯吗?”怒视着焰,怒火已经冲昏了她的头脑,所有的聪明在碰到心爱的人后变得迟钝,不去想是谁告诉她那根经脉不会伤害于她,结果却是险些废了一条腿。
焰愣住,“你说什么?”这话从何说起啊,他从来对她都是爱的,那样的深情她应该能明白,可是为什么会怀疑?是不是谁说了什么?
转眼,第一位想到的就是银,他是他的情敌,诋毁这种手段是最有效的手段,随之打消这个念头,他了解银。
扭头不作言语,她开始赌气。
“不说是吗?不说我就拔了那红尘花,抽出那根经脉重新给你装上!”说着径直走过凌的面前,直奔莲池。
凌抬头,“焰,你敢!”
她竟然说“你敢”!
唇角抽搐,冷声回应,“你看我敢不敢!它不过一株植物,三界唯一又如何,不过还是一株植物,若它能有人形也罢,不能也只能是当做一株植物!”
凌咬着嘴唇,理解成了她不过一株植物,即使是精灵,也不过一株植物。张口,欲要争辩,被银阻止。
这个时候,最重要的是凌的腿,他们的争吵,只能让情况恶化。
“凌,焰你最了解,一向是口利心软,他不会那样做的。”银安抚着凌,疑惑重重,这样的对话让他有些许担心,会不会是母亲做的手脚,虽然他已经尽力在阻止母亲对凌的伤害。
刀子嘴豆腐心,银是说对了,焰是不可能除了红尘花的,仅凭红尘花的茎里有凌的经脉这一条他就不能,爱屋及乌,并不是随便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