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毒药说阴池鬼后请我去她那里坐坐。
我虽是不情愿,但是,既然是阴池鬼后的邀请,我也拒绝不了。
她给我种下的彼岸花,现在已经是深深的刻在了我的脑子之中。
就好像是挥之不去的东西一样,永远扎根。
不知道这是一种馈赠,还是说,是一种折磨。
到了阴池鬼后这里,完全没有了刚开始的那种害怕,反倒是觉得亲近了起来。
不是我亲近这里,而是冥泽之剑。
冥泽之剑本来代表的就是晦,是暗,是阴。
而阴池鬼后这里,常年是用鲜血来灌注,在加上阴气这么的重。也实属是叫人觉得无比胆战心惊,但既然冥泽之剑喜欢,那多来就是了。
反正,鬼和妖也差不到哪里去。
自甘堕落并非我所想,但现如今已经到了这种地步,我就已经无法回头了。
“妖后,请。”
阴池鬼后说的可真是客套,别人都称我为妖女,她却是称我为妖后。
显而易见得是阴池鬼后定然有着什么目的。
我看向阴池鬼后,问她:“废话不多说,阴池鬼后是有什么事情找我来?”
阴池似笑非笑,多有些怪异,她淡然道:“看吧,你最终还是错了。”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蹙眉冷声质问着她。
阴池鬼后渐渐靠近了我,一手抚上了我的脸颊,她的指尖慢慢游走,在我耳畔言道:“槐都。利用了你,他只不过是一个薄情寡义之人而已,你又何必为了她毁了你的一生呢?”
我厌恶的打开了她的手,冷笑道:“你以为,我会为了那样的人而活吗?我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自己。”
可阴池鬼后断然不松手,又继续揽过了我的腰,她身上的冷就如同冰血石的寒一般,继续质问着我:“那么,你是因为谁变成了这个样子呢?”
她虽不是质问的口气,可是她话里的意思显而易见。
我沉声质问:“你到底是想说什么?”
她缓缓松开了我,转过身,走了几步,忽然冷声道:“别忘了你跟我做的交易!”
哦,我知道了。
是血吧。
我看的很淡然,这是我答应过她的,我就不会反悔。
“阴池鬼后。我就在这里,你要吸食鲜血就来吧,我是不会反悔的。”我说的格外淡然,眸色之中没有一点点的惊讶和颤抖。
阴池鬼后这才缓然笑了笑,靠近了我,又是一个措不及防,她就已经下口了。
微微的麻木痛感,可也没有多疼。
阴池鬼后意犹未尽的添了一下唇角,夸赞了几句。
“好了吧,我现在可以走了吗?”我挑眉问着她。
她做了个请的手势,却继续叮嘱着我:“你应该清楚,你现在是仙界的敌人,更是他们口中所说的妖女。几乎是人人喊打,最好多做些隐蔽吧。”
我苦闷冷笑了一声,觉得阴池鬼后真的是多管闲事。
“不劳阴池鬼后你挂心,我自己有分寸。”
她只是挑了跳眉,没有在继续说什么。
很快我就离开了这里。
方才发生的事情还是那样的历历在目,我很是担心海后她们的安全,又再一次去了南域海。
我赶去之时,海面上风平浪静,不起波澜。
看见这样,我才是觉得安心了起来。
她们没有事,便好。
我的确像琼夕榕所说的那样,是阿娘保护了我那么长的时间。
所以到现在我才会对鲛人好感倍增。
也才会那么不顾性命的去抱回鲛人,我是在做阿娘没有做完的事情,也是在完成自己的使命。
尽管我变成了这个样子,却没有像红衍一样被蛊惑了心智。
种在她心里头的是魔,而种在我心里头的是狠,是无法接受的背叛。
想到这些,由不得攥紧了拳头,恨不得就要了槐都的命!
“我就知道你还会回来,我也一直在这里等着你。”
乍然响起的一声让我惊了一下,这个声音,不就是槐都的吗?
还真是讨厌谁谁就在。
我缓缓转过身,感觉自己的心都在抖,我看向了那个道貌岸然的槐都真人,挑眉问着他:“等我?不知道大名鼎鼎的槐都真人等我是为哪般?”
他眼神热切,还带有一些哀愁道:“花玖。我知道是我骗了你,是我为了博取你的好感,所以才接近你的。也是为了复活素珉,所以才做出了这样一系列的事情。可是花玖,我对你的情感是真。我希望你能够回头是岸,我们还像从前一样。”
这样的话,他是怎么说的出来的?
他对我的情感是真,他何来情感呢?
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复活他的旧情人素珉,而不是为了我这个人。
说起来,他难道不会觉得可笑,不会觉得讽刺吗?
我如同身体被掏空一般,就连七魂六魄都散的一干二净。
这样的情况,我是第一次感受到。
我还从来就没有这样过,想不到自己也因为情这个字,而走上了一条不归路。
“你为何要封住我的记忆?你是不是从一开始就已经知道了这一切?你的目的究竟什么?到底是为了复活你的旧情人,还是说,和穆崇一样?”我问的很直接,更是冷意冉冉。
我与他四目相对,我没有任何逃避。
他似乎还是难以启齿了起来,他又这个样子。
真是不知道他究竟还隐瞒了我多少。
“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啊!花玖,你从前不是这个样子的!”槐都他急的上前了一步,但是我怎么越是听他说话,就越是觉得他说的是那样的道貌岸然。
他回避了我的问题,那就证明他心中依然有鬼。
皮囊,真的就只是皮囊而已。
怪不得葵兮那般说,现在我也算是清楚了。
我依然镇定自若的看着他,他也没有回避,只是多有些躲避的意思,我紧追着质问他:“皮囊,只是一副空的东西罢了,是虚无的。可是一个人的心,却是真的。敢问槐都真人,你何曾没有欺骗过我?”
他无言。
可就在此刻,他突然喊道:“小心!”
可是他喊得已经晚了,一把长剑已经刺进了我的身体,随即,我就听见了琼夕榕得意的笑声,“哈哈哈哈!你们谁都没有想到吧,我已经在这里等了很多时间了。现在,你这个妖女总算是死了!而你!永远都成不了执掌仙界的灵女。”
就连嘴角渗出的鲜血都是冷的,究竟是什么促使着他们这么做?
我又何曾得罪过谁?
我怨怼的看向了那个所谓正人君子的槐都真人,冷声讽刺:“你早就看见了是吗?你们早就串联在一起了是吗?”
“是啊!这就是我们串联在一起做的啊!就是要置你于死地!”琼夕榕抢着回答,她一位,这一剑就可以结果了我吗?
忽然觉得腿一软,便就跪了下去。
这一跪,便觉得自己很无用。
琼夕榕又用力的抽出了那把长剑,我感觉整个人就像是要死了一般。
可再疼,也疼不过种在脑子里头的彼岸花。
它就像是作祟一般,开始四方游走了起来,脑子就像是要炸开一样。
彼岸花的鲜血,冥泽之剑的怨念。
我的目光没有了任何的焦点,那就只有杀,只有嗜血。
顿然感觉自己的身子正在一点点的愈合,而脖子上面全然都是彼岸花的图腾,缠绕在了我的整个脖子。
就像是被鲜血浇筑过的一样,那样的艳丽,又是那样的耀眼。
我缓缓起身,一把捏住了琼夕榕的脖子,冷声道:“你一次次陷害我至此,难道还觉得不够?还不想收手是吗?既然你不想收手,那我今天就结果了你!”
我不知自己的手劲竟然有这么的大,捏住了琼夕榕的脖子,就好像随时都可以捏断一样。
琼夕榕的脸色通红,愣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放手!花玖放手!”
槐都此刻的声音就像是一个疯子的声音一样,完全失去了控制,他的话,谁还会听?
我没有继续听下去,而是继续在递进一分力气,要让琼夕榕就死在这里。
“花玖!你放了琼夕榕!”
这一声,似乎不是槐都的,那么是谁的呢?
我缓慢转过头去看,原来是琼夕榕的师父,席戎上仙。
“怎么?替你徒弟来出头了?”我讥讽着他,而此刻的琼夕榕似乎很想说师父两个字来,可是奈何,她被我捏住了脖子,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就连呼吸都有些困难,还怎么说话?
想要说话,那就是找死。
“你放了琼夕榕!要什么我都给你!”他脸色惨白,就连槐都都有些不敢相信的看向了席戎。
听着席戎的那番话,总觉得他和琼夕榕之间有着什么。
这还真是的一个天大的秘密,原来,受万人敬仰的席戎上仙竟然和自己的徒弟,琼夕榕有着不为人知的关系?
这件事情说出去,毁的是谁的名声,谁心里清楚。
我也没有打算和他们继续耗下去,而是继续淡然道:“把火凤凰给我。琼夕榕今天就不会死。”
“好!火凤凰给你!”他就连犹豫都没有,一口答应了我。
世人皆知,火凤凰是神兽。
但是,他却是席戎上仙的。
所以我要火凤凰,就是为了方便行事。
他给了我,那么,火凤凰就已经不是他的了。
“好。”
我这才松开了琼夕榕,她依旧是一副苟延残喘的模样。
“入夜,就把火凤凰送到妖界来!如果我看不见火凤凰的身影,那就不要怪我毁了你们仙界的镇元鼎!”
话罢,我就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