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用力的掐了下大腿,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手扶着洞壁站起身,慢慢朝后走。
黑暗中的北堂逸听见声响,募得睁开眼睛:“你去哪?”
“我…”洛灼灼咬着下唇,摇晃着顺着洞壁向前走。
“我要回去,找到最开始进来的地方,就可以出去了。”
北堂逸盯着她,静默一瞬,声音提了一个高度:“不可以。”
“为什么!”
“以你现在的状态,你走不回那里,也走不到,你会死在半路上。”北堂逸的眼睛在黑暗中亮的吓人,声音却毫无起伏:“你若想活着,不要离本殿下太远。”
“你知道,你什么都知道。”
洛灼灼瞬间恼怒,回头狠狠瞪着他:“你就然知道,为什么要弄成这幅样子,就为了一个你所谓的猜想,把我,把你自己困在这。”
她笑了一声,带着从没有过的嘲讽:“殿下,我的命不值钱,但是你的不一样,”
“本殿下没觉得自己的命有多值钱。”
静默一瞬,北堂逸才出声道,一字一句:“再值钱的命,便宜的也不是自己,人死了,就什么都没了。”
洛灼灼瞪了他良久,冷笑一声,朝着来时的方向大步而去。
“你随意,爱怎么着怎么着!”
身后传来声响,下一瞬她就被人一把拽住手腕,洛灼灼用力挣脱几下,可是缺氧时间太久,浑身都变得软绵绵的,愣是挣脱不了一星半点,咬牙切齿道:“干什么!”
北堂逸面无表情:“你会死。”
“关你屁事!死也不愿意跟你死在一起!”洛灼灼又挣了两下,这种环境下的压力好像只限于她,北堂逸气不喘劲还大,一点影响也没有。
她干脆一屁股坐在地上,使出吃奶的劲用脚去蹬他:“放开,放开!”
“不放。”北堂逸无动于衷。
“要死你自己死,别拉着我,我爹娘师父还等我回去呢。”洛灼灼咬着牙,踢得更卖力:“我找人救,你自己等死。”
“那本殿下就更不能放了。”
“去你大爷的小蘑菇!”
洛灼灼真火了,整个人扑倒北堂逸身上,又抓又挠又咬,动手动脚外加动口。
“洛灼灼!”
北堂逸一惊,这辈子没被这么对待过,当下掐着洛灼灼的后脖子往下拽:“你怎么跟个猴似的,下来!”
洛灼灼手脚并用,咬牙切齿:“我就不!”
“本殿下再说最后一遍,下来!”
“我就不!”
“好你个洛灼灼,又对本殿下不敬!”
“什么关头了谁还管你!”
“……”
两人你耗头发我掐脖,瞪眼呲牙谁都不让。
最后洛灼灼被耗得一点气力都没了,还是不肯罢休,索性一张嘴咬到了北堂逸的胳膊上,紧咬牙关,死不撒嘴。
北堂逸抽了口凉气,再三威胁无果后,冷笑一声:“这可是你逼本殿下的!”
伸手就捏住洛灼灼的下巴壳子,只听嘎巴一声脆响,洛灼灼感觉一阵剧痛,嘴自然而然的就松开了,她想说话骂人,叽里咕噜了几句,发现自个的下巴合不上了。
你大爷的北堂逸,你敢把我下巴给卸了!
洛灼灼浑身虚脱的无力,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背靠着洞壁,一点幺蛾子整不出来了,张着嘴干瞪眼。
北堂逸见她安分下来,在她对面也坐了下来,耗了些体力微有些喘:“空气本身就不够你还闹,你找死?”
“啊啊,啊,啊啊,啊!”
少废话先把我下巴颏给装上!
北堂逸轻飘飘看她一眼:“不装。”
洛灼灼匪夷所思,这一通话下来她自己都听不出来,北堂让这小子懂了?
“洛灼灼,你累不累,消停会,不闹了。”
这回洛灼灼连气都生不起来了,浑身无力,靠在洞壁上,任由自己的身体瘫软滑到地上。
不行了,真的不行了。
这一通闹腾下来,洛灼灼反而没有刚才恐惧的心理了,周围又重新变得静悄悄,北堂让的呼吸声在短暂的急促后又回归平静,只有洛灼灼自己出大气的声音此起彼伏。
好累。
洛灼灼喘着气,感觉自己的眼皮子上下打架,她努力的睁着眼睛不让自己睡过去。
在这个时候睡过去,是不是就醒不过来了。
她硬着头皮坚持了一会儿,可是困意的越来越厉害,呼吸声渐渐也渐渐地慢下来。
她觉得自己可能真的要嗝屁了。
头脑迟钝,她开始胡思乱想,想着自己要是死了,也可能先是失踪,而且还是跟北堂让这小子一块失踪,不说宫里怎么样,单单是偷跑出去凑热闹的始洛琛肯定会被打个半死,很可能是男女混合花样双打。
找不到儿子,那宫里的那位肯定会急眼,到时候派人在城里城外翻个底朝天,那她就有拐卖皇子的嫌疑了。
她老爹绝对气个半死,连带着跟北堂让关系不错的大哥二哥,估计也脱不了干系,这样一来,那太师府可能会面临一场危机,直到在这个洞里找到他们双双暴毙的尸体为止。
不过宫里那位跟她老爹关系还不错,应该不会这样吧。
见月城的师父要是听说了这事,也不知道会不会难过,啧,按照他那遇任何事都淡定的性子,估计会叹两声气,感慨一下他这回了趟老家就没了命的十七弟子。
想到这,她自己都有点想笑,都什么时候了还想这些臆想出来的事情,没准也只是乱找一通,找不到拜个牌位立个英年早逝就算拉倒。
听裴玉那话,冥王摆渡人孟婆没准没真有,到时候她就说是让北堂让这小子陷害致死,不晓得墨大人一生气会不会下来抓人,哎呀,可千万别灭她满门。
听师父说,窒息而死的人很难看的,整张脸都是青紫色的,眼珠还有血丝,特别是她下巴颏子还被卸了,肯定流口水了,模样不会太好看。
若再给她一次机会,她肯定收拾个利索,绝对不会像现在这样死的仓促。
可能,她就只能走到这了,真可惜,刚长大,连个恋爱都还没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