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六章 青丘—风雨前的宁静(2)

“那你能为青丘事而舍个人吗?”玉瑾严肃的问。

“可以。”曜攥紧拳头说道。

玉瑾看着曜攥紧的拳头,心中泛出一丝苦涩。是不是每一届狐帝都有各种各样的烦恼?也是苦了曜儿这孩子,如今青丘大限已至,而自己的身子又支撑不了几天,怕也是帮不上他什么忙了。

而此刻,当然是不能再强迫曜什么。但有了曜的回答,他放心了,再有什么事他也都不会在意了。之后的岁月,就让曜陪着这青丘,也可以了。曜没有听到玉瑾的回答,谨慎的抬起头,却看到一脸慈爱的玉瑾。

他的表情让曜有一瞬的不知所措,从小只感受到母后的疼爱,他人又怎么会用这种眼神看着自己。玉瑾伸出大手放在了曜的头上,轻轻的抚摸着他的黑发。嘴角的笑意温柔宁静,仿佛看着自己疼惜的晚辈。

“曜儿,这青丘由你来守护,我放心了。”玉瑾温柔的说。

“王…王叔?”曜受宠若惊。

“曜儿,自你出生起,王叔就没有觉得你这一身黑色的毛发有何不妥,还是希望你不要太过介怀。”玉瑾温柔的说。

“王叔,我这…”曜有些惊慌。

“曜儿,皮毛只不过是天生禀异罢了,绝不是什么万恶之源。族人们也是封建的很,若你真是什么邪恶圣灵,老狐帝又怎么会将王位传于你?”

“王叔,当时曜儿为了这皇位,也是将这狐族的众皇子统统斩杀,父王他也没了选择…”曜有些迟疑的说。

“曜儿,还记得我说的话吗?你父王的本心就是将王位传于你。虽然我不确定他对姐姐是何种感情,那其中缘由都要看他们两人的感觉。但曜儿,作为一个局外人,看的却是格外清晰,你父王本意就是将王位传于你。这点毋庸置疑。”玉瑾肯定的说。

“不可能!”曜惊慌的后退。

“我曾想过很多次,这些话究竟什么时候才能跟你说清楚,但此时已经是最好的时机。曜儿,王叔没必要骗你,我说的话你记下就好。无论你消化这些真相多少年,我都要你记住,因为这些确实是真的。”玉瑾认真的说。

曜惊慌的睁大眼睛望着玉瑾,而玉瑾则是不顾及他的样子,自顾自的开口道:

“曜儿,你本就是这青丘王后的子嗣。自古青丘便只能将皇位传于命定之子,你父王之所以会娶姐姐,是因为王族之内,每届圣女只有一人。而这圣女会成为王的妻子,诞下王子,以继王位,守护青丘。”

“而你就是命定之子,虽然就如你所遭遇的,你生下便是浑身黑毛,被族人视作不祥的污秽之物。但你的命定是如何都改变不了的,你终究成就青丘大业。你父王虽然流连酒色,但这一点他再清楚不过。”

“其实为了你能顺利的坐上王位,你父王也是付出了很多。这族内谣言四起,你是绝对坐不上这王位的,难道还要我提醒的更多吗?”玉瑾认真的问。

曜的脑子是凌乱的,他一瞬间屡不清思绪,只得愣愣的望着玉瑾。玉瑾半晌后轻轻的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说道:

“你觉得其他的王子那么好解决掉?就算你最为年长,你那一剑捅下去,他们就弱到站不起来?那又为什么,你能突破重重阻碍,跑到他们的宫殿去杀掉他们?还有就是,为什么你每杀掉一个王子,那么伴随着他们的母妃也会立马销声匿迹?”

“现在的你当然无人可比,但你可要认清自己本来的样子。之前你作为一个备受冷落的王子,没有受到王族内应有的训练。而就是这样的你,手刃了你所有的,天天接受强化训练的同族兄弟们…你觉得说的过去?”玉瑾的表情萧瑟。

“你到底是什么意思?”曜颤抖的问。

都说到如此地步,他又怎么会不清楚玉瑾要说什么。可他不能相信,自始至终,他不曾认可的事,为什么总是频频发生。

“…曜儿,那些也是你父王的亲儿子……而他为了你…为了你,助纣为虐的…杀害了他们…”玉瑾心情低落的说。

“不可能!王叔你又开始胡言乱语了?”曜怒吼。

“呵呵,胡言乱语?你也不想想你当时有那个能力吗?若不是你父王为你做的这些,你怎么能成功的手刃你的兄弟?若不是你父王,就凭你一人,又怎么能堵住所有族人的口。为了证明这不祥之物有能力坐上王位,为了证明不祥之物就是这青丘的命定之人,你父王付出了什么,我是看的到的!!”玉瑾严肃的说。

“王…王叔,你怎么不早说呢?你为什么不早点…”曜有些哽咽。

“你母后她不知道…”

“什么?”曜睁大眼睛愣住了。

“你仔细想想,你母后死去之后,你才开始燃气斗志。那时候,姐姐她其实已经不在意你是不是什么命定之人,也不在意你能不能坐上王位。甚至你父王跟她提起这个计划的时候,她一度的否决,因为她觉得这太过残忍。”

“你父王就一直压着,也没想再深入下去。可姐姐死了,还是用自缢的方式…从那个时候,你和你父王好像都受到了什么刺激。也是从那时起,你父王好像也放弃了与你再沟通的计划,因为他料定你会与姐姐一般,觉得他太过残忍。”

“女人已经死去了,就不想再失去儿子的新任。但那些也同样是他的儿子,他是如何下手的,这点王叔真的理解不到,但我知道,那都是为了你。为了不让你背负与他同样的心情,他替你都做好了一切,直到你登上王位的那天。他像是如释重负一般,与我也谈了很久…”

“他帮你斩杀了最后认为是威胁的人…就是死在大殿之上的督司和督司妃。即使当着他们儿子的面,他也不曾手软。只是他不能再对幻下手,因为他觉得那是你从小到大唯一的朋友。”

“王叔!!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曜有些哽咽…

曜哽咽的说着,眼神中燃烧着怒火与悲痛,紧紧地盯着眼前的玉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