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哦,”蒋浩卿刚才只顾着自己兴奋了,听闻慕容雪之言,便恋恋不舍的松开了她,尴尬道,“不好意思,容雪朕刚才太激动了。”
慕容雪唇角弧度半弯,清洌洌的目光望向他,“没事。”
“对了,有什么事找我,”蒋浩卿也调整了自己的情绪,但眼底是深情却依旧犹在。
慕容雪把武炎拉倒蒋浩卿的面前,一脸凝色道,“你可认得他?”
蒋浩卿这才注意到,慕容雪的身边有一个十岁左右的小孩,只是他眼里对自己的鄙视之意尽显无疑。但不可否认的是,这孩子虽年纪尚小,且面容有些稚气未脱,但五官无一不精致,唇红齿白,面如冠玉,活脱脱就是一个美男子。
“朕不认识?”蒋浩卿皱眉说道。
慕容雪又转身向武炎问道,“你可认得他?”
武炎冷哼一声,“这不就是刚才那皇帝。”
慕容雪再次问道,“我是问你,你以前认识他吗?”
武炎冷笑了一声,“我怎么可能认识他吗?”
慕容雪转身看向蒋浩卿,略作了一下思考便说道,“浩卿大哥,你母亲可只有你这一个孩子?”
蒋浩卿闻言一震,明亮的眸子也变的深沉起来,他低沉道,“朕还有一个弟弟,但九年前,朕的弟弟出生没多久就意外失踪了,后来四方查找,终是无果,朕的母亲也为此伤心欲绝,最后郁郁而终了。”
武炎闻听一怔楞,眉头紧皱,难道……怎么可能,他极力的阻止自己不要往那方面想,怎么可能,他怎么可能会与皇室有关。
蒋浩卿叹了口气,继续说道,“母亲过世后朕也多方查找过,后来在一家寺庙找到了与朕的弟弟体貌特征相似的孩子,朕发现他胳膊上有一个黑色的胎记,然后又发现了他怀中的玉佩,便更加坚信了,但奇怪的是他第二天就自杀了,朕只好含泪埋葬了他!”说到这,他的眼眸微眯,将眼底的情绪掩盖住了,只是微微的湿意还是在不经意间沾满了他的长睫,看的出他对自己的弟弟还是满含愧疚的。
武炎一听,紧皱的眉头略微有些舒缓了,就是他怎么可能与皇室有关系,人家的弟弟明明都已经死了,听到这竟略微有些失落,好不容易来的线索好像断了。
玉佩?慕容雪听到这个词汇,脑子一转,想了半晌才道,“可是跟这个一模一样的玉佩?”
蒋浩卿有些好奇慕容雪怎么会知道,但仍是点了点头。
慕容雪转身拿出了武炎手中的玉佩,然后和自己的一并交给了蒋浩卿,“你看看,这两个玉佩可是一样的?”
蒋浩卿请震惊的拿过这两个玉佩,怎么可能,当初自己弟弟的玉佩,已经随他葬入坟墓了!那这个是?他努力压制住自己激动的情绪,但手仍是有些微微的颤抖,“这个是从哪来的?”
慕容雪可以理解蒋浩卿现在的心情,毕竟这有可能代表着他的亲人还尚在人世间,她指着武炎直言道,“是他的。”
蒋浩卿一听就更加的难以置信了,他弟弟的玉佩已经随他入葬了,难不成是这个臭小子这个盗了他弟弟的墓,偷出了玉佩?想到这,他是怒不可遏,三步并作两步急速上前,揪住他的领带,面色一寒,紧盯着那武炎,眼眸几乎要喷出火来,而武炎则是在他的周身散发出了似有拒人千里的寒气,是那样的冰冷疏离。
即便此刻虽沥着从窗口射入的朗日,也辉映着锋芒毕露的寒气,但这人的身上有股连阳光都要相遇而退散的沉冷之气,直叫人觉着置身在他三丈之内的所有人和物都会被冻成冰块。
慕容雪看着这一对,两人目光相对,谁都不让分毫,怒焰火花四射,却又有寒意从相对的两人身上飞射而出,足以将这屋中的空气都冻结住了。
慕容雪原是想将这两人拉开,可蒋浩卿怒容满面,武炎则是寒霜结冰,两人浑身凌冽的寒气和阴沉气息排山倒海般的充斥着整个偏殿,使他们瞬间变成了阎罗邪魔,慕容雪勾起薄唇,静静的看着这一切,因为他们两个人的性格很像,都是寒烈的脾气,都有着不可一世的霸气,都有着拼死要守护的人或物。说不定他们真的是亲兄弟呢?
慕容雪已经打算好了静观其变,如果他们真大打出手,她现在也是有能力可以阻止的。
两人依旧四目相对,怒花劲爆,蒋浩卿冷言道,“说,你这玉佩从哪来的?”
武炎则是讥笑一声,“怎么许你皇帝有,就不许我有?”但实际他的心里是很敬佩眼前人的,原来他那个弟弟在他的心里那么重要,他很渴望被人在乎的感觉,可惜他们没有关系。也是基于对蒋浩卿人品的佩服,他才没有催动魔力,任对方揪住自己的领子,不知为什么他竟然不排斥蒋皓卿这么对他!
蒋浩卿有些惊讶于他的冷静,想想如果他的弟弟还活着,应该也和他差不多大了。想到这语气不自觉的和气了些,但依旧有些清冷,“朕想你不知道,此玉佩世上总共有两个,一个在朕这,一个在朕弟弟的手里,不过它已经随着朕弟弟的死下葬了,所以朕不明白你怎么会有?”
武炎眉头一皱,世上只有两个,他冷言道,“我不知道我怎么会有的,但从我记事起,它就在我的身上了,此次我们前来,也主要是来寻找关于这玉佩的答案。”
蒋浩卿得到了答案,有些不信,于是他转头看向慕容雪,希望从她那得到答案。慕容雪看见他眼里的疑惑,便点了点头,表示武炎说的话都是对的。
蒋浩卿深深的叹了口气,然后松开了他,幽深的眸子,深沉的看了他一眼,便向慕容雪的方向走去了,他眼里的怒火已经消散了,他现在满脑子都很疑惑,他沉声道,“容雪,可能这次会令你失望了,朕的弟弟已经死了,朕也不知道他的玉佩是如何来的。”
慕容雪轻颤睫毛,轻咬下薄唇道,“我……我有一个提议。”然后她踌躇不安的看向蒋浩卿,毕竟她下面说的话,有些触到了他的龙鳞,她不得不小心斟酌一下。
蒋浩卿自然将慕容雪的表情收在了眼底,他也能感觉出,慕容雪的提议自然不会太好,很有可能会令自己为难,但他也很重视慕容雪,出于对她的信任,便柔和的说道,“没事,容雪你说吧,我尽力而为。”
慕容雪沉重的点了一下头,如水的秋波隐隐有些波动,她峨眉颦蹙道,“我想请求皇上你……开棺验尸!”
开棺验尸?这几个字在蒋浩卿的脑子里,轰的一下仿佛被炮轰了一下,自古以来,皇室从没有开棺验尸这一说,这是对死者的不敬,更会给皇朝带来蒙羞。这是违反天道,十恶不赦的大罪,当朝法律关于开棺验尸的规定是极其严重的,而这个案件在过去从来都没有遇到过的,且依据法律也没法确定这是“不道的”罪名,便要抓去做一辈子的劳;伤害死尸的,更何况是皇家已故人员,那直接是杀头的大罪。
事关重大,蒋浩卿也不能一人决断,毕竟当朝大臣与子民,可都是双眼紧盯着他的,若是偷偷的进行,但风险也太大,没有密不透风的墙,早晚百姓会知道的,到时又不知道会掀起怎样的舆论。
蒋浩卿再次认真的看向慕容雪,只见她一脸凝色,丝毫没有说笑的痕迹,看来她已经打算这么做了,可是仔细想想她的话,若是开棺验尸,也能证明一些事情。
慕容雪看蒋浩卿一脸为难的样子,也知道此事确实不好办,但为了进一步确定,还是需要开棺验尸,她冥思苦想了一会,便走到了一直沉默不语的武炎身旁,掀开他的胳膊,一开始武炎十分惊诧,但看到慕容雪一脸警告的样子,便不敢再动了,慕容雪掀开之后,看到他白皙的胳膊上,根本没有什么胎记,这就有些疑惑了。
蒋浩卿一看慕容雪的举动,着实有些生气,上前就要把慕容雪拽回来,但这一拽,慕容雪的指甲恰好划过了武炎的胳膊,只见上面被划出了一道细微的口子,慕容雪抬手看向自己的指甲,只见上面有些血迹,但其中却夹杂着别的东西,慕容雪会些医术,自然知道别人对武炎的胳膊肯定动过手脚,慕容雪甩开了蒋浩卿,然后临空凝成一把匕首,滑向了自己的手腕,鲜浓的红血汩汩的滴在了武炎的胳膊上。
蒋浩卿和武炎不解,想动手阻止她,哪只这个疯女人好像已经提前知晓了一样,一拂袖,两人均是寸步难移,无法动弹。
很快,慕容雪就从武炎身上扯下了一块白布,然后将自己的伤口包扎上了。因为自从慕容雪知道自己的血可以解毒之后,就暗自做过实验,发下她的血竟然能将奄奄一息中剧毒的小动物救活,所以她潜意识便有了自己的血可以解毒的作用,所以想拿此来一试。至于以前为何会中毒,又为何被解了毒,慕容雪则归结为蒋浩卿给她以毒攻毒的原因,所以才成就了她现在这副百毒不侵的体格和能解百毒的血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