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很痛很痛。
“司司,孩子……孩子呀,你放手,你放手吧。”她不管了,伸手就去推他,丝毫也不管他的伤口是不是还在流血,他去死才好,她现在只想保住她的孩子。
人,总是在突然间要失去的时候,才会感觉到那种可贵。
她不想呀,真的不想。
以为可以不要的,可真的要失去的时候,她才知道她的心有多痛,痛彻心扉一样。
司皓御终于听见了,“什么,你说什么?”他的眼睛里都是红,刺目的红映在她的眸中,却渐渐模糊。
她低喃着,“孩子……孩子……”一股粘稠感让她一慌,孩子,她的孩子真的要没了吗?
“你有孩子了?”司皓御根本不管自己的伤是不是在滴血,两手猛的握住她纤瘦的肩头,他看着她的眼睛,他在等着她的答案。
“孩子……孩子……要……没了……呜呜……”她被他摇着,低泣着,什么理智都没了,这一刻,她说了。
却,已晚了。
下身的粘稠感越来越重,她呜咽着,男人的手已经松开了她的肩膀,一手捂住了她的下身,仿佛是要堵住那血堵住那个小生命好留在她的身体里一样,同时,他口中呢喃着,“打电话,快叫救护车,一定可以保住的。”他吼着,手又移开,疯了一样的跳到地上,拿起床头桌上的电话就打了120生命救护。
打完了,他慌乱的站在床前,“晓晓,怎么样才能保住?怎么样才能保住?”
她无声的流着泪,真的要没了。
她要解脱了,可是,心却仿佛被掏空了一样的难受,还能保住吗?
就在迷乱中她听到了床前窸窣的穿衣声,睁开眼睛时,他已经穿上了两件式的晨褛,甚至连上衣的扣子都没扣,就一把扯过床单裹住了她的身体,抱着她就走,“我送你去医院,一定要保住,一定要保住,一定要保住……”
司皓御不停的喃喃着这句,他抱着她冲下了楼,冲进了夜色中,当身子被放在车子里的时候,她困得根本睁不开眼睛了,她恨呀,“是你……是你杀了孩子,都是你,是你,司司……”
车子启动了,飞驰在T市夜幕下的马路上,司皓御不知道超了多少辆车,也不知道闯了多少个红灯,当车子终于停在医院前的时候,他就穿晨褛抱着只裹着床单的她下了车。
“李凌然……李凌然……”人还没进医院大厅,他就大喊了起来。
那是医院的副院长呀,知道的人立刻冲了过来,“你找我们院长?”
“是,快叫他,到急诊室,晓晓的孩子……孩子……”他说不下去了,只希望孩子没事,可,怀里的女人却像是奄奄一息了一样,他只看了一眼,就慌乱的不知所措了。
那是从来也没有过的感觉,就仿佛当初他知道他彻底的失去了顾雪竹一样,如今,他又很有可能失去自己的孩子,还有,这个孩子的母亲。
她会恨他的。
就像她自己说的,他会后悔,可她,更会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