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1章:一步多

第371章:一步多

然而陆瑾珩哪里会让他那么轻易的得逞,他立刻冲进去,掀开被子兜头一盖,那两个人堪堪碍着窗口的时候,被挡了下脚步,一头朝屋子里栽了进来。

“卧槽!”

南煜惊叫了一声,那人重重的摔到地上,却像是不怕疼似的,立刻站了起来,不要命了似的往窗外跳,陆瑾珩已经逼到了跟前,一下子拉住了他的腿。

另一个黑衣人已经跳了出去。

“南煜,过来!”

南煜连忙冲了过去,和陆瑾珩一起抱着黑衣人的腿,两人往屋子里拉,黑衣人的手扒着窗口,像是一个弹簧似的往外一跳一跳的。他的腿强壮而有力,把南煜蹬的一个趔趄。陆瑾珩微微松手,趁他蓄力往外跳的时候,一脚踹到了他的屁股上,黑衣人高高大大的身体居然被踹趴了下去。

黑衣人猛然回头,被陆瑾珩这么捉弄,显然已经失去了理智。他高举着消音枪,往后微微退着,屁股一挪一挪的到了墙角:“别动。”

他咬着牙:“再动我开枪了!”

陆瑾珩闲庭信步,果然不动了,他轻飘飘的举起了手:“我不动,你不用紧张,我不会把你怎么样的。我叫你来,只是想谈一桩生意。”

“什么生意?”

“你告诉我谁派你来的,为什么要杀林樱,如果消息属实,我会帮你隐姓埋名,给你一大笔钱。从此不用过这种刀口上舔血的生活。”

陆瑾珩是个谈判好手,他最能抓住对方的弱点并猛攻。对于一个脑袋拴在裤腰带上的杀手,所求的,不过就是衣食无忧的安稳生活。

但是……这番话或许对刚刚入行的杀手还奏效。但是眼前的这个黑衣人,显然已经是个中老手了。他稍稍迟疑,就能从陆瑾珩的话中找出千百个漏洞。既然是杀手,手上必然是沾了人命的,既然沾了人命,法网恢恢疏而不漏,又该如何隐姓埋名独善其身?

“你——”黑衣人冷笑:“你的这句话,还是拿去骗三岁小孩吧。与其让我策反,还不如想一想,和我交换什么信息。”

“你能告诉我什么?”

陆瑾珩有些诧异,这个杀手很聪明,是个不好对付的。

“你先说。我告诉你了什么。你可以放我走?‘

“你的幕后势力,以及为什么要杀林樱。”

“好。”

黑衣人丝毫不拖泥带水的说:“我的幕后势力,是林蒙的一个故友,当初林蒙就是因为他的帮助而白手起家。”

“叫什么名字?”

“一步多。”

陆瑾珩微微皱眉。

半步多,一步多……这种组织会不会如同雨后春笋似的,层出不穷的以此类推,生生不息的出现?

“一步多不止在A市,它的关系网遍布整个亚洲。半步多只是它的一个分支。”

黑衣人揉着屁股,表情高傲的站了起来:“这是第一个问题,我已经回答了……第二个问题。为什么要杀林樱。”

陆瑾珩看着他的眼睛。黑衣人顿了顿,轻轻冷笑了一下:“林樱知道的太多了,所以他必须死。”

多么拙劣的借口,但是仅凭这一句话,就可以轻而易举的判定一个女孩的死亡。

“该说的我都说了。”

黑衣人微笑,那笑容在他白皙的脸上犹如毒蛇的信子似的充满了剧毒的粘液。

“我们后会有期。”

南煜:“别走——”

黑衣人已经跳窗逃了出去。陆瑾珩僵在原地,半晌都没有说话。

“陆瑾珩,他说的是什么意思?什么半步多一步多?”

陆瑾珩摇了摇头:“你不用知道。”

他越是这样说,南煜就越是好奇。像是一只捉到老鼠尾巴的猫似的上蹿下跳着:“是不是黑-帮,杀人的那种?卧槽,这都什么年代了,这种帮派还没有灭绝啊!”

陆瑾珩眸子幽深,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一屋子里鹅毛纷纷扬扬,他缓步走出去,没想到刚走到门边,就一头撞上了去而复返的张耀。

他已经换上了一身警装,陆瑾珩低头一瞥,他腰间的枪匣里装了枪。

“这里发生了什么事?林樱呢?”

南煜看了陆瑾珩一眼,但是对方的状态一直在神游着,南煜心中叹了口气,正要说话,陆瑾珩却悠然开了口:“死了。”

张耀猛然瞪大眼睛,一下子扯住了陆瑾珩的衣领:“你说什么?不是才活过来吗?怎么好端端的又死了?”

南煜赶紧上前拉架:“有话好好说有话好好说!”

张耀紧绷了几天的神经骤然断裂,大半夜的时间,他大声嚷嚷着:“姓陆的,这件事你不和我说清楚!我和你没完!”

“你想知道吗?”

陆瑾珩抬头,默然而又冷静的问了一句。张耀气呼呼的冷哼一声:“大活人,死了又活,活了又死,诈尸都没有这么勤快,你今天必须给我个说法,否则老子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实在聒噪。

陆瑾珩揉了下眉心:“是林蒙的半步多之后,还有一个一步多,就跟你们警察局跟市局刑警队的关系,来医院把人给杀了。”

“放屁!”

张耀显然没听清:“我们市局怎么会杀人!姓陆的,你信口雌黄,血口喷人!”

陆瑾珩推开张耀,走了出去。南煜终于在他震怒之前解释了一句:“只是形容比喻,不是真的,不是真的哈哈哈……”

张耀像是一个点燃的炮竹,噼里啪啦的眨着火,急需谁往他的头上泼盆冷水让他冷静下来。但是向来泼冷水的张闻舟不在,只好让他自己噼里啪啦的炸干净,才能好好说话。

半个小时后,南煜诊室。

南煜沏了一壶茶,陆瑾珩坐在沙发这头,张耀坐在沙发那头,两人各占了半壁江山。张耀浑身炸起的毛终于服帖了下来,他喝了一口茶,眉目间仍有一股子浓厚的戾气:“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一番折腾,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半了,还差半个小时到第二天,这夜的风大的很,在窗外“呼呼呼”的挂着,犹如鬼哭似的。

陆瑾珩挑眉,很不客气道:“不想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