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里面只剩下郑西西和韩栎七两人,其他人都被驱逐在了外面。
“韩蝶的车子你动了手脚,是谁?”司机听见韩栎七的问话,神色惊恐,拼命的在床上挣扎的。
“不说?”韩栎七脸色骤变,给郑西西使了一个眼色。
司机意识到不对劲,更加地惊恐。“不要杀我,我说,我把所有的事情都说出来。是齐远,他当年买通了我。让我在小姐的车子上动手脚,事成之后会送我离开,再给我一笔钱。”
“当时我被钱冲昏了头脑,所以才会做出如此措施。小姐,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也得到报应,齐远他就是个人渣。明明我帮了他,他竟然割了我的舌头,断了我的手。”
“为什么?啊……疗养院的生活真的是生不如死。”
韩栎七手紧紧握住,原来是齐远害死了他的姑姑。
“咎由自取,后半生在牢里待着好好的赎罪。”韩栎七慢慢的收敛住周身的寒气,冷哼一声便离开了疗养院。依稀只能听得见司机的忏悔和嘶吼声。
事情跟他想的一样,白远因为嫉妒害死了姑姑。那白山家里面有充当什么角色?为何如此?
他记得白山和白远关系不好,这到底怎么回事?
韩栎七在后面不断地收集证据,然后让郑西西把他抓了起来,关在了秘密基地里,他今日就是要去问清楚事情的真相。
“韩栎七,我杀了你……你凭什么绑架我?”白远看见韩栎七,嘶吼着。
“为什么要杀韩蝶?说出来还能饶你一命。”韩栎七冷冷的盯着白远。
“什么……你知道了?不可能?我的计划如此天衣无缝,为什么你能知道?”白远不停地拍打他的脑袋,拼命的摇摇头。眼睛猩红,布满了血丝。
“就算你把他的舌头割掉,我还是有办法知道真相。”
“我为什么杀他?是她活该,明明是我比白山先碰到他的?为什么不跟我在一起?苦苦追求她,最后跟白山在一起了。哈哈哈……我恨他们,买通护卫,对车子动了手脚。果然是她死了,白山也只能隐姓埋名,永远坐在轮椅上……”
“我赢了,是我赢了他们,哈哈哈……”白远魔怔了一般,疯疯癫癫的。
“双腿废了,丢去国外,让他自生自灭……”
“韩栎七,你不得好死……”
“不要,啊!”韩栎七转身离开,只能听到白远的惨叫声。郑西西摇摇头,这已经算是最小的代价,也是看在夫人的面子上。
远在国外,单栋的别墅独自屹立着,里面却发生着翻天覆地的变化。
啪!
手机掉落在地上屏幕顿时四分五裂。白母见状,匆忙的迎上前。把地上的手机捡起,仔细的端详着,嗔怪道。
“阿山,怎么了?好端端的手机怎么被你摔在地上?”
“完了,一切都完了……”
“败了、败了……”白父喃喃自语,痛苦的双手掩面。
唇色苍白,背部却依旧挺直着,但是微微抖动的肩膀暴露出了他此时的恐慌。
时间过了良久,白母不知如何安慰,他现在还是一头雾水。
瞬息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他不过是去厨房准备了些水果。
蹭的一下白父直挺挺的站了起来,眼眸里流光暗转,“回国,我们现在马上就回过。去……快点去订机票。”
说话也不停地喘着气,断断续续的。白母只能暂时听从白父的安排,着手准备回国的事情。
所有的一切犹如晴天霹雳,白依晚匆忙的从公司赶回来。
本想探究白父为何回国,刚踏进韩家的大门,却听到了他难以置信的真相。
门口望去,白父双膝跪地,低垂着头。满头白发,面色惨白。
卑微的跪在韩奶奶的面前,白依晚惊呼了一声。
“爸!”
白父瞥了一眼,眼里满是愧疚。止不住的叹气,很快又扭了过去。
“老太太,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但还请您不要牵连无辜之人,晚晚他什么都不知情。”
“我和白远两人之间做的错事,我认……这么多年过去,装了半辈子的残疾人,也累了!韩蝶的死我愿意负责。代替白远,当初我就不应该跟他私奔。这样他也不会死,都是我该死!我害死了活生生的一条人命。”
白父泪眼婆娑,老泪纵横,比如说别人不停用手扇自己的脸颊,打出一道一道红印子。
白依晚轻咬着薄唇,整个人颤颤巍巍的。在旁边他也听清楚事情的原委,韩蝶依旧是韩栎七的姑姑竟然死于他爸和他二叔之手。
“爸,不是这样的是不是?我要亲口听你说事情的真相。”白依晚猩红着眼,指甲紧紧地抠着白父的肩膀。
“晚晚,一切都是爸爸的错。”白父轻轻地抚着她的发烧,眼里满是晚晚,希冀着把自己的女儿忆在心中。
不可能!
爸爸和叔叔不可能是杀人凶手,他们两家竟然是仇人。
可笑至极,他不相信。白依晚一把推开白父,疯狂的摇摇头。直接就冲了出去,任谁都追不上。
“晚晚……”白父沙哑的低吼着,望着韩栎七。韩栎七板着脸,也慢慢踱步出去。
显然是没有原谅白父的所作所为,就是因为他们让自己的姑姑年纪轻轻就已经丧命。
如果不是看在晚晚的份上,今天绝不会就如此简单。
“罢了罢了!走吧,以后不想要再看到你。小蝶也泉下有知了……”
“晚晚和栎七小两口过的幸福,我这个老婆子就知足了。”
福伯搀扶着韩老太太转身离开了客厅,徒留白父还跪在冰凉的地板上。
白依晚开车离开了韩家,寂静的夜晚之中,飞速的奔驰在马路上。
脑海中一片混乱,不知道自己该何去何从?
兜兜转转,为什么他们和韩家竟是仇人?两家之间隔了一条人命,那她和韩栎七怎么办?
离婚吗?
他不想,白依晚颓废的枕在吧台上,右手紧紧的攥住玻璃被角。
晶莹的泪水顿时从眼眶里流出来,怎么止都止不住,倒是吓唬了调酒师,还调侃道:“难道是我的酒太难喝了?真真是见所未见,闻所未闻。”
“再来一杯……”
“不够!”白依晚也不知自己喝了多少,只感觉天昏地暗、头晕眼花。
叮铃铃!
白依晚慢半拍的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眼前有模糊的影子交叠在一起。
她晃了晃脑袋,小声地嘀咕:“老……公……呵呵,是谁啊?”
白依晚踉踉跄跄的站起来,按了接通的电话。“白依晚!”电话那头的声音满是怒气,小姑娘却只是傻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