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聚了过来,都围在姜舒美的周围听她哭嚎。
也有忍不住指责她的:“顾夫人,你们顾家和少帅夫人的事情早就家喻户晓了,你现在来这里哭有什么用?你自己对不住自己的亲生女儿,亲生女儿跟你断了关系,你又在这里诋毁她的名声,我是真没有见过像你这么狠心的母亲!”
“说的没错,这段时间听的最多的就是顾家,孟家和少帅夫人之间的事情了,如今连刚会说话的孩童都知道顾家的夫人偏心养女,对自己的亲生女儿狠心无情!可顾夫人如今却又来霍府找自己的亲生女儿闹,莫不是又是被那养女教唆的?”
“我听说顾家的老爷要纳姨太太了,我想是顾老爷都忍受不了一个连自己的亲闺女都坑害的女人了吧?”
“我看是的,虽说那顾海山也不是什么好人,可是我知道他对姜舒美倒是好的,否则也不可能这么多年姜舒美没给顾家留个后他也没有纳姨太太,这姜舒美啊,是身在福中不知福,有个那个好的女儿,却还要偏爱一个养女,我告诉你们啊,那养女还是从那种地方的后门抱的呢?”
“张太太,你说的那种地方是哪种地方?”
“……马太太,你是大户人家的小姐,对那些个腌臜的地方自然是不知晓的……张太太,你的消息属实吗?”
“我家里新请过来的婆子说的,她说顾家的那个养女就是她打怡香院的后门抱了给顾家送过去的,因着这事儿啊,她是在外面跑了二十多年,如今年纪大了才回到江城来,她说的有板有眼的,可不就是真的?”
“……原来那顾雨婷竟然是婊、子和嫖、客的种,难怪做出来的都是些龌龊不堪的事儿,顾夫人为了那么一个腌臜货舍下了自己的亲闺女,还真是够蠢的!”
“哈哈,我看她就是个蠢的,如今亲闺女一步登天成了霍府的少帅夫人,她不赶紧的巴结着求亲闺女的原谅好趁机再捞点好处,竟然还穿一身素白在这里哭嚎,听到她说话的人知道她是心里不满,在这里损坏她亲闺女的名声。
没听到的还以为她这是在咒霍府哪位主子呢,我看我们还是离这里远一点,保不齐一会儿她就吃了枪子儿,我最近运气不错,可不能再让那些个血腥之气坏了运气。”
“钱太太说的有道理,我也走了。”
“马太太,咱也别看了吧,我也觉得那个钱太太说的有道理,顾家和霍家比,那就是蚂蚁撞上大象,也不知道顾夫人是哪里来的勇气一次又一次的当着霍家人的面像条疯狗一样的乱咬人……”
“……好的,我夫君也确实让我少出门的。”那马太太也是个新媳妇儿,这会儿见大家都要走了,也赶紧的低着头离开了。
姜舒美完全没有想到自己哭喊了这么久,竟然没一个帮着她说话的,一张脸顿时气的铁青,声音猛地拔高了很多:“你们……你们都是瞎了眼睛吗?如今被欺辱的人是我姜舒美!可你们一个个的都帮着顾晚那个贱丫头说话?”
“你们根本就不知道真相是什么,你们凭什么说我狠心无情,我告诉你们,苏小凝那个贱货的事情顾晚一定知道,所以她才送了一个叫苏小凝的贱丫头到顾家做姨太太,她这就是想要报复我!”
“都是顾晚做的,所有的坏事都是顾晚做的,要不是那个贱丫头和苏凝一再的和我作对,顾海山怎么可能会纳姨太太?顾晚就和苏凝一样,都是不要脸的狐狸精!”
——任凭姜舒美怎样的骂,那样不想惹麻烦上身的人都是过来看看,然后迅速的散去。
她扯开的嗓子,歇斯底里的喊:“你们都被顾晚那个小贱人都骗了,她就和苏凝的一样的贱!你们都回来,回来听我告诉你们那个贱丫头做下的事情,她就是个恶毒的贱人,贱人……”
霍府内。
顾晚虽然没有走出来,但是她站在府门后,却将姜舒美所有的话都听了进去。
见她的脸色有些不大好了,站在她身后的霍西州果断的将她拥入了自己的怀中,语气温和的说:“晚晚,不要难过,既然都已经跟她断了关系了,就不要想太多,如果你不高兴了,我让人出去将她赶走就是。”
顾晚摇了摇头,说:“从前的时候,我确实很期待她能给我一点温情,毕竟是我的母亲,我一直都不太明白,天底下怎么还会有这么狠心的母亲呢,后来,死心了,也就不难过了。只是,我不明白,顾海山要纳妾,她怎么会跑来骂我?骂我也就算了,她骂苏姨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还说我和苏姨一样?”
霍西州想了想,问:“如果我没有记错,这个苏凝算是顾海山的表妹,也是姜舒美的表妹吧?”
“是的。”顾晚说:“关于苏姨的事情我听过一点点,说是顾海山早年的时候喜欢的是苏姨,但是苏姨另有心仪之人,所以顾海山才娶了姜舒美,后来因为顾家的奶奶身子不大好了,苏姨就从国都那边过来,想将奶奶接走,谁知道却意外与姜舒美一起生产,因着那一年外面乱的很,接生的婆子不太好找,所以只找到一个,还先给苏姨接生了,这导致姜舒美生我的时候差点血崩而死,她就自此怨恨上了苏姨。
不过,那一年,苏姨的孩子生下来就是个死胎了,伤心的离开了江城,我被奶娘弄丢后,十岁被接回顾家,十二岁的时候,见过苏姨一面,她仍没有从失去第一个孩子的阴影中走出来,但是她人很好,还给我买了新衣裳。
在离开顾家以前,我最好的几套衣裳,都是苏姨给我买的。
那一年,顾家的奶奶身子越发的不好了,苏姨就将顾家奶奶接到国都那边去养身子了,一晃,又过去了七年多……”
“晚晚,你说,苏凝和姜舒美是同一天生产的?”霍西州忽然问了这么一句话。
他心里有一个很大胆的猜想,将他自己都吓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