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白这话是什么意思?
难不成那个在危急关头给楼绪献了400ml熊猫血的,在台风天冒着风雨来救她,被掉下来的柱子砸断骨头的,其实是司蘅?!
从头到尾,那个一直在暗地里默默守护着她的,那个在她耳边说:“你别怕,我带你回家的人”,从来就不是谢白,而是司蘅?!
楼月感觉自己的脑袋被这一真相瞬间给炸得血肉模糊,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就听到司蘅的冷笑声淡淡响在这暗夜,他说:“你很聪明啊,知道用什么来钳制我,不错,我承认这一招很奏效。”
“来吧,来打。”
楼月没想到司蘅会答应这么无理的要求,他今天就完全不应该来,他是司蘅,司蘅啊,怎么能这样被别人打。
她几乎是用尽全身的力气在反抗,“不,谢白你简直王八蛋,司蘅,你走,我不要你来救我,不要!”
司蘅淡淡看了她一眼,两个人还在冷战期,他不知道该以什么样的语气来跟她说话,于是只好挪开视线,装作什么也没听到。
那晚,这个女人不是问他到底是爱她的人,还是爱她的身体?
呵,这种问题,也亏她才问得出,他是大半夜闲得没事做,为了一具没良心的身体,接了电话后就火急火燎的冲过来,结果跑到这儿来挨打?
司蘅只想速战速决,她一身的鲜血让他想杀人,“还不动手?”
谢白立马瞪着那两个拿着木棍久久踟蹰着不敢下手的人,“听到没,打!”
两人都是对望一眼,其中有一个身材较胖的人站出来,有些害怕的迟疑道:“老大,这可是司蘅……”
大名鼎鼎,司氏集团的总裁,谁不认得?
他们今天打了他,以后还能活着走出A市么?
谢白已经很不耐烦,冷笑一声道:“你们不打是吧,好啊,我手上这张卡,你们今天一分钱也别想拿到,我请你们来是干嘛的?看戏的?!”
话还没说完,两个人的神色就骤然微变,俗话说有钱能使鬼推磨,要不是缺钱,谁愿意来干绑架这种犯法的活?
能不能活着走出A市是明天的事,可今天要是不动手,想起欠的那些高利贷,没钱的他们今天就得死在这。
大概是已经想开,不过十几秒,立马就有一个人早已经提起了木棍,他高高举起,对准司蘅的头部,几乎是用了十层成的力重重的敲下去。
有状似粘稠物的液体从他的额头上流下来,司蘅的视线有些受阻,闷哼一声,还没来得及擦掉,毫无喘气的功夫,又是一棍子猛然落了下来。
“司蘅!”没想到那两个人真的会打,楼月一双眼睛都不可置信的瞪大,怎么会这么痛,痛到感觉那几棍子就像敲在了自己身上,她拼了命的要从椅子上挣脱开来,整个人都难过得要命。
谢白狠狠的钳制住她,厉声警告道:“司总,你可别想着还手啊,只要你还一下手,这个女人的命,可立马就没了。”
司蘅冷笑一声,擦了擦唇角的鲜血,口气狂然,“你哪里看出我要还手?要打就赶紧打,少他妈废话。”
“这样最好。”谢白毫无表情的笑一声,漠然的冲那两个人使了一个眼色。
两人立刻授命,一下接一下的棍棒落下来,下的手一下比一下狠。
楼月拼命的挣扎,凄厉的大吼,眼睛都红了,“不要,不要……你们不要再打了,我不会放过你们的!”
那两人偏偏置若罔闻,这已经是要将人往死里打的节奏,谢白却偏偏还不满意,他一边死死勒着楼月的脖子一边皱眉道:“娘们叽叽的,给老子打重点!”
“你们今天没吃饭吗?”
“操,打他的腿啊!”
“堂堂司氏集团的总裁就这样让你们打,整个A市也就只有你们两个,他妈的你们就这么一点力气!”
最后这一句话,好像彻底刺激了这两人的感官神经,他们开始化忐忑为兴奋,男人的征服感支配操控了一切。
对啊,这是司氏集团的总裁,总裁啊!
平时见一面都难的人物,现在居然就这样毫无还手能力的让他们这两个最卑贱的人打,说出来会有人信么?这是多么让人热血上涌的事情啊!
随着暗夜里的气息越来越沉,拳头落在皮肉上的声音也越来越重,突然一个棍子直接扫在他膝盖上,楼月好像隐隐听到“咔擦”骨头断裂的声音,眼睁睁看着司蘅身子一个踉跄,满脸的青紫,差点一头就载倒在地上。
楼月惊恐的瞪大眼睛叫,“司蘅!”
与此同时,一把黑色手枪从他的身上掉出来。
手……枪!
本来诡异而又血腥的仓库瞬间安静下来。
那两个人在看到这漆黑的玩意时已经吓到不行,生怕司蘅会拿着它一枪崩了他,高高举起的棍棒都瞬时僵在半空,一时间进退两难。
他们万万没想到,他还会带枪?!
谢白却一点也不怕,他算是彻底弄清楚,只要有这个女人在手,别说司蘅只是带了把枪,他就算带了个军队来他也不怕。
呵,软肋还钳制在了自己手上,堂堂司氏集团的总裁,完全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想想当初,他竟然蠢到只拿这个女人去换几个代言,他妈的简直愚蠢至极。
楼月在这个男人的心中,又何止只值几个代言?说不定他开口要司氏集团的半壁江山,也不会成为梦话。
看着那把冰冷的手枪,谢白的眼中忽然闪过一道光,他的手紧紧的勒着楼月,一脚就将那柄手枪踹到了司蘅面前。
他的眼中满是报复,就像正看场好戏一样的道:“司总,别说我为难你,你留一只手臂在这儿,我就放这个女人走。”
楼月瞪大眼睛,拖动着椅子的身体差点一头栽下来,她拼命的冲着司蘅大吼:“不要!司蘅!不要!”
谢白这个疯子,他简直是疯了,她不要,司蘅为她做到这种地步。
如果他的手真的废在这儿,她这一辈子都会活在痛苦和愧疚中。
司蘅却完全没理楼月,他只冷笑着擦掉唇边的血,踉跄着起身,一双深棕色的眸子幽得吓人,“说话算话?”
谢白知道有戏,昏暗的仓库,灯光打下来,他的面容狰狞而又扭曲,“说话算话!”